“……”姜暮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抬眸看向主簿大人。
主簿大人耸耸肩,说:“我没空,既然是认识的,你就接待一下呗!”
姜暮烟无奈坐到服务台前,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对周媛说:“请上前一步,进行人脸识别。”
周媛走到摄像头跟前,喋喋不休地说:“难怪好几天没有看到你,你是怎么死的?你这么快就在地府找到工作了?”
“周媛,27岁,已婚,死因是……”姜暮烟看到系统里的资料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你是被刘雄扔下楼的?”
周媛红了眼泪,想哭,流出来的却是血泪,吓得姜暮烟根本不敢看她。
“我被刘雄注射了毒品,被扔下楼的时候,我还有意识。我望着他流泪,可是他不曾心软。我7岁就认识他了,二十年的感情,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周媛泣不成声地哭诉着。
姜暮烟将纸巾盒推到周媛面前,“当一个男人对你无情的时候,就说明他不爱你了,你早该清醒了。”
“姜律师,我不甘心,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周媛情绪激动地抓住姜暮烟的手,“你帮帮我,送我回去吧,我不想死!”
姜暮烟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递给她一张死亡证明,“你的手续办完了,去吧!”
“我不走,你必须帮我。都怪你给我出的嗖主意,如果我不起诉刘雄家暴,跟他闹离婚,他就不会杀我。”周媛突然变脸,朝姜暮烟扑过来。
姜暮烟轻触桌子底下的按钮,周媛扑过来时,立即被一道看不见的力量弹了出去。
周媛摔倒在地上,不服气地爬起来,流着血泪控诉道:“姜暮烟,是你害死我的。凭什么你死后,能好端端坐在这里,你这种害人的律师就应该下地狱。”
姜暮烟冷冷地注视着周媛,“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死,天亮就能回去,但是我不会带你走。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这种恋爱脑的蠢女人,真是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
“你没有死?”周媛的眼睛瞪地血红,“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完她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然后又被那道无形的屏障弹了出去。
“姜暮烟,你该死,是你害我的,我撤销家暴起诉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劝劝我?你为什么不救我?”周媛歇斯底里地吼道。
姜暮烟嘲弄地笑了,“周媛,你被刘雄打个半死的时候,我冒着生命危险救过你的。你说我没有劝你,我为了给你争取利益最大化,调查取证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你最后听我的了吗?”
“你明明有机会离婚,远离渣男,却撤销起诉,只是为了离婚的时候多分一点儿钱。你都那么有钱了,连最基本的律师费都舍不得给我。你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周媛怒视姜暮烟,恨不得将她撕碎,“就怨你,是你激怒了刘雄,他才会对我下毒手,都怪你!”
“一个把你往死里打的男人,对你能有多少感情?想离婚的人是你,起诉他家暴的人是你。跟助理鬼混,激怒他的人也是你,还真赖不到我的头上!”姜暮烟毫不留情地撕碎周媛最后的颜面。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周媛的脸上闪过慌乱的神色。
姜暮烟的目光落在周媛的腹部,“刘雄也知道你们的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周媛惊恐地看着姜暮烟。
就在这个时候,有亡魂进来了。
姜暮烟一秒回到工作状态,“你好,地府服务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主簿大人嫌周媛碍事,像拖死狗一样,将她拽了出去。
“姜暮烟到底是什么人?”周媛问。
“是你命中的贵人,可惜你自己作死错过了机会。你现在心生怨恨,暂时投不了胎,去枉死城净化心灵吧!”主簿大人命阴差把她拖走了。
周媛被带走的时候,姜暮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慢慢移开了视线。
她虽然生气说了狠话,但是心里还是同情周媛的。
陆希辰从后面走出来,见姜暮烟情绪低落,安慰道:“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刘雄是为了骗她撤销家暴的起诉,才同意离婚的。我以为周媛离婚后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没想到刘雄会从戒毒所逃出来杀她。她撤消家暴起诉的时候,我应该多劝劝她的。”姜暮烟自责地说。
陆希辰拍拍她的肩,说:“周媛既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朋友。从她撤销委托代理的那一刻起,她发生什么事都与你无关了。”
听到他的话,姜暮烟豁然开朗。
“你说的对,我跟周媛只是萍水相逢,而且我已经给了她最大的善意,我问心无愧。”
说话间,婢女捧着修改好的鞋子走出来,“冥王殿下,您的鞋子好了。”
高筒靴按照陆希辰的要求,改成了浅口靴,果然洋气了不少。
他在长椅上坐下,婢女跪在地上服侍他试鞋。
陆希辰穿上鞋子走了几步,大小正合适,且做工精美,他满意的说:“手艺不错,赏!”
姜暮烟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主簿大人。
主簿大人立即掏钱,打赏两名婢女。
“多谢冥王殿下!”婢女叩头谢恩。
主簿大人的心痛得滴血,明明花的是他的钱,婢女们却只感谢陆希辰。
门外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冥王的龙辇停在了地府服务中心的门口。
主簿大人上前禀报,“冥王殿下,龙辇到了,我们出发吧!”
姜暮烟刚准备起身,就被陆希辰按在了椅子上,“在这儿等我。”
主簿大人也劝姜暮烟,“冥王殿下没有娶亲,突然带个女人在身边会让人生疑,你留在这里吧,我的神像会保护你。”
姜暮烟知道今晚去鬼市,非同小可,她去了帮不上忙,也不敢拖他们的后腿。
“主簿大人,请你一定要保护好陆希辰,别让他受伤。”
陆希辰心头一软,姜暮烟不愿意纠缠他,但她心里还是在乎他的。
“放心吧,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有事的。”主簿大人说道。
姜暮烟没有接话,而是说:“我在这儿等你们,早点回来。”
龙辇离开的时候,陆希辰留下一句话:“姜暮烟,我允许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