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皇上过问
进出醉仙居的，哪个不是京城有权势之人？
这样的惊天巨瓜由他们传出去，短短一两个时辰内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开封府门口也以最快的速度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下子，别说什么将事情压下去，将影响力降到最小了，只盼着皇上不关心这样琐碎的“杂事”才好！
然而，不知怎么的，最是政务繁杂的春日时节，建惠帝却忽然效率爆棚，早早处理完各地、各部、各司、各衙上呈的奏折。
得了空闲，建惠帝放松下来，问：“京城最近可有什么趣事，说与朕听听？”
首领太监徐景心头一跳，眼珠子转了转，还是将程瑾被沈逸当街殴打的事说了出来。
“……”
建惠帝脸色僵了僵。
他只是想听些谁家的猫儿跳房顶，谁家的小狗偷骨头这样的小事放松一下，而不是这种“惊心动魄”不得不过问的烦心事啊！
“怎么回事啊？查清楚了么？”
建惠帝声音立马透出了几分不满。
徐景颔首低头，“回皇上的话，黄大人正查着呢。”
“怎么一整日了还未查清？”建惠帝声音愈发不满。
他记得程家和庆南伯府并无多少交集，两个小辈怎么就打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哎，事情只知道一半，也太吊人胃口了。
真想快点知道原因。
所以，“你派人去告诉黄兴，叫他明早务必给朕一个答复。”
好好加班吧！
听到大内皇宫传来的消息，开封府尹黄大人心里苦啊！
家中河东狮已经几次派人来问他怎么还不回去了。
如今皇上又下令彻查。
黄兴大人让人将今日不用值夜的衙役全都叫了回来，连连暴躁发问：
“那几个到庆南伯府闹事的人问完了么？！”
“沈二郎说的那几个传谣言的小乞丐呢？怎么还没找到？”
“那几个粗布荷包的来源还没查清么？”
“你们拿着朝廷俸禄，百姓税银，就是这么当差的？！”
“还不快点去查！”
今夜，注定无眠。
——
第二日，天还未亮，黄兴就在宫门外等着了。
不过，有个人比黄兴到得还要早，那便是大理寺卿，文瀚。
“黄大人。”
“文大人。”
黄兴知道这个时候，文瀚来找他，肯定是为了程瑾的事情。
但不等文瀚开口，黄兴便先摇了摇头。
这件事皇上亲自过问了，他就是想帮都不好帮啊。
文瀚也不强人所难，只说：“黄大人，若是可以的话，还请大人单独将此事告知皇上。”
“这恐怕不妥吧？”
“黄大人应该记得，去年南方闹了雪灾，前年西山一带出现地动，大前年两淮又发了大水，还有这几年一直未彻底解决的虫害……灾祸频频出现，百姓之中甚至都传出了‘天子背德逆天，故现天罚’的大不敬之言。”
文瀚继续说：“可今年却不一样了。此次科考出现了大梁百年以来第一个连中三元的人，那便是程瑾。天下的百姓都说，是皇上隆恩浩荡、恩泽天下、感怀上天，才有了三元及第的祥瑞之兆！黄大人，你有想过么？一会儿，你若是当着百官的面将手中折子上呈，意味着什么？”
黄兴：“……”
是啊。
程瑾是皇上钦定的状元，是大梁的祥瑞。
他手中的案卷当众公布，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当今皇上眼花失察，那么多考生不选，偏偏选了个德行有亏的人钦点为状元。
这不是打皇上的脸么？
他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