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焚道炽
没错，他的第二魂环所拥有的并非只有养源泉这一个魂技。
重瞳自行诞生的魂环堪比十万年的魂环，足足有两个天赋神通被石毅所掌握，分别寄托在左右两眼中。
并且，这两门神通都是双石战中，那个“石毅”所展现过的强大宝术。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第一魂环所蕴含的魂技也可以看做是两个。其一是将万事万物之间的联系以“缘”线的形式展现在他的眼前，另一个则是给与他触摸乃至于切断这抽象的、不存在实体的“缘”线的能力。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比如“神威”，你说它是一个技能也行，说是两个技能似乎也很合理。
“送你点好东西。”
石毅眸子大睁，右眼乌黑，气息恐怖的黑色光束飞出。在那黑色的火焰当中，有无数古老神秘的符号时隐时现。
林恩再一次感受到了和最开始一般无二的死亡威胁，急忙侧过身子，乌光擦着他的躯体划过。
只是一瞬，那所有与黑色火焰所接触到的地方，尽数化作了虚无。
林恩吃痛，再一次化作一团火焰，然后和前几次一样，将伤害转移到武魂长刀上后，就要满血复活。
“啊！这到底什么鬼东西！”
火焰中，传来林恩混合着痛苦与惊惧的怒吼。
火焰褪去，林恩本人倒是回归的完好，可是他的武魂长刀却是没有那么地幸运。
哦不，现在该说是武魂匕首了。
只见那本来三尺有余的长刀，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长度。
并且在刀刃的豁口处，一缕黑色的火焰仍然在静静地燃烧着，不断地继续缩短着长度。
那火焰如同不知道饱腹为何物的饕餮，源源不断地吞食着林恩的武魂与魂力。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熄灭这附骨之疽，却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就是寄存在石毅右眼的宝术——焚道炽。
养源泉代表了生命的不朽，焚道炽则是毁灭的极意。两者的对立，正如重瞳那一阴一阳的分属。
“放弃吧，你是绝对无法熄灭这火焰的。”
石毅淡漠地看着在地上痛苦到满地打滚的林恩。
若是林恩收起他的武魂真身，那么只要将受伤的部位壮士断腕，便可暂时免受这毁灭之火的折磨。
可是一直以来对他武魂真身形成路径依赖的林恩又哪里会想得出这样的解法呢？
武魂不断磨损的反噬如同将林恩的灵魂投入烈火中炙烤，由内而外刺痛地摧毁着他的精神。
他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仿佛无数火舌舔舐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丝神经都在烈焰中颤动。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痛苦和无助充斥着他的内心。他不断挣扎，试图从这火焰的煎熬中逃脱，但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无尽的循环之中，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解脱束缚。
涂家家主感到无比地震撼，哪怕只是看着林恩的惨状，似乎都能感同身受到那无法解脱的折磨。
他复杂地看着石毅走向林恩的背影，这个少年的神秘与危险远远超出他的想象，甚至让他产生了本能的恐惧，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
他的云水剑再一次荡漾起来。
“父亲大人！你没受伤吧？”涂东君担忧的声音响起。
涂家家主一个激灵，从魔怔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我到底在想什么呢！他刚才可是帮了我啊！更何况，我连那邪魂师都拿不下，又怎么敢对这样的怪物举起剑呢？怕不是找死啊！”
他有些庆幸的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然后摆出温和的笑容，朝涂东君报平安。
“东君，我没事。多亏了那个少年，我一点伤都没有。”
战斗平息，涂东君也终于可以走上前来，仔细地观察了涂家家主一番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那就好。”
“东君，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少年到底是怎么恢复如初的？”涂家家主有些好奇地发问，刚才他光顾着应付林恩的攻势了，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散。
可是他的无心一问却是立刻让涂东君难堪了起来，脸蛋充血，红温了。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
只是老父亲的关注重心仍放在了石毅身上，所以并没有发现女儿不正常的反应。
“你也没看到么，他还真是个让我感到恐怖的怪物啊，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家伙。哪怕是真正的极致武魂也没有这般逆天的。”实力至上主义的涂家家主感慨道。
涂东君自然也是看到了刚才石毅一击便让父亲打不赢的魂圣陷入丧失所有战斗能力的场景。
她不禁怀疑到，那天救她的无臂人真有这么强大吗？还是说这个十二岁的小男孩才是无臂人的师傅？
“难道...”
涂东君再一次回顾起了那夜凌晨的记忆，那时的无臂人，在那个六筒头套的凹陷处，似乎、大概、也许、好像，也是和她刚刚近距离看到的眸子一般无二。
突然间，一个声音从记忆的深处浮现，那是她昏迷前夕隐约听见的一句话：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动用重瞳之力便等若闭着眼睛与你战斗...
涂东君愣住了。
“父亲，我好像知道他是谁了。”
“嗯？”
“他就是一周前救我一命的，无臂人！”
后方的嘈杂石毅充耳不闻，他走到了蜷缩着的林恩身边，蹲了下去。
“如果你肯告诉我，那教团到底都有些什么人，也许我可以给以你个痛快也说不定哦。”
他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林恩被疼痛折磨到涕泗横流，七窍流血，嘴巴无神地溢出不明的污脓。
但是那来自灵魂的折磨却又时时刻刻地让他清醒，无法用休克昏迷来逃避。
在听到了石毅那充满诱惑力的提议后，林恩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强撑着用理智压过了痛楚。
他挣扎着抬起了头，面部因为痛苦折磨得不成人样，完全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表情。
“嘿嘿，你当我是傻子吗？我都要死了，当然不会让你这个仇人痛快啊！想从我这里得到情报？我呸！”林恩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了，但是一想到石毅那苦恼不如意的样子，他竟然嘿嘿地笑出了声。
“唉，我最讨厌骨头硬的家伙了。”石毅叹了口气，右眼再一次燃起了黑炎，“那我就再添一把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