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出现幻觉
“咕噜噜！！咕噜噜！！”
十一月的河水，是那样的冰冷刺骨。
沈长宁虽然会浮水，可突然掉入冰窟一般的河里，再加上水流湍急蜿蜒，河底还有好些碎石漩涡，她虽极力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形，尽力朝河面游去，但所有的努力在巨大冲击力的河流面前都显得那样的无力。
她的身体开始向河底最深处一点一点……
渐渐下沉……
“姑娘！姑娘！！！”
眼瞧沈长宁掉入河中，陆英拔出长剑，由后向前直接刺死了黑衣人首领。
陆英扑到窗户边上，想要看看河里的情况，可是，“半死不活”的程瑾，刚刚好瘫软在了窗户上，将半个窗户都挡得死死的。
陆英着急得很，努力想要将程瑾给推开，“程公子，你赶紧起开！姑娘掉进河里了，我要看看河里的情况！！”
“………”
死寂一般的沉默，更是叫陆英心头发慌。
还是凌云昭及时赶了过来，揪住程瑾的后衣领，狠狠将人往旁边一甩。
“人呢？！我怎么看不到姑娘人在那儿？！”
陆英扒在窗户上不断搜寻。
可是，河水流速极快，再加上因为程瑾耽误了些时间，左右河流的情况早已天翻地覆，再加上夜色深深、河水黑暗一片，根本看不到沈长宁的身影。
陆英虽有一身武艺，可她从小在北方长大，并不会浮水。
“糟了！这下可遭了！！河水这样冷、这样凉，再加上碎石和漩涡，姑娘只怕——”
凶多吉少啊！
“扑通！”
陆英担忧的话还未说完，身边的凌云昭已在瞬间跳进了河里。
“沈姑娘？沈姑娘？！你能听到我说话么？！沈姑娘，你回答我啊！！”
凌云昭不断朝着河底下潜、搜寻、上浮、再大声呼唤，可是周围还是那样的安静，没有丝毫的回应。
一想到那个聪明、机敏、总是给人以惊诧的沈四姑娘很有可能再也不会有回应，凌云昭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人死死攥住，疼得他都快不能呼吸了似的。
“沈姑娘？！沈长宁！！！沈长宁，你回答我！！！”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急，他整个人也因担忧和紧张而周身发烫，烫得他都忘记了周围的水究竟有多么的凉，同样的，他也没有意识到，自打他进入了北镇抚司，成为了一名锦衣卫之后，他还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着急过。
“咕噜噜……咕噜噜……”
被漩涡卷入河底的沈长宁，已经开始慢慢失去了意识和五感。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远处的河面好像有什么人在动，她的耳畔也好像传来了那个人的阵阵呼唤。
那急切的声音像是在叫她的……是凌云昭么……不知道了……
脑子越来越懵，身为大夫，沈长宁知道自己这是快没命了。
可恶……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
难道她就要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她还没能和玉娘一起把药膳铺子开起来……她还没看到二哥哥成婚生子……她还不知道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她还没有钻研透彻外太祖父留下的笔记……还有……还有……
“哗啦！”
马上就要彻底陷入昏迷的沈长宁，恍惚间看到了河面又一次被什么东西掀起了巨大的涟漪。
接着，一道身影从河面逐渐向她越来越近，那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待到看清那人的模样，沈长宁都笑了出来，她还真是快要死了，都出现幻觉了，他怎么会在这儿？
“咕噜噜……”
随着她笑出声，一大口冰冷刺骨的河水立刻顺着她的喉咙钻入了她的身体。
终于，她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混沌无边的黑暗之中……
她不知道，就在她闭眼的瞬间，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