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得救
这天，沈长宁靠在窗边，瞧着外面的绵绵细雨发呆。
自从谢衍夜闯澹宁居之后，她就一直在想，母亲留给她的那株千年老究竟参该怎么处理才好。
罕见又能救人命的东西，如何不被人惦记。
只是，好几日了，她也没想出好法子。
“姑娘！”
到街上买针线杂货的佩兰，“砰”的一下推门进来，“姑娘！程老夫人好像得救了！”
佩兰兴奋极了，甚至都顾不上将还在滴水的油纸伞放在屋外，雨滴顺着油纸伞滴落下来，打湿了屋子里的地毯。
“哦，这样啊……”
这个消息，自然不会叫沈长宁惊讶。
救人的方子还是她拟的呢。
旁边的南星就更不感兴趣了：“程家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姑娘让你去买针线，你却打听这些有的没的。”南星撇撇嘴，从佩兰手里接过还在滴水的油纸伞拿到外头放好，再拿了帕子蹲下擦拭打湿了的地毯。
佩兰却说：“你们就不好奇么？宫里多少太医看过了，都说程老夫人没救了！谁知道，前几日，程家公子晚上起夜撞到桌子摔断了胳膊，请回春堂的岳大夫过来瞧，那岳大夫不仅治好了程公子的胳膊，还将程老夫人的病也一齐治好了！”
佩兰说得眉飞色舞：“而且，我听人说，晕迷了一个月的程老夫人，好像都能下床行走了呢！京城里的人都说岳大夫是再世华佗、神仙转世！如今啊，回春堂里里外外挤满了求医的人！”
下床行走？
开什么玩笑。
她的方子，她比谁都清楚。
因为程老夫人上了年纪，在最大药效治好程老夫人的情况下，她用的都是最温和的药。
想要恢复如初，正常行走，至少还得十天半个月。
外头那些人就是爱胡吹。
至于那什么再世华佗、医仙转世？
沈长宁眼眸微垂，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这个岳大夫倒是一点也不见外，后门捡回来的方子，真好意思厚着脸皮说成是自己的功劳？
南星蹙着眉，也觉察出了不对：“先前程老夫人病重的时候，没有请岳大夫去看过么？怎么现在才治好程老夫人？”
“这我哪儿知道啊，或许岳大夫之前是被什么事儿给耽搁了，又或者岳大夫突然钻研出了新的药方？”佩兰说。
南星：“行了，快别说这些了。”
什么程家、程老夫人的，还是少提两句吧，免得惹得姑娘心烦。
南星拿了一条薄薄的毯子，搭在沈长宁的腿间，：“窗边雨水凉气中，姑娘小心得了风寒。”
她望了一眼好几日都未停的春雨，叹了口气：“今年不知怎么了，春季的雨水竟这样多，连个出太阳的天都没有，姑娘在屋子里只怕都闷坏了。”
“你说什么？”
沈长宁脑中忽然炸过一道白光，像是记起了什么，但那记忆太模糊了，她还说不上来。
南星想了想，说：“姑娘小心得风寒？”
“后面一句。”
“姑娘在屋子里闷坏了。”
“不是这一句。”
“那……那是今年雨水特别的多？”
“！”
对！
春雨连绵的顺和十年！就是这个时候！
沈长宁眼睛亮得出奇：“四月初八是佛诞日，我想到宝华寺去上香祈福，南星，你去准备着。”
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裕国公夫人就是在顺和十年，身体开始一点点变差的。
裕国公受建惠帝信任，领兵驻守西南边陲十数年。
七年前，南边的魏国不断骚扰边境，短短三个月之内就有大大小小十数次战役，而裕国公夫人就是在一次战役里，为了替裕国公挡下致命毒箭腹部受了伤。
虽然，军医和当地大夫竭力为裕国公夫人拔除毒箭，清除毒血，但还是有一丝毒素残存在裕国公夫人体内。
毒素微弱，不易察觉，但时间一久，还是会影响身体，损害健康。再过三年，也就是她被程瑾害死的时候，裕国公夫人体内的毒素已成山倒之势，药石无灵！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和程瑾的婚事已经定下了。谭老夫人高兴得不得了，四月初八佛诞日冒着雨带着她去宝华寺参拜，她就是那个时候远远瞧见了裕国公夫人和裕国公府的二姑娘一眼。
这一次，她要是能和裕国公夫人搭上话，提醒裕国公夫人赶紧清除体内毒素，她就能在裕国公夫人的见证下，将母亲给她的千年老参赠予宝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