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跟陆希辰没有办法一起共事。”
姜暮烟私心里是不想辞职的，像她这种没有人脉，没有客户的小律师，离开非凡律师事务所这个平台，出去肯定不好混。
但是她要是死赖着不走，把陆希辰得罪了，对她没有好处。
林非凡眼眸微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记得，上个月我扶了一个摔倒的老太太吗？当时你还提醒我，善良要带点儿锋芒，小心被讹，我扶的那个老太太就是陆希辰的奶奶。”姜暮烟坦言道。
“什么？”林非凡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不是说是一个贪吃的老太太吗？”
“陆希辰的奶奶就是那个贪吃老太太，人都摔到地上了，还护着手上的年糕。”
“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吗？”林非凡无法把雍容华贵的陆老夫人跟贪吃老太太联想到一起。
“我目击了陆希辰把他奶奶气晕的全过程，还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以后我跟他的关系只会更加尴尬，所以……”
“如果你怕见面尴尬，大可以放心。陆希辰不坐班，很少来律师事务所，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避开他而辞职。”林非凡说道。
“我倒是不介意，是他不想看见我。”姜暮烟为难地说。
“希辰那边我去沟通，他和叶安娜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我又信不过别人。好不容易把你培养起来，可以为我分忧了，你居然想跑。小心我拉黑你，让你出去找不到工作。”林非凡故意威胁她。
姜暮烟被他逗乐了，“师傅，你要是能说服陆希辰，我就不辞职了。”
“他在医院，我正好去看陆奶奶，跟他谈谈。”林非凡说完拿上手机和车钥匙，离开了。
姜暮烟回到自己的工位，盯着桌上的资料想了很多。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像姜燕汐这样的受害者，可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
如果林非凡能解决姜燕汐的案子，她不会圣母心泛滥。
她愿意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身陷囹圄的人，但还没有伟大到不顾自身。
正如林非凡所说，她应该等羽翼丰满，有能力去做更多事的时候，再去回馈社会。
下午，姜暮烟约了杀妻案的知情人见面。
这是一个公益案件，带娃的宝妈爱上小鲜肉，抛夫弃子后，被愤怒的丈夫杀害了。
可是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哭诉自己没有杀人，说他是冤枉的。
没有人愿意为他辩护，姜暮烟便成了他的代理律师。
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姜暮烟约见了死者刘萍儿的婚外男友王成。
街边的咖啡馆，约定的时间过了四十分钟后，那个叫王成的男人才姗姗来迟。
他一走近，姜暮烟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王成梳着时下流行的中分头，烫了微卷，打扮的很洋气。
姜暮烟悄悄观察眼前的男人，在地府工作久了，她会习惯性看人的面相。
那种长着三角眼，眼尾下吊，说话的时候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人，肯定不是好人。
王成察觉到姜暮烟在看他，歪着嘴得意地笑了，“律师小姐姐，我是不是很好看？”
姜暮烟盯着他的脸，居然看出几分熟悉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这张脸。”
“是吗？”王成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意地说：“我照着一个超级富二代整的。”
姜暮烟的表情僵在脸上，有人照着明星的脸整容，这个王成居然照着富二代的脸整容。
怎么着，整完以后，能冒充富二代继承家产吗？
“刘萍儿为了你抛夫弃子，还欠下巨额贷款。她现在死了，凶手不明。你们相爱一场，要是知道些什么，麻烦你告诉我。”
王成露出嘲讽的笑容，“我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看上她？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看不上她，还让她跟你私奔？”姜暮烟气不打一处来：“说到长相，你长得一言难尽。”
“别人歪嘴笑，那叫邪魅。你歪嘴笑，像中邪。再看看你的欧式双眼皮，都开到眉毛上去了，这算整容失败吧？鼻子高得能冲入云霄，下巴尖得能戳死人，找你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妆。”
“你你你……”王成指着姜暮烟，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算你整成富二代，也掩盖不了你骨子里的穷酸。”姜暮烟鄙夷道。
“别以为你是律师，就能进行人身攻击。我刚整完容，等过了恢复期，比陆希辰本人还好看。”王成激动地说。
姜暮烟惊地瞪大眼睛，这张东拼西凑的脸，居然是照着陆希辰整的，难怪她觉得眼熟呢！
王成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他恢复以后，能比陆希辰好看？
就在这时候，姜暮烟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刘萍儿在各个平台借贷高达一百多万，钱都花到你脸上去了吧？”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整容是花自己的钱。”王成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刘萍儿的事我不知道，以后不要再我了。”
姜暮烟看着王成恼羞成怒的离开，越发觉得他可疑，刘萍儿的死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还有，他为什么要整成陆希辰的脸？
陆希辰虽然长得帅，可他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再说了，陆希辰那么龟毛，连她都容不下，又怎能容忍这个世界上有人的脸跟他一样。
姜暮烟真想把王成推到陆希辰面前，让陆希辰虐死这个渣男！
就算弄不死王成，气气陆希辰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