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帅帅心情很复杂,他说自己不需要陆修等人的帮助,主要原因也是他身无分文了,无以为报。
但陆修很大方,他表示自己一行人不需要他什么报答,他只是好奇这世上怎么会有跑的这么快的人和狗。
“我们只是单纯的想看你认狗做爹。”咸鱼说。
“好吧,但是不是我自吹,这世上除了我,没人能追上它了,如今我腿受伤了,世上就再没人能追到它了。你们连它的尾巴毛都看不见,要怎么帮我找?”
木知说:“这是个好问题,但我不认同你的说法,首先我们有三个人,我站在陆修头上跑,咸鱼站在我头上跑,这样我们就是三个人的速度叠加。”
她信誓旦旦的说完就要往陆修头上爬,陆修眼神死的说:“这片大陆终将进步,而你的理论会千古流芳!”
“别,别啊!”
萧帅帅拉住陆修的手,指着木知说:“求你了,别让她来,我是真的想找狗!”
咸鱼指正:“那是你爹。”
“对,是我爹,陆少侠帮我找找我爹!”
陆修吹了吹额前碎发,自信说道:“这种时候靠蛮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凭咱们几个,腿跑断了也找不到它。”
“这种时候就要靠哥哥我的聪明脑瓜!我大概算出来那狗跑的有多快了。”
“所以咱们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他拿出地图标记出几个点来。
“据我测算,它马上就要再次绕山一周,咱们只需要现在翻山过去,守住它的必经之地,就一定能拦住它!”
说不上多才多艺,但陆修作为一派大师兄,总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点用场。
他把点位分配好,萧帅帅和咸鱼在第一个点位拦截,木知在第二个点,自己则守在最后一个点位。
就算他们全部都失守了,还有自己可以垫在最后。
萧帅帅有些欲言又止,他不觉得这些人能拦住那条狗。
但他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决定相信他们赌上一把。
几人定好了计划就立马实施,木知在萧帅帅面前变成了巨大的猛兽腾空飞跃,吓的他呆立当场。
陆修则是提着萧帅帅直接御剑而起,在他的惊叫声中朝着目的地赶过去。
几人牢牢站住点位,木知看了看渐渐昏暗的天色,马上就要到陆修说的时间了,不知道咸鱼他们能不能拦得住。
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算着那狗跑到自己这里的时间。
果然,时间一到,她突然感觉远方有一道灵力正在快速逼近。
看来咸鱼他们失手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拦住。
她站在路中间一声大吼:“站住!”
声音夹杂着巨大的灵力,在轰出去的前一刻,一阵风从她耳边刮过去。
她反应还是慢了!
从发现它后都来不及喊出声!这狗就风一样刮过去了!
风带起一片嫩绿的叶片,极速飞舞中擦破了木知的脸颊。
她懊恼的坐在地上,怪自己发现的还是太晚,自己动作还是太慢!
陆修倒是一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他怕自己察觉到狗来时已经晚了。
于是提前很远放了感应阵法,又在自己身前设置了一层薄薄的结界用于拦截,又怕做的太狠了会把狗撞坏。
他也看着天色算着时间,果然,身旁的铃声大作。
看来木知也失守了,他来不及多想,也大喊一声:“狗!站住!”
身前的结界在下一秒破碎,狗的速度太快,造成的冲击力连两米厚的岩石都能击碎,又怎么会怕小小的结界。
长脸狗跑了。
耳边是呼呼的巨大风声,它甩着舌头狂奔,疑惑的想:“我刚才好像撞上什么玩意儿了?算了,管他呢!”
这场守株待兔在绝对的速度面前像是一场笑话,四人回到一开始就说好的汇合点。
见大家都满脸写着失败,陆修强颜欢笑问萧帅帅:“儿子,你们是怎么回事?”
萧帅帅苦笑说:“我倒是看见它了,可就像上次一样,我怎么喊它都听不见。”
他懊恼的捶了下腿说:“要是这腿没受伤!我哪怕能跟上它一小段就好了!”
“我一定要告诉它不要再跑了!我认输了!”
他说完又抹起眼泪:“我真的很担心它,独自奔跑的日子很寂寞,我俩的速度注定了很少有人能发现我们。”
“漫长的旅行中,我们只遇到过彼此。它要是再晕倒在哪里怎么办,没有人救它怎么办!我不能失去它!”
他越说越难过,腾的一下站起来,大腿上的伤口被他挣裂,又重新流出鲜血。
“我真后悔跟它打赌,如果上天能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它说一个字,爹!”
木知瞧他这副模样实在于心不忍,她再次提出新的馊主意:“我们在地上挖一个陷阱,里面放麻绳等它跑进来吧。”
萧帅帅摇摇头:“这也不可能,且不说它不是傻子,看到陷阱它会躲的。”
陆修说:“而且就算咱们真做的隐蔽,它的惯性很大,需要挖很长很长的坑,那么长的坑等挖好它都不知道饿死多少回了!”
眼看大家即将走投无路,咸鱼终于站出来说:“我有办法!”
四人围在一起一阵嘀嘀咕咕,就咸鱼刚才的注意做了个简单的部署。
“我觉得这样可以!”陆修点头。
萧帅帅也咬牙同意:“就听你们的!”
木知也不禁赞叹:“还是你主意正。”
于是当长脸狗在又一个夜晚绕过崖山西面时。
陆修算准了时间,向天上射出一枚闪着光的火焰符。
符纸照亮了一小片天空,在远方的木知和咸鱼都在夜色中清楚的看到了这抹亮光。
它们同时向自己脚下的一个大型阵法注入灵力。
这是陆修连日做的阵法,几乎耗尽了他包袱中的所有用具和火符,就连山上的萤火虫和膨大草他都没放过。
用这些东西一起做了个巨大的阵法。
阵法启动的那一瞬间,灵力如同血脉一样盘着崖山山脚游走,向崖山西侧汇聚。
最终三道灵力在地面汇合,互相挤压着炸上了天。
三条互相交缠的灵光升入高空,在夜色中越膨越大。
终于。“砰!”
在夜空中炸出一阵强烈的亮光,其亮如白昼,刺的满山小动物都捂住眼睛吱哇乱叫。
只见白光慢慢散去,一个由无数燃烧符组成的,巨大的字浮现在半空中。
“爹”!!!
崖山西侧山脚很大,但这个字更大,它几乎占据了山脚下的所有领空。
崖山遥远的顶峰上都被这阵动静影响,俞文舟在一片黑暗中低头望向山脚。
一阵白光散去后,那个着火的“爹”尤为醒目刺眼。
他很多天都没有笑过的唇角微微扯开一点弧度,又转瞬即逝。
咸鱼望着天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忍不住捏紧了怀里的玉佩,向里面渡入一丝灵力:“阿俞,你会看到吗?”
俞文州也看向窗外,就在此时他心口传来一阵热意,是他的宝贝又在想他了,他微微一笑,山下这场热闹会是他们做的吗?
萧帅帅站在巨大的“爹”下面,期待着能得到好的结果。
不然这一计不成,想要再见那条狗就只能等一个月时间到。
这么长的时间它万一再发生点意外,他可上哪去找啊!
这一次终于不负众望。
长脸狗一跑进崖山西侧,面前就突然白光大作,亮的它几乎睁不开眼。
为了安全起见,它终于停下了脚步,待到视线恢复再向前跑。
没想到白光散去了还不算完。
它在漆黑夜色中一边奔跑,一边看着白光散去后空中逐渐燃烧起来的符纸和草屑。
美丽的像是一场烟火。
长脸狗被这样盛大的场面吸引,它凝视着慢慢汇聚起的火焰,惊讶的发现他们正在组成一个大字!
“爹”!
它在那一瞬间惊讶的张大了狗嘴,四只脚蹭在地上摩擦出一道长长的火星子。
看着那个‘爹’在空中燃烧了好一阵,他终于回过神来,赶在字消散之前向着‘爹’的正下方狂奔而去。
萧帅帅站在‘爹’下面抬头望天。
这个字已经燃烧了好一会儿了,他深深期待着能起到效果。
突然的,他似是心有所感,回过头去,他爹就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凝视着他。
“你的腿怎么了?”长脸狗问他。
“我跑到第八天的时候被石头割开了,我追不上你,喊你你又听不见,最后失血过多晕倒了。”
萧帅帅将自己的心酸经历几句话说了个清楚。
“是我不好,我都没发现你什么时候丢的,我以为你跑到前面了,我追了你好久,后来我也晕倒了。”
长脸狗低下头,一人一狗仿佛劫后余生般抱在一起。
“还好我没有失去你,我的挚友。”
陆修面色古怪的走过去,上下打量这奇怪的一人一狗。
毫无目的的奔跑,和不同物种比赛父子局,也许只有他们自己能够理解彼此。
看到陆修过来,一人一狗都很惊喜的说:“就是这个人救了我!”
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完又惊喜的回望彼此:“我们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