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烟回去的时候有些晚了，姜燕汐也没抱怨。
见她大包小包买了很多东西，吃的用的都有。
姜燕汐试探性地问：“烟儿，做律师赚钱吗？”
“我没有人脉，也没有案源，勉强维持生活吧！”姜暮烟见屋里打扫干净了，这才说：“没看到螺蛳粉，我打包了馄饨和煎饺。”
“没事，我不挑食。”姜燕汐递给她一杯大麦茶，“我的案子你找人问过吗？听说被误导消费，欠的高利贷不用还，是真的吗？”
姜暮烟眸光一暗，沉着脸说：“如果你打的是不还钱的主意，还是另请高明吧！”
姜燕汐不死心地说：“他们逼我割肝卖肾，是违法的。那些非法网贷、套路贷，后来都不用还了。你不是律师吗？帮我想想办法。”
“即便他们催债的手段不光彩，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免去债务。如果他们对你造成了伤害，可以向他们索赔。”
姜暮烟说完又道：“姐，你能一次性支付整容费用吗？”
姜燕汐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有钱，还会贷款整容吗？”
“是这样的，我师傅说可以找关系，帮你注销借贷合同。正好丽人整形医院是我们的客户，到时候找他们打个折。你要是能一次支付，这事儿就解决了。”
“没钱！”姜燕汐嫌弃道：“亏得你读了那么多书，你就不能想办法找到他们勾结的证据，逼他们给我免去整容费吗？”
“读书不是学怎么耍赖的，我只能帮你这么多。我师傅求人帮忙，还要欠人情，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姜暮烟语气冷了几分。
姜燕汐见她生气了，讨好地说：“我知道你为我的事费心了，主要是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爸还在医院躺着呢，我也没钱。”姜暮烟淡淡地说。
她在地府上班，有一半工资是发人民币的，所以存了一些钱。
但是这钱要是借给姜燕汐，八成是有去无回，要打水漂了。
“烟儿，我认识的都是跟我一样的穷鬼。听说律师挣钱多，你能不能找你师傅借钱？”姜燕汐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首先我不会帮你借钱，你借钱的时候，我也不会帮你担保。”姜暮烟吃过一次大亏。
她帮梦游的人垫付房费，结果那个狗男人居然开了一瓶14万的红酒算到她头上，她现在还在地府还债。
这种亏吃一次就够了，她是绝对不会帮姜燕汐去借钱的。
“等我钓到高富帅，肯定第一时间还钱给你，以后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姜燕汐哄道。
“美貌是消耗品，有钱人只会租赁而不会购买。你都多大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天真？”姜暮烟已无力吐槽。
如果不是怕爷爷担心，她真的不想管姜燕汐。
“那些拼夕夕名媛不是成功嫁入豪门了吗？她们可以，我也行。”姜燕汐信心满满地说。
姜暮烟冷笑一声，“你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
姜燕汐拨弄着自己新做的美甲，说：“做人啊，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让你有梦想，没让你白日做梦！”姜暮烟淡漠地瞥她一眼，“你有手有脚，就不能脚踏实地找份工作吗？”
“打工是没有前途的，跟你这个死脑筋说不清楚。你安排我见一下你师傅，我亲自跟他谈。”姜燕汐说道。
姜暮烟改变不了姜燕汐，她太浮躁了，就想着不劳而获。
跑去做网红主播，结果被忽悠着整容，欠了一屁股债。
现在还做梦钓高富帅，就不怕被人骗去缅北噶腰子吗？
“我师傅平时工作忙，约好时间我通知你。”姜暮烟说道。
林非凡见多识广，他肯定知道怎么应对姜燕汐。
济仁医院VIp病房，陆老夫人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管家见陆希辰来了，小声道：“少爷，你劝劝老夫人吧，她滴水未尽，再这样下去，身体要吃不消了。”
陆希辰见餐桌上摆着管家送来的营养餐，但是都没有动过筷子。
“奶奶，您陪我吃一点儿吧！”他拎着保温桶和食盒走到阳台。
“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陆老夫人声音低沉地说。
她21岁嫁入陆家，如今已有五十年。
在陆家的五十年里，她的奶妈一直贴身照顾她。
奶妈去世以后，奶妈的女儿陈琴陪伴她。
正是有她们忠心耿耿地守护，陆老夫人才能坚持下去。
如今，她终于熬死了花心丈夫，大权在握，儿孙满堂。
她有能力让陈琴享清福了，可是陈琴却先一步走了。
“奶奶，我第一次下厨，手都烫伤了，你确定不尝一口吗？”陆希辰故意露出自己的烫红的手腕。
姜暮烟做菜的时候，让他看着火，不时搅拌锅里的粥。
他偷看她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锅的边缘，被烫了一下。
陆老夫人听说他的手烫伤了，这才回过来神来，“快让奶奶看看，伤得重吗？”
“当时挺疼的，现在没事了。”陆希辰满不在乎地说。
陆老夫人见陆希辰手腕上的皮肤烫得皱巴巴的，心疼地说：“我想吃什么，家里有人做，看这手烫的……”
“奶奶被我气病了，我很自责。看您没胃口，就回家熬了粥。”陆希辰说着把粥倒进碗里，“奶奶，您尝尝！”
“老秦，希辰的手烫伤了，让护士给他上药。”陆老夫人冲管家喊道。
“哎，我这就去。”秦管家离开后，陆希辰把配粥小菜拿出来。
陆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小菜上，“这些菜也是你做的？”
“小菜是姜暮烟做的，粥是我熬的。”陆希辰说完发现陆老夫人看他的眼神显得意味深长。
他赶紧解释道：“我去超市买东西遇到她，听说我要给您做饭，她怕我做不好，主动帮忙的。”
陆老夫人长长的‘噢’了一声，她还没尝过孙媳妇的厨艺呢！
家常拍黄瓜、绿油油的凉拌莴笋丝和凉拌枸杞苗，还有一道看上去就很有食欲的香菜拌牛肉。
秦管家带着护士过来的时候，看见陆希辰和陆老夫人坐在阳台上喝粥。
便没有上前打扰，他让护士留下药离开了。
陆老夫人喝了一碗小米南瓜粥，桌上的每样小菜她都喜欢，对姜暮烟的厨艺更是赞不绝口。
“明天你们夫……”
“咳咳咳！”秦管家赶紧用咳嗽声提醒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一惊，她差点儿暴露了，陆希辰还不知道他跟姜暮烟是夫妻关系。
陆希辰疑惑地看着秦管家，又看看陆老夫人，“奶奶，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您刚才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