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模仿赵文虞
当赵文虞拉着她的手走进电影宫大厅时，他在周惠敏脸上亲一口。
“不要气了好不好？”
“你叫我不要气。”周惠敏皱着眉回他：“说好去商谈海外发行，偷偷不见美国女人，如果是你，会不会气？”
“这段时间听你的。”赵文虞笑着说：“拍《狂放者之歌》时，你跟着我去哈市，咱们在一起。”
“真的？”
“真的。”
拍《二分之一》时，他不让周惠敏跟着，美其名曰影响工作，其实就是赵文虞想泡妞。
在影厅坐好后，众人等待着电影放映。
不一会主持人介绍着导演安哲-罗普洛斯上场，赵文虞也跟着众人鼓掌。
当电影开始放映，赵文虞专心看着，他拉着周惠敏的手，眼睛盯着荧幕。
美籍希腊裔导演A为了寻找希腊最早的电影胶片而重回阔别了35年的祖国。
安哲-罗普洛斯电影中有大量长镜头，就像沟口健二一样，安哲擅长拍环绕运动镜头。
国内的动乱以及人民对美国的仇视令他也受到殃及，于是导演辗转巴尔干半岛。
在这里，导演找到老胶片，他带着胶片乘坐火车，他和女人在火车上亲热。
《尤利西斯的凝视》中，长镜头很牛逼，导演在火车上遇到年轻时的母亲。
一个50岁的儿子，遇到30多岁的母亲，安哲用长镜头表达了时间以及回忆。
这样的电影好莱坞很多导演拍不出来，上一秒还是现代，下一秒就是35年前的服装和人物。
没有场景切换，安哲用长镜头完成，这就像在电影中变魔术。
年轻的母亲，牵着50多岁儿子走在街道上，他跟随着母亲回家。
家里人欢聚一堂，慢慢有人被抓走。
众人继续跳舞，最后要拍一张全家福。
母亲叫导演，他回的声音是成年人声音，下一秒童年的导演出现在画面中。
赵文虞忍不住叫一声好，这电影处理太牛逼。
当下一个场景出现在画面中，影厅众人齐齐向赵文虞看来。
码头上吊着列宁雕像，这让人们想到《甜蜜的生活》中吊着孔子雕像。
这也是信仰的表达。
几十年前还真挚热烈的信仰，几十年后，信仰被人们抛弃。
巨大的列宁雕像装在船上，被运走，背景音增添几分悲凉。
在战争中的萨拉热窝，导演在老人帮助下洗出胶片，战争过后的街道，道路两旁都是尸体。
天上下起浓雾，人们在雾中走出门，享受着空气和阳光。
巡逻队的汽车声，老太太哀求声，女人呼喊声，随后是枪声。
一家六口，无一幸免，导演在雾中失声痛哭。
周惠敏忍不住哭出来，她没想到这部电影如此悲凉。
当电影结束时，影厅内灯光亮起，众人为这部《尤利西斯的凝视》鼓掌。
大约7、8分钟，掌声停止，人们陆续走出影院。
有几个媒体记者追出来，《电影手册》记者问：“导演先生，你对《尤利西斯的凝视》中吊列宁雕像如何看？”
“很像您拍的《甜蜜的生活》，电影开头吊孔子雕像。”
“孔子是大陆人，列宁是俄罗斯人。”
“这有很大区别。”
“安哲怎么拍，这是他的事，我能说我拍过这样的画面，就不让其他人拍吗？”
“《尤利西斯的凝视》很优秀，不过要比《二分之一》差许多，这部电影17日傍晚首映，到时你们过来看。”
听着他臭屁话，特别是赵文虞得意表情，记者们想笑。
赵文虞的潜台词：你很优秀，但是没我优秀。
他和周惠敏单独坐车离开，赵文虞特意定了一家名叫Noisette的意大利餐厅。
这家餐厅坐落在戛纳繁华大街上，他们到这里时，人很多，因为提前预定，赵文虞和周惠敏坐在靠窗位置。
龙虾意大利面很好吃、意式煎小牛肉火腿卷非常可口、鱼肉和西葫芦非常的出众、还有松露和白葡萄酒，他又给周惠敏点了一份焦糖布丁。
酒足饭饱后，赵文虞搂着她，周惠敏终于有了笑容。
“讨厌！”
“被你这么快就哄好，我讨厌自己没理性。”
“晚上洗过澡后，我抱着你睡，让你感受温暖。”
因为还在例假中，两个人不能做。
……
15日，早晨。
赵文虞打电话给张猛。
“电影筹备怎么样？”
“我们去沈阳看过场地，设备和胶片都是现成的，两个月后开拍，你在戛纳怎么样？”
“还可以吧。”
赵文虞叮嘱他：“冯晓刚和徐凡19号结婚，在京城郊外办婚礼，到时你带着一万礼金，说是我送的，回京城后给你。”
“咱们不是和小钢炮有矛盾吗？”张猛有些不理解。
“咱们和冯晓刚有矛盾，凡姐又没惹到咱们，一码归一码。”
“要是挽留你，猛子你就喝两杯，要是冯晓刚给你脸子看，你把礼金放下就走。”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赵文虞想出去钓鱼，天气风和日丽的，去海上玩会。
他们租了一艘船，一个小时180美金，三个小时540美金。
钓了不少海鱼，赵文虞也有一些收获，再回到码头时，已是下午2点。
他们都有些饿，就在码头饭馆吃。
……
5月17日。
上午。
在《二分之一》首映前夕，国内《看电影》杂志采访赵文虞。
现在大陆电影几乎全盘沦陷的情况下，《看电影》杂志受到欢迎，这是哈市和峨眉电影一起合办的，听闻这个大嘴公司老板是哈市人。
“你似乎对《二分之一》这部电影很有信心？”
在酒店外面，赵文虞坐在遮阳伞下，接受《看电影》杂志采访。
“还可以吧，《二分之一》这部电影对于我来说是突破，对于世界电影新鲜，以前没有导演这么拍过。”
“听说是导演生活？”
“嗯。”
“特吕弗的《日以继夜》也是关于拍电影的。”
“《二分之一》有梦境和幻想表达，这是一部导演精神世界的影片，国内的电影，很少有个人表达，像老谋子和凯哥导演，他们聚焦在时代上。”
“以前大陆过着集体生活，在东北一般人问：你哪个单位的？”
“这是以单位为中心，个体很少受到关注。”
“进入90年代，个体凸显出来，我拍的电影这两部都是个体。”
“别人拍过的电影，我不想再拍。”
“赵导演，你似乎很热衷电影节？”
“这是这个时代导演要走的路，《甜蜜的生活》国内票房不到1000万，这部电影制作成本就1000万人民币，要是只在国内上映，铁定亏本。”
“参加电影节，卖出海外发行权，不止能收回成本，还能赚一笔，何乐而不为。”
“能说下《甜蜜的生活》卖出多少钱吗？”
“差不多800万美元，这里加上录像带版权，现在都是dVd了，在国外录像带要贵一些。”
“我个人拿的不算多，20%分成，大约165万美元。”
“这有1400万人民币，已经很多。”女记者笑着说。
“嗯。”赵文虞点上一根。
随后又闲聊几句，这次采访结束。
中午。
在酒店休息会。
下午，不到5点就吃饭。
吃过饭后，他穿上一件黑色双排扣西装，脚上的皮鞋锃亮。
周惠敏看着他，嘴脸上扬，说着：“我还是喜欢你长头发，显了几份文雅，现在寸头有两分流氓气。”
“这叫精神。”
周惠敏穿上淡蓝色的露肩晚礼服，她的肤色胜雪，此刻美得不可方物，脖间的浅色系珠宝，贵气几分，纤瘦腰肢，嘴角带着淡淡笑。
在镜子前照了照，转了半个圈，笑问：“文虞，好看吗？”
“你就像一个仙女。”
“去！”周惠敏推他一把。
“又嘴花花。”
众人下楼，得知他们在这个酒店住，众多媒体过来采访。
特别是香港媒体，张国荣和张曼玉是主要演员，参加戛纳电影节，展示香港人风采。
当赵文虞牵着周惠敏出来时，闪光灯闪个不停。
“还真是郎才女貌，周慧敏这一年多，年轻了些。”
摄影师笑着说：“被赵文虞滋润的呗。”
“戛纳场刊给《尤利西斯的凝视》3.6评分，赵导演还势在必得吗？”
记者看着赵文虞问。
他哈哈大笑：“《尤利西斯的凝视》算什么，要看就看《二分之一》，今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电影。”
他还是这么狂！
笔名都叫：北国狂生。
众人坐上汽车，前往电影节广场。
这路上人很多，人们举着《二分之一》海报，还有赵文虞的海报。
当汽车停在电影节广场时，杜杰刚一下车，就感叹着：“人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