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比试
四周一片漆黑，比试的闺秀们只能在黑暗里试探摸索。
“哎呀！”
“砰！”
“我的脚！”
“……”
周遭的黑暗，让人不禁失去了距离感和方向感，有的姑娘动作稍微大了些，便和身前的桌子椅子磕磕碰碰起来，还有的姑娘伸手要去拿七子针，谁知竟不小心扎到了手指。
叮叮当当、哐哐啷啷，再加上闺秀们时不时发出的轻微叹息声，这第二轮比试可比前一轮比试的动静要大得多了。
不过，虽然开始时大家还有些手足无措的，但等过了一会儿之后，诸位姑娘也便慢慢适应了黑暗，穿针的动作逐渐变得顺畅流利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对于比试的闺秀千金来说实在是太短了，可对于坐在旁边等着看结果的人来说又太长太长了。
终于，当示意时间结束的锣鼓声一响，等候在旁的丫头齐刷刷揭下蒙在窗户上的黑布，夺目耀眼的光芒霎时间洒了进来，刺得大家好不习惯，有的人更以手蒙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亮。
李老夫人和玉昙姑姑面前因为一直点着一盏油灯，所以二人并未觉得有多刺眼，尤其是坐在高处的玉昙姑姑，目光快速扫过诸位姑娘的“成果”，笑着说：“没想到，大家都做得很好。”
虽然给了她们一炷香的时间，但对月穿针的确困难，她本以为没几个人能穿过七子针细小的针眼，没想到……
报数的丫头也念了起来：“撷彩绣庄，顾姑娘，穿五孔；裕国公府，汪二姑娘，穿五孔；方尚书之女，方芜姑娘，穿六孔……”
“呀，竟有人能穿六孔。”
李老夫人听着脸上也满是惊喜，方姑娘都能穿六孔了，若是时间再久些，她是不是就能完整穿完一枚七子针了？京城里如今的这些姑娘啊，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了！
玉昙姑姑也叹说：“是啊，都能穿六孔了。不满老夫人说，若是相同的时间，宫中绣院里的绣娘们，大多也只能穿五孔、六孔。”今年来参加斗巧宴的千金贵女们的的确确都不凡呢！
不过，玉昙姑姑和李老夫人正说着，站在程瑜身边的报数丫头却忽而“咦”了一下，声音也结巴起来：
“程二姑娘……程二姑娘……你这……我……”
听到动静，周围的人纷纷瞧了过去，有丫头问：“怎么了？程二姑娘穿了几孔，你倒是说啊。”不就是数个数，怎么还难上了？
那丫头面色犯难，“我知道，我也数过了，程二姑娘穿四孔，可是……可我不知道程二姑娘的穿四孔到底能不能作数。”
什么叫不知道能不能作数？她这话着实将人给说懵了。
旁边另外两个丫头凑过去想帮她再数一数，然而，当她们看清程瑜的“穿四孔”之后都愣住了。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别的姑娘穿几孔，那都是穿在了一枚七子针上，程二姑娘可好，穿的是四枚七子针。
“老夫人，姑姑……”
这该如何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