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摔倒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姜律师是我的救命恩人。”陆老夫人强调道。
吴秘书压低声音解释道：“她老人家故意支开司机，悄悄下车买年糕，结果跑得太快摔倒了。”
姜暮烟想起当时的情形，陆老夫人在地上爬不起来，手上的年糕却好好的端着。
这老太太还挺护食的！
“奶奶，您又偷吃！”陆希辰关心里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儿责备。
陆老夫人气鼓鼓地说：“人生在世，唯有美食不可辜负。什么都不能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姜律师，你说对不对？”
姜暮烟尴尬地笑了笑，说：“喜欢的东西不能吃，确实少了很多乐趣。但是年糕不易消化，要少吃，浅尝一下就行。”
“他们一口都不让我吃，为了一口吃的，我差点儿摔死了。”陆老夫人控诉道。
姜暮烟对陆老夫人的遭遇深表同情，刚想帮她说话，就接受到陆希辰的警告目光。
“你瞪她干嘛？”陆老夫人直接吼陆希辰，“你们这些不孝子孙，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克扣我老婆子的吃食，只有姜律师心疼我。”
陆希辰头疼地抚额，“奶奶，您这是无理取闹！”
陆老夫人压根不想搭理陆希辰，她问姜暮烟：“姜律师，你是代表非凡律师事务所来签约的是吗？”
“是的，陆奶奶！”姜暮烟乖巧地点头。
吴秘书介绍道：“姜小姐，咱们老夫人是咱们陆氏集团董事长，签约的事她说了算。”
姜暮烟故作惊讶状，“陆奶奶，难怪第一眼看见您，就觉得您气质高贵，我好崇拜您啊！”
陆老夫人傲娇地仰起脖子，“还是姜律师眼光好，过路的人居然怀疑我是碰瓷的老太太，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眼神？”
姜暮烟干笑两声，不知道怎么接话。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堂堂陆氏集团的董事长会为了偷吃一口年糕，摔倒在大街上。
“姜律师，这次签约，算你的业绩吗？”陆老夫人又问。
“陆氏集团是陆律师的客户，我是过来学习的。”姜暮烟回道。
陆老夫人想给孙媳妇儿谋福利，故意瞪着陆希辰，“姜律师救了你奶奶，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陆希辰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波动，眼神极淡地看姜暮烟一眼，“奶奶希望我怎么做？”
“这次签约算姜律师的业绩，如果她有不懂的，你负责教她。”陆老夫人下令道。
“奶奶，她一个刚转正的律师，没有能力……”陆希辰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陆老夫人一记冷眼投过来，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姜暮烟立即婉言谢绝：“陆奶奶，谢谢您的好意，我能力有限，真的无法胜任。”
“不会就学，奶奶看好你！”陆老夫人目光慈爱地笑望着她。
姜暮烟有些受宠若惊，“陆奶奶，我能跟在陆律师身边学习就很感激了。陆氏集团是他的客户，理应由他负责。”
陆老夫人不满地瞪着陆希辰，“你说句话！”
“那就依奶奶的意思办，我负责协助姜暮烟。”陆希辰被迫答应下来。
陆老夫人满意地笑了，签完合同后，她拉着姜暮烟坐在沙发上聊天。
姜暮烟有些恍惚，她是来陆氏集团协助陆希辰签约的，结果她抢走了他的客户！
“姜律师，你有男朋友吗？”陆老夫人问。
姜暮烟愣了一下，如实相告：“没有。”
“奶奶，您想干什么？”陆希辰立即出声。
陆老夫人嫌弃地瞥她一眼，“你以为要给你介绍吗？”
陆希辰刚松一口气，就听到陆老夫人冷悠悠地说：“你人傻嘴不甜，姜律师人美心善，嫁给你白瞎了！”
姜暮烟小脸一红，“陆奶奶，我又土又丑，哪有您说的那么好？”
“谁说你又土又丑？”陆老夫人说到这里，马上猜到是谁说的了，她转头瞪着陆希辰，“你不光傻，还眼瘸。”
陆希辰黑沉着脸问：“奶奶，我怎么傻了？”
“做律师，还挑客户，不傻吗？不肯回公司，任由外人鸠占鹊巢，不傻吗？”
陆老夫人毫不掩饰对陆希辰的不满：“好看的皮囊是父母给的，优渥的家境是祖上几代人的努力，你自己……啥也不是！”
“奶奶……”陆希辰脸上有些挂不住。
“别叫我奶奶，我没你这么蠢的孙子。”陆老夫人冷哼一声。
姜暮烟对陆氏集团的事有所耳闻，听说总裁之位一直空悬，副总裁陆良辰暂时接管了公司。
陆良辰是陆希辰的大哥，但他并非陆太太所生，而是陆先生在外面的私生子。
“奶奶，大哥把公司打理的很好，您就放心把公司交给他吧！”陆希辰平静地说。
陆老夫人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你说的什么傻话，存心想气死我啊！”
说完她身形一晃，直直地向后栽去。
“陆奶奶，小心！”姜暮烟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董事长！”吴秘书也吓坏了，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陆希辰让姜暮烟回律师事务所，他跟着上了陆老夫人的救护车。
姜暮烟回去以后，径自去了林非凡的办公室。
“合同签了？”林非凡瞥向她手里的文件袋。
姜暮烟将合同递过去，“师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陆希辰的身份？”
“嗯。”林非凡看着她熟悉的眉眼，微笑着说：“凡是能为你履历增彩的机会，我都会给你。”
姜暮烟大为感动，“谢谢师傅，你这么照顾我，是受慕太太所托吗？”
林非凡犹豫了一下，而后轻轻地点头，“我姑姑很喜欢你，我也很欣赏你。”
“我也很喜欢慕太太，你们都是我的贵人。”
“姜暮烟……”林非凡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嗯？”
“别掺和陆家的事。”他叮呤了一句。
“好！”她乖巧地点头。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姜暮烟给陆希辰打电话，“陆律师，陆奶奶在哪家医院，我能去看望她吗？”
“奶奶在济仁医院，还没有醒。你不用过来，记得帮我打扫卫生！”
“嗯。”姜暮烟挂断电话，下班后便去了陆希辰的住所。
虽然他们住在同一条街上，但姜暮烟住的是开放性小区的老破小，陆希辰住的则是高级公寓的大平层。
姜暮烟一直打扫到晚上十点多，才疲惫地收工。
饥肠辘辘的她，在路边摊吃了一碗馄饨，便回去休息了。
洗完澡，姜暮烟累得瘫倒在床上，头刚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白无常消极怠工，你帮忙顶班，去医院接两个亡魂！”主簿大人说道。
“不去，我要睡觉。”姜暮烟不满的嘟哝道。
“接一个亡魂，给你200块。”
“500。”
“250。”
“我要是答应了，就真成250了。”
“300块，不能再多了。”主簿大人一咬牙，又给加了50块。
姜暮烟算了算，接一个亡魂300块，两个就是600块。
看在钱的面子上，她强打起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
没办法，谁让她穷呢？
“哪个医院？”姜暮烟穿上白无常的工作服，白衣白帽，外加一根白色哭丧棒，还真像那么回事。
“济仁医院。”主簿大人说完给了她一张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