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一道清冷的嗓音从姜暮烟的头顶响起。
她猛然僵住，这个时候该怎么说才能缓解尴尬？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风，才会盯着他那里看。
姜暮烟故作镇定地问：“你看见我的箱子了吗？”
陆希辰的长腿往边上挪了一点儿，“在座椅底下。”
“噢！”姜暮烟弯腰，从座椅底下拿出箱子。
陆希辰黑沉着脸，“不打开看看？”
姜暮烟听他这么说，还真的打开了箱子，两块金砖完好无损。
“你打开看是什么意思，我会偷你的金子吗？”陆希辰露出不悦的神色。
姜暮烟闷不吭声，这大少爷怎么还有起床气啊！
不是他让她看的吗？
她看了，他又不高兴了。
“为什么不说话？”陆希辰斜看她一眼。
姜暮烟鹌鹑似的往边上挪了挪，“怕惹你生气。”
陆希辰见她有意躲避他，更生气了。
她半梦半醒的时候，胆儿不是挺肥的吗？
都敢爬到他身上去索吻了，这会儿却离他远远的。
“你梦见什么了？”陆希辰故意问。
姜暮烟惊地瞪大眼睛，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到她在梦里对他又亲又摸，莫名有点儿心虚，“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
陆希辰满脑黑线，这个蠢女人，她还真的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我听到你喊，陆希辰，接吻吗？”他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敢说对我没有非分之想？”
姜暮烟立即坐直身子，她本以为那只是一个荒唐的梦，结果却被他听到了。
她在梦里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自己心知肚明，但是不能让他知道。
“我不记得了。”事到如今，姜暮烟只能装失忆。
既然是做梦，梦里的事记不全也很正常。
“都说日所有思，夜有所梦。”陆希辰凝神望着她，嘴角无意识地勾起。
姜暮烟羞愤地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她现在说对他没有想法，他都不会信了吧？
“陆律师，我承认昨晚梦到你了，但是具体发生什么，我不记得了，做梦这个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她难为情地说。
陆希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
姜暮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真的不记得了！”
“我们在梦里接吻了吗？”陆希辰问。
“没……没有！”她急忙否认。
两个保镖在前排努力憋笑，实在憋不住，就掐自己的大腿，愣是没敢笑出声儿来。
陆希辰踢了一脚前排的座椅，“还要多久到？”
“五分钟。”保镖回道。
陆希辰降下车窗，他们的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不远处就是非凡律师事务所的星辰大厦。
“嘭！”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从楼上掉下来，重重地砸在楼下的轿车上，车子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陆少，有人跳楼了！”保镖说道。
“楼顶有人！”姜暮烟惊呼一声。
陆希辰狐疑地看着她，“这么远你是怎么看见的？”
“我就是看见了，你相信我。”姜暮烟激动地说。
陆希辰黑眸眯起，闪烁着她不懂的深幽。
“星辰大厦高101层，天刚蒙蒙亮，你坐在车里，没有用望远镜，却能看到顶楼的人。我相信你，警察信吗？”
姜暮烟被问住了，是啊，除了陆希辰，谁会相信她真的看到了？
星辰大厦的保安听到动静，立即出来查看，见车顶上有人，第一时间拨打了报警电话。
“泰山，我们绕过去看看。”陆希辰沉声道。
“是，陆少！”
“北斗，一会儿你下车了解情况。”
“是，陆少。”
姜暮烟安静地坐在车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星辰大厦的方向。
到星辰大厦楼下的时候，保镖北斗下车朝案发现场走去。
保镖泰山问：“姜律师，你真的看见了吗？”
“嗯。”姜暮烟应声。
“你的视力这么好，怎么会在山里踩到陷阱？”泰山又问。
姜暮烟语塞，陆希辰好心地替她回答，“因为蠢！”
姜暮烟懒得搭理他，此时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坠楼的人身上。
警车和120很快就来了，车顶上的女人被抬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
姜暮烟的瞳孔猛地收紧，吃惊的捂住嘴巴。
“怎么了？”陆希辰察觉了她的异样。
“是周媛。”姜暮烟红了眼眶，“怎么会是她？”
陆希辰想了想，才知道她说的是那个被老公家暴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从星辰大厦的侧门走出来。
他站在台阶上，冷冷地注视着躺在地上的周媛。
“你看那个男人，像不像周媛的老公。”姜暮烟指着那个男人问。
陆希辰看不清楚，他用手机拍照功能，放大再放大。
虽然男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是陆希辰跟他交过手，从轮廓和身形还是能认出来。
“就是他！”陆希辰立即拍下照片，对泰山说：“抓住那个男人，小心不要受伤，他是瘾君子，有艾滋病。”
“是，陆少！”泰山戴上手套下了车。
北斗见泰山过来了，两个人互相打了一个眼色，瞥向台阶上的刘雄。
刘雄非常警觉，感觉形式不对马上踩着平衡车跑了。
“站住！”泰山大喊一声，追了上去。
北斗也赶紧跟上去，在场的警察被惊动后，以为犯罪嫌疑人跑了，也追上去了。
凌晨四点的大街上没多少人，刘雄踩着平衡车穿过街道，拐进了胡同里。
他在小胡同里穿梭，拐了几道弯就没影儿了。
泰山把人跟丢了，北斗跑得气喘吁吁，随后赶来的警察把两个人都带回去了。
凌晨五点，陆希辰去派出所说明情况后，把他们俩保出来了。
“追个人，把自己追成嫌疑犯，你们俩真是出息了。”
姜暮烟眉头紧皱，“刘雄不是在戒毒所吗？”
“跑出来了呗，我拍到他的照片已经提交了。”陆希辰疲惫地回到车上。
姜暮烟神情落寞地说：“我没有想到，周媛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离开人世。”
“如果刘雄想杀她，她离婚或者不离婚，都难逃一死。”陆希辰目光深沉地望着姜暮烟，“刘雄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