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工具和说辞
听到“守灵”这两个字，两位皇子立刻变了脸色。
京城今年的冬天本就格外的冷，如今又正好是最冷的时节，父皇让他们去给母后守灵，即便皇陵比寻常的陵墓要舒服些，可不管怎么说这大雪漫天的，守灵简直就是受罪嘛！
两位皇子平日里自由散漫惯了，如今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想过要注意自己脸上的表情。
于是乎，本就被他们两个气得不轻的建惠帝，更是清清楚楚看到了他们脸上的不满和不愿。
呵！
建惠帝又一次在心底狠狠摇了摇头。
过去，无论发生些什么事情，他们两个总会有意无意地把先皇后抬出来，说着他们如何如何思念亡母，如何如何想念亡母，如今，他不过是让他们两个去皇陵为他们的母亲守上几日，就是如此神情！
他们根本就没有真的把他这个父皇，还有他们的母亲真正放在心上！
什么怀念、什么想念，不过都是用来为自己讨好处的“工具和说辞”罢了！！
“咳！！咳咳！！！”
建惠帝对先皇后感情至深至盛，不掺杂任何的杂质，自然不愿自己心中如同月光一般圣洁的陆皇后如今竟成了旁人利用的工具。
自然，他对自己这两个儿子的印象顿时降到了冰点！
“都给朕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们！！”
建惠帝铁青着一张脸，随手抄起旁边太医药箱里的一瓶药，“哐当”一下就砸在了他们两个的跟前。
碎裂的瓷片，瞬间飞溅起来，襄王瞬间弹了起来。
襄王作为先皇后的长子，对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最没有清晰的认识和理解，明明建惠帝的脸色都难看成那样了，他还不知死活地伸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庆幸道：“还好，还好，躲得快，不然碎片就要溅到脸上了。”
“皇兄！父皇还没让咱们起身呢！”
这一次，同样脑子不怎么好使的齐王都看出了情形不对，赶紧伸手把襄王给重新拽了回来。
因为他力气很大，襄王又完全没有预料，于是，襄王的两个膝盖没有丝毫的缓冲，直接“咚”地一下砸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疼得襄王一张脸瞬间扭曲在一起，也正是忽然的疼痛，叫咱们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子忘了情形，攥紧了拳头、抬起手来，差点就一拳砸到齐王的脸上了。
还好旁边的襄王妃及时拦住了他，摇头忙劝：“殿下！父皇、姑母面前不可放肆！”
襄王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究竟有多么的离谱。
看着他们的种种行为，建惠帝只觉得头更大了，他不断挥着手：“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
要不是念及先皇后，他指不定会如何惩处他们两个呢！
两位皇子、两位皇子妃灰溜溜退了出去。
长公主也要把安阳领回去好好教训，但建惠帝却叫住了她，说：“你留下，安阳，你在外头等等你母亲。”
“哦……是，皇帝舅舅……”
安阳这次倒是老实了，低下头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很快，御书房里只剩下了建惠帝和长公主两个人。
建惠帝饮了口茶，再饮了口茶，好一会儿才叫自己的心绪重新平静下来。
他那明显透露出疲惫和无奈的目光落在了长公主的身上，问：“皇妹……朕和先皇后的这两个孩子，你是怎么看的？”
“皇、皇兄？！”长公主惊讶极了，赶紧跪在地上，低头回话：“皇兄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再说了，我不过是一介女流，襄王如何、齐王如何，都不是皇妹我能随意置喙的。”
建惠帝闭上眼，摇头：“行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没有必要考虑外头那些大臣都是怎么说的，朕既能问你，自然是朕信任于你。再说了，这满朝文武，除了你，除了谢衍，朕又有何人能信任？要不是谢大哥走得早，谢衍那孩子如今那一身的毛病越发严重了……”
他又何至于身边连个可以说话、倚重的人都没有？
当年，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是她不顾一切护住了他，他们之间的信任和情分，绝不是外头那些大臣说几句就能离间、疏远的。
所以……
“说吧，朕想听听实话。”
他的这两个儿子，究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