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这个问题是不可能有答案的。
整个大宋王朝，男子都有五分之四上不起学，何况还是女孩。秦商羽只能装作看不见。
“你家里都有谁，怎么这么晚了还要上山。”
“我来挖野菜，大妞太能吃了，大妞需要把自己吃的野菜挖够。”
“好懂事的孩子。”薇薇安发过弹幕。
“这个世界真有那么穷的地方吗？跟主播的房子形成鲜明对比。是演戏的吧。薇薇安可千万不要被骗了。演戏，鉴定完毕”一条闲鱼@薇薇安。
“你看这个女孩那么瘦，应该是长久的营养不良。一条闲鱼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微微安回答。
小女孩说完。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片不知名的大叶子。
小心的将蛋炒饭包在树叶子上。然后用手将饭碗上粘着的米粒一粒一粒吃掉。
那份专注，再次震撼住直播间一群人。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起来这首诗。薇薇安发了一条哭泣的表情。
感谢党，感谢祖国让我们有饭吃，有衣服穿。
看着瘦弱的女孩。
秦商羽想起自己年幼的时候。
那时候，八十年代生活虽不至于吃不饱饭，村子里长大的小孩也需要每天放学放羊，早上早起去树林子里搂树叶子，烙煎饼。
每一份辛苦，自己都还记得。
穷人家的孩子会被逼着，尽量早的融入这份贫穷。
“你等等，我屋里还有，都给你吧。”秦商羽又返回厨房，将锅里剩下的舀出一大盘。全部放在盘子里，端出去。
小女孩再次去找树叶子。
“都拿走吧，这次盘子也送给你。太晚了，早点回家。”秦商羽微笑。
“真的吗？”小女孩雀跃。看着这满满一盘，心想，我又可以多吃好几口了。
真是遇到贵人了。
说着又要跪下。
“别跪，别跪，再跪就不给你了”秦商羽吓唬她。
“谢谢哥哥，谢谢哥哥。”小女孩端起盘飞跑着往山下跑去。跑了几米，又想起一些事，回到辛夷花树下，拖出一个半人大小的背篓来，背篓里面堆着小半堆野草。
“哥哥，这是我今天挖的野菜。都洗干净了。送给你吃。”说完，小女孩赤着脚跑了。
“我不吃这个，你背回去吧。”秦商羽微笑着摆手。
一碗饭就用一整个白天的辛苦来回报，真是个朴实的孩子。
小女孩仿佛没有听到秦商羽的话，头也不回的捧着米饭下山去了。
“哎，我是真的不需要这个啊。”秦商羽踮起脚尖，急道。
“主播，真不想要的话，追上去啊。”直播间弹幕催促。
秦商羽也想追上去。可是，他喵的，活动范围受限制啊。
“想让主播去追，快点关注，点关注，点关注。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薇薇安帮助秦商羽拉粉丝。
“不要关注。主播就是道德绑架犯，他干什么都要关注，无所不用其极。”一条咸鱼唱反调，发弹幕。
“就像这一次，早算准他不还了。他就是想占这个便宜，欺负小女孩没见识。”
“一条咸鱼，你出来。我吃你家大米了是怎么的，你一直在针对我。”秦商羽忍不住了。
对于主播来说，每一个关注量都十分重要。
现在直播间里出现这么一个唱反调的，欠的三十亿外债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秦筝，把她给我踢出去。”秦商羽直接对自己的小精灵下命令。
“对不起主人，直播间里每一位观众都是我们的潜在用户。哪怕是敌人对我们也有其不可忽视的作用，主人需要的是感化她们，而不是赶她们走。直播间，需要不同的声音，才能健康成长。”包子小精灵义正言辞的拒绝。
秦商羽蒙圈了。
还能这样？
“你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属于刷粉丝行为。我有权号召大家一起抵制你。”一条咸鱼在发弹幕。
秦商羽于是不再理会弹幕。
提着背篓走进院子里，继续介绍。
“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大宋王朝百姓吃的野菜，有没有我们认识的。”
哗啦，野菜被倒在地上，摊开。
“我认识，我认识那个叫蒲公英，我杯子里还有蒲公英茶。”薇薇安，第一个积极响应。
“我们那里叫布布丁”
“我认识苦菜，还有一种叫马齿苋，我们老家叫五行草。”一个叫倾城雪的也加入辨认大军。
“那个好像叫灰菜。现在我们都不吃了。”
“那是荠菜吗？怎么长得那么高？”
“笨蛋，是老了的荠菜。都快开花了，已经不能吃了。”
砰砰，
这时候大门再次被拍的嘣嘣响。
“主播，小女孩家长过来找你算账来了。叫你坑人家野菜。”一条咸鱼发道。
“就是，两碗米饭换一大堆野菜，主播赚老大的便宜了。”另外一个叫会飞的鱼也开始凑热闹。
“我们这里鲜苦菜十块钱一斤。”
“我们八块。”
“我们两块。”
一会儿功夫，楼歪了。
秦商羽去开门，刚打开大门，一个软软的身子直接就压了过来。
沁入心田的幽香在鼻翼间萦绕。
躲都躲不及，秦商羽就被一个女孩压在身上。
肩膀直接摔在地上。
哎呦，哎呦秦商羽疼的忍不住哼出声。
上面趴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容貌惊艳，脸上带有几分病色的惨白。
紧闭着双眼，琼瑶鼻，嘴唇很小。紧紧的抿着。
秦商羽她的身子底下左右摇晃，好不容易从才爬出来，小心的将女孩翻倒放在地上。
“喂，姑娘，醒醒，醒醒。”女孩子没有反应。
食指探了探对方鼻翼，呼吸十分微弱。
这是一个受伤的女孩，浑身上下，衣服被荆棘刮破了好几处。雪白的皮肤上是一道道血印子。有的地方还在渗血。
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到门口转一圈看看，再没有一个人。
女孩是自己过来的。
发髻散乱，秦商羽总不能把女孩扔在门口。
没办法，只好抱起女孩，先放进自己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