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人群炸了。
如果说方才王大牛宣布两千斤粮食的时候是往人群里扔一个火药桶。
现在公布的这个信息就是在众人头顶释放一个五十万吨当量的原子弹。
灵魂直接被炸懵了。
我在哪里？我是谁？
四千斤沙子换二千斤粮食？
这沙子是银子做的还是怎么？
第一反应，就有人抓一把脚底下的沙子仔细的看。
看完了没看出道理来，不放心，接着捧在手心轻轻的嗅。
淤泥独有的腥气往鼻子里钻。嗅的人直挑眉头。
“你们放心，所有的沙子都是没有特别的。不管你从哪里挖，只要符合这两个条件就可以。”
人们这一下放心了。
沙子确实没问题。
是人有问题。
“上面这些是贵人提的条件，现在我也提一个条件。所有沙子必须是干沙。你们不能拿刚捞出来的沙子运到山上，那样贵人净买你们的水了。”
王大牛的话惹得人群哈哈大笑。
毕竟二斤沙换一斤粮食这个事情太过震撼，人们还没从这场震撼中反应过来。因此王大牛的条件没有任何反对，全票通过。
甚至还有人为秦商羽考虑。
“贵人付出报仇都那么大气，咱也不能被人家看扁了不是。卧牛村的老少爷们，我们相互监督，要是有谁用湿沙往山上运就是损害我们所有老少爷们的利益，我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王大牛高看了这个说话的汉子一眼。大赞：“好.......”
“那我们就上午晒沙，下午筛沙，一起往山上运送。”
乡亲们齐声叫好。
临了王大牛不忘在所有人头上悬一块胡萝卜。
这一次表现最好的五个人，贵人还有奖赏。
乡亲们原本迈动的步伐为之一僵。
“什么奖赏？”还是那个汉子开口。
“表现最好的五个人，贵人会奖赏一份工作。可以拿自己家的鸡蛋换取贵人那里的鸡蛋。”王大牛这一番话，说的人摸不着头脑。
“鸡蛋换鸡蛋？怎么换？”
“一个鸡蛋换一个鸡蛋！”王大牛道。
“那我还换个毛毛球啊，我直接在家里吃自己的不好吗？”开口的汉子是个直肠子。可以确定，王大牛不认识他。应该是隔壁村子来串门的亲戚。
“笨啊，贵人的鸡蛋啊。肯定是含有贵气，就跟寺庙里开过光的护身符一样，能使普通的鸡蛋吗？”有人自行脑补。
“对，对有贵气的鸡蛋吃了肯定不一般，我媳妇这就要生了，她要是吃上有贵气的鸡蛋，我们家指定能出一个秀才之才！我这一次一定努力表现........”
“我也是，我媳妇刚怀上，现在吃效果更好.......”
“小相公家的鸡蛋就是普通的鸡蛋。”王大牛见众人被吊足了胃口。这才让王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秦商羽赠送的鸡蛋拿在手心。
“要说有什么区别，还真有区别。贵人家的鸡蛋比较大。”
“比较大？”看着王烁手里那快撵上鸭蛋大小的鸡蛋。
又是一阵恭维。
“贵人就是贵人，连自己家里养的鸡都不一样，下的蛋那么大，你要说里面没有贵气，我都不相信。”
“是啊，这么大一个鸡蛋得存了多少贵气？吃完怕不得文曲星下凡吧.......”
“卧槽，一个换一个？这不是一斤鸡蛋能换接近一斤半？”终于有脑门子反应快的家伙回过神来。
仔细对比着王烁手里的鸡蛋。
这么两个鸡蛋绝对能撵得上自己家三个鸡蛋。
这是二斤变三斤的节奏吗？
一二的二，二二得四，四季发财，恭喜发财。这得能赚好些个铜钱啊。
“大牛兄弟，这鸡蛋必须得是自己家的鸡下的吗？亲戚家的可以吗？”有人问道。
“任何人家的鸡蛋都行。”王大牛道。
想了想，觉得还可以加一把火，调动更大的积极性。
“哪怕是你到集市上去卖了，去大户人家去换贵都不计较。只要你这一次做的最好。这份活就是你的。”
人群呼啦啦一下子散开。
连讨论都来不及讨论。
什么？你大脑反应慢，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那正好，这活就没你啥事了。
刚好我自己来。
没有人再舍得时间乌央乌央的瞎交流。
脑门缺根弦的，受到这股气氛感染，也不敢计较。一本正经的干活。
“二狗，去张大婶家喊人，让她回来挖沙子。我答应过给她留一个名额的。”
王二狗看看大哥，嘴角嗫嚅。想说什么，想了想没有说。转身走了。
“回来，想说就说，都是弟兄们有什么说不得的。”王大牛说道。
“大.....大哥，我也想争一下那五个名额。”王二狗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兄弟之间的感情。
大哥有好事就想着自己，结果自己呢，为了那一丁点利益，就想置大哥的话语为不顾。
可是，
那份工作可以挣好多鸡蛋呢。
王大牛气的踹了他一脚。
“瞧那点出息。”
王石头也打趣自己的二哥。
“就是，大哥还能亏待了你不成？要不你回来，我去报信？”
“不是，我家那口子不是也有喜了吗？我想赚点鸡蛋给她补补身子........”
“厉害啊，老二。”老三拍了拍二哥的肩膀，不怀好意的笑了。
兄弟们都笑了。
“放心好了，名额都给你们留着呢。”王大牛给弟兄们吃了一个定心丸。说完转身冲着恭喜发财四兄弟说道：“你们弟兄四个也有俩名额。你们可以轮换着来。第一天下山收鸡蛋，第二天上山换鸡蛋。不影响你们兑换的。”
“谢谢大牛兄弟。”赵怀恭同王大牛握紧了拳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切。
都在行动之中。
沙子摊开薄薄的一层，有的人将沙子晒在石头上。
有的人将晒在路上，结果晒在路上的哥们，等沙子漏完水，整个变成一滩泥。
又有人发挥出想象力。
晒在簸箕里的。晒在褂子上的。还有先用篮子控水，等水漏完再晒在自己家院子里。
有狠人，更是直接晒在床单上。
下午，太阳开始坠落，卧牛村的人开始挑着晒好的沙子排成梯队上山。
王大牛在前边引路。
等直到登上山门，依次站在辛夷花树下。
王大牛敲门，不一会儿王烁提着一个扁平四四方方的盒子站到门口。
过了一会儿，王大牛又提着一个个圆桶出来。圆桶里面盛着大米。
“好了，开始称重。发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