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有些厚重，远处还游离着一层薄雾，太阳出来后逐渐消散，露出了远处的风景。
这样的季节，让殷川想起了多年前去都城比武的时候，当时身边跟着的是萧山和宋轩，如今，身后跟着的是整个川营。
“真是物是人非啊。”殷川由衷的感叹道。
殷川勒住马缰，望着前方渐渐清晰的山峦，薄雾如同轻纱般缠绕在山腰间，被初升的朝阳染成淡淡的金红。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草木的湿润与泥土的腥气，和都城比武时那股喧嚣中夹杂着的脂粉香、汗臭味截然不同。
这一瞬间，殷川的脑海中浮现无数的画面，有荷叶覆面、有六合酒楼、有都城比武，还有那早已没了香味的头绳……
“老大，想什么呢？”陶智策马跟上来。
殷川笑了笑，回头看向身后队形整齐的川营队伍，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沉凝。晨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战甲，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毅，没有丝毫懈怠。
“在想几年前，跟萧山、宋轩去都城比武的日子。”殷川的语气带着怀念，“那时候总觉得，能在国比中拔得头筹，就是天大的荣耀了。”
萧山咧嘴笑了，手里还拿着半块干粮，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老大现在可比那时候威风多了！当年住个客栈吃个饭都得用尽心思，如今带着弟兄们，要去救商王，这才是真本事！”
殷川笑着摇摇头，“又不是我一个人去，这么多弟兄们，个个都有真本事！”
“那是当然！”萧山拍了拍胸脯，神情骄傲。
一旁的仲虺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完全没有那种上下级的隔阂感，心中有些羡慕，也有些不解，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殷川点点头，重新望向远方：“走吧，加快速度。我们得赶在他们把商王送到大夏军营前，截住他们。”
萧山抹了抹嘴角的碎渣，大喊一：“出发！”
队伍再次提速，马蹄踏过沾着露水的草地，惊起几只早起的飞鸟。薄雾彻底散去，远方的风景轮廓渐渐清晰。
就在这时，风队的斥候追了上来，“老大，后方有人追了上来。”
听到后方有人，殷川示意队伍放慢速度，问道：“看清是谁了吗？”
“好像是殷小姐。”士兵回答道。
一听是殷元希追了上来，殷川立刻示意队伍停下来，然后调转马头，果然看到后方一个俊俏纤瘦的身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颇具英气。
片刻后，殷元希勒住缰绳，脸色潮红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
“你怎么来了？”殷川问道。
殷元希嘿嘿一笑，笑声清脆可人，“听说川哥要出征，我来给你饯行。”
“我们又不讲究这些。”殷川说道。
“讲究讲究。”一旁的宋轩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就连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殷姑娘跑这么远来给我们送行，辛苦了。”
闻言，几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宋轩，感觉这家伙有点反常。
一旁的殷川眼神瞬间清冷了下来，看着宋轩的眼神充满了一丝杀意。
殷元希笑着说道：“比起你们这点距离算什么。”
随后，殷元希将携带的食盒递给殷川，说道：“川哥，这是我亲手做的一些小点心，你们在路上休息的时候打打牙祭，老是吃那些压缩饼干多少有些枯燥。”
殷川接过来，笑着说道：“好。”
“哦，还有这个。”
说着，殷元希拿出五个锦囊，分别是白色绣着金色川字、蓝色绣着金色风字、绿色绣着金色林字、红色绣着金色火字、黄色绣着金色山字。
殷元希将五个锦囊分别送给殷川几人，“这里面是我在五帝庙里求得平安福，正好你们一人一个，保平安的，记得随时戴在身上。”
一边说着，就看见殷元希的眼眶红了起来，“我听说这次出征十分凶险，但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平安的出征，平安的回家。”
“你可别哭啊。”殷川看殷元希情绪波动，吓唬道：“都说出征前看见眼泪不吉利。”
殷元希立即稳住情绪，嘟囔道：“哪有。”
“多谢殷姑娘。”陶智、陈大江、萧山也客气的收在怀里。
一旁的宋轩，将锦囊握在手心，温柔的说道：“放心吧殷姑娘，我一定会照顾好老大，让老大安安全全的回来。”
殷元希看着宋轩，笑着说道：“谢谢你。”
宋轩正要开口，殷川立即打断道：“行了。心意我收到了，元希没事就快回去吧。我们还得赶快出发。”
“川哥你们出发吧，一定要注意安全。”殷元希说着，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殷川一看，不能继续再等着了，随即下令道：“出发！”
川营队伍随即启程，朝着远处开拔。殷元希依旧停在原地，目送川营士兵的离去。
渐渐拉开的距离，逐渐消失的身影。
一旁的仲虺总觉得刚才那个好看的姑娘和殷川的关系不简单，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那女子是你内人？”
一句话瞬间吸引了五道目光。殷川严词厉色的说道：“胡说八道什么，那是我妹！”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亲的！”
“哦。”仲虺尴尬的回应了一声，“那你们感情真好，这么好的女子，将来一定有福气。”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吧你。”殷川及时的嘟囔了一句，随即看向一旁还在往后张望的宋轩，训斥道：“后脑勺长眼睛了？！专心赶路！”
“哦。”
看着变得老实安分的宋轩，仲虺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总感觉里面有点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