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脑海中仅剩的一根弦随着零迹的话而崩断。
下一秒,强势的吻再一次卷土重来。
湿软的舌在毫不费力地挤进她的唇缝,不等她喘息便直接顶开她的齿贝,霸道不容抗拒,在她的领域里攻城掠地。
“喝多了”好像只是一个说辞,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借口。
零迹多少能感受到慕汐一直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她有心结,这勉强不来,也急不得。所以他也由着她,一直以来两人的感情进展不温不火。
可这不代表他心里不急。
他巴不得这一刻开始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
于是他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也给了慕汐一个台阶下。
这个借口就是“喝多了”。
本就是两情相悦,又正是可以肆意的年纪,感情一旦有了一个宣泄口,就很容易成为决堤的洪水。
稍微一触碰,就干柴烈火。
零迹打横抱起慕汐。
慕汐在脑袋一团浆糊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记得那捧玫瑰,她喘着气说:“花。”
零迹看都没看下面,黑暗中一道蓝光闪过,两人都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无比沙哑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明天给你弄个大的。”
下一秒,两人一同出现在了零迹的地方。
慕汐愣愣地看着无比熟悉的环境,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那个被她刻意遗忘的晚上。
趁着她失神,零迹把她放倒在自己的床上。
直到冰冷的触感从腰部由下而上传来,慕汐被冰了一个激灵,也瞬间清醒了不少。
“你……”
剩下的话直接被吞没在充满无限情欲的吻里。
随着零迹的手指,慕汐的身体逐渐软成了一滩水。
她最后说了一个请求,声音也软的不像话:“关灯。”
零迹手一挥,整个房间瞬间暗下来。
黑暗让人胆大。
让人可以掩饰自己的丑态。
当零迹抵上慕汐时,她下意识缩了一下。
零迹俯身轻吻她:“对不起,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上次的他意识混乱,根本分不出再多去考虑她的感受,只凭本能去亲近她。
当爱成了一种本能,根本不知道算好算坏。
不过此刻,慕汐听到他说的话,竟奇迹般放松了下来,用最好的姿态迎接他。
但刚开始的不适感还是存在的,等磨合了一阵,慕汐也找到了自己最舒适的状态。
狭小黑暗的房间里,情欲无限泛滥。
慕汐跟着零迹仿佛一会在大海里浮沉,一会又在云端飘扬。每一次都让她整个人仿佛高高悬起,又急剧落下,嘴里溢出破碎的呻吟,汗水濡湿了整个床铺。
一整个晚上,慕汐被零迹翻来覆去拆开又重塑,最后不得不哭地断断续续地求饶。
可精力旺盛的某人好不容易歹到机会,又怎么肯轻易放过她。甚至还坏心眼地开了灯,看她红肿的眼,更想将她欺负地彻底。
……
这一觉慕汐睡得很沉。
醒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人。昨夜各色各样的片段挤进脑子里,挡都挡不住。
慕汐长叹出一口气。
喝酒误事。
虽然她知道自己根本没喝多少酒。
但两人这名不准言不顺的,总要找个借口不是。
她坐起来想下床去洗个澡,却发现浑身酸痛,根本没有一丝力气。强撑着下了床,却在站起来的下一秒因为腿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正好零迹推门进来,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
“你没事吧?”零迹走过来想扶慕汐,却直接被一巴掌拍开了手。
零迹:“……”
慕汐尝试着自己站起来,但还没站稳,腿又掐好时间一软,她再一次重重跌坐回地上。
慕汐:“……”
零迹看着她眨了眨眼,清澈的眼神好像在说是你不要我扶的。
慕汐瞬间火冒三丈,她指着门口:“滚。”
而零迹惯常火上浇油:“你自己可以?”
慕汐狠下心一咬牙就站了起来,走进卫生间。
没多久零迹就听到里面传来咒骂声:“零迹你这个王八蛋!你是狗吗!”
零迹毫不顾忌地开门进去,慕汐正对着镜子里敞着衣领,由脖子往下密密麻麻的都是青红的痕,由此可见衣服盖住的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零迹眸色一深,过了一会他直接扯开自己的衣服扣子。
慕汐一句“你干什么”还没出口,就看到他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比她的还夸张。牙印、指甲印交错着,还有乱七八糟的根本分辨不出来是怎么弄的痕。
太刺激视觉了,慕汐顿感一阵头晕:“你走吧,我要洗澡了。”
零迹这次倒是什么都没说,听话地退出去,还贴心地帮她把门关好。
五分钟后,慕汐又原样走了出来。
她只刷了牙洗了脸。
零迹靠在门边看着她:“不是洗澡吗?”
小姑娘的脾气火爆:“要你管!”
慕汐气势汹汹地走到沙发坐下,然后整个人都窝进里面。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上去很是疲惫,一双杏眼要眯不眯的。
她要进淋浴房的时候才感觉到不对劲,身上一点不粘糊,完全就是很清爽的感觉。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某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帮她清洗过了。
想到这她感觉耳根又烧了起来。
零迹看得好笑,走过去在她边上坐下:“不是要回血族一趟吗?”
慕汐瞪了他一眼:“回个屁。”
她现在这副鬼样子回去,才是真丢脸丢到家了。
果真冲动是魔鬼。
零迹无奈笑出声来,他拿起慕汐的手臂,开始从上到下捏起来。
慕汐有些不适应,想抽回胳膊,奈何没有一点力气,最后只好随他去。
零迹给她捏完了两只手以后又帮她捏腿,声音放得别样温柔:“哪里特别不舒服跟我说。”
慕汐哪哪都不舒服,但是零迹的手法却很舒服了,没过多久她头一歪就直接睡过去了。
零迹看了她一眼,手上动作没停。
知道自己昨晚过分了些,她身上肯定是不好受的。
突然慕汐的手机响起,零迹看了看来电显示,就顺手帮她接了起来。
蓝泽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慕汐,有个商家找到我这来了,我把你联系方式给他,你到时候接应一下。”
“她在睡觉。”
蓝泽:“???零迹???”
话筒里的沉默震耳欲聋。
过了一会,蓝泽:“打扰了。”
说完他慌张地挂断了电话。
……
慕汐直接睡了一天,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从床上坐起,感觉身上的酸痛感减轻了不少。她记起自己在从沙发上睡过去的,看来又是某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好像是有很多人围在楼下说话,造成了很大的动静。
这一片是无印带,都是血族,有零迹这尊大佛压着,慕汐怎么都想不出会有什么大事。
她赤脚下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看。
只一眼,就怔在了原地。
放眼望去,整个小区里都铺满了鲜红的玫瑰。花坛里、小径上,乃至树上、屋顶上,肉眼可见的地方全被玫瑰覆盖。
慕汐所在的楼层是最高层,从她的视角俯瞰下去,这些玫瑰被拼成了两个字:慕汐。
她突然想起昨晚两人在楼道里意乱情迷之时,零迹随口说的一句“明天给你弄个大的”。
巨大的星幕之下,那人的爱意无处可藏,也根本没想藏。这是一场盛大的告白,他毫不掩饰地在众人面前展示对她的偏爱。
慕汐震撼之余更多的悸动,她对上零迹的眼。一人在上,一人在下,两人隔了一扇窗。
蓦地,她拉起窗帘,落荒而逃。
心脏仿佛抑制不住就要跳出胸腔。
她垂眼,看着自己腕上的手链,无意识地抚过一颗颗花瓣。
零迹上来的时候,看到这人盯着手链在发呆。
“考虑好了吗?”零迹坐到她边上问她。
慕汐有些呆滞地抬头看他:“什么?”
零迹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跟我在一起这个事情。”
慕汐不说话了。
零迹眼神微暗,叹了口气:“还要考虑?”
慕汐:“我……”
她想解释什么的,比如自己在担忧什么,又比如自己在意什么,话冲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零迹轻轻吻了吻她的手打断她,只说了一个字:“好。”
手背就像一片羽毛拂过,轻轻柔柔又带着些痒。
慕汐的手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想抽回来,奈何零迹力气大,只是徒劳。
就在她打算不再动了,零迹却放开了。
慕汐心里一空,难得显出几分慌乱来。
下一秒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算了,不要再瞻前顾后了。”
她动了动手指想去拉住零迹。
零迹将她的犹豫尽收眼底,最终还是任命一般,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以示安抚。
“我会一直在。”零迹轻声开口。
“也不会再离开你。”他的表情无比郑重,像是在对她立誓,“相信我。”
“不会再让你承受那种痛苦。”
慕汐看着他,眼眶直泛酸。
原来他都清楚。
当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恐惧被人挖出、治疗,她的委屈如同源源不断的泉水涌出,止都止不住。
直接打了零迹一个措手不及。
“我错了。”
“对不起。”
“不哭了好不好?”
“你打我好不好?”
“宝宝?”
“老大?”
“祖宗?”
换来慕汐一个通红的白眼。
整个房间只剩零迹哄祖宗的声音,低声下气、百依百顺,只差没跪下来给老祖宗兜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