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黑子的能力很bug，但也不是完全不被发现，起码没有到兔女郎学姐那种地步。
所以月见朝那边看了一下，在心里算好位置后，从另一个方向安静地绕过去。
然后发现，在偷拍的人居然是山口先生。
是嫉恨先前禅院直哉嘲讽他的事情吗？
月见悄无声息地冲过去，黑子的能力加上她刻意收敛，对方毫无察觉，被她一个手刀给拍晕。
然后从储物背包里拿出绳子把人结结实实绑起来，再检查他的相机。
一连十几张照片。
单从照片上看，好像是禅院直哉冲进屋里对一个女孩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被女孩父母拦住，然后开始对女孩父亲拳打脚踢。
怎么看怎么坏。
但她刚刚混在渔民里，听到几个人在低声讨论‘梅这回能成功不’。
其他渔民的神情，看着也不是那种被欺辱的愤怒，反而是幸灾乐祸的，看好戏的样子。
再加上那个叫“梅”的姑娘长得还没有禅院直哉好看……
种种信息都说明禅院直哉反而是被害的那个。
……
好在普通人不抗揍，月见没等多久，就见沾了一身血的少年从人群里走出，少年一脸凶煞之气，白色的和服上沾着未干的血迹，周边渔民纷纷避让。
月见随便捡了个小石子朝他扔去，把他给引过来。
禅院直哉看着陌生的蓝发蓝眸少年，愣了愣，反应倒挺快的，“灵？”
月见点头，把手中相机丢给他，然后指了指一旁被绑起来还在装昏迷的山口。
“他刚刚在偷拍你。”
月见假装着黑子的口吻说道。
禅院直哉黑着脸看完了相机里的照片，二话不说，直接一脚朝着山口踹过去。
本来还在昏迷的人身子一歪躲开，“直哉少爷，在下只是听到动静以为发生什么事情过来，就被拍晕了，是这家伙陷害我。”
显然，辅助监督不知道月见的术式，还当月见是陌生人，想要推到月见头上。
“我看起来很好骗吗？哈？”禅院直哉冷笑，直接拿刀横在他脖子上，“不想死就快说！”
“我说，我说！”
山口头冒冷汗，一副被吓怕了的样子，“我听到动静过来，以为是直哉少爷在欺负非咒术师。所以偷偷拍照，想要跟上头报告。”
“你是白痴吗？”
禅院直哉又逼问几句，山口先生的回答都没有什么问题，很符合他表现出的好管闲事的老好人性格。
禅院直哉便暂时放过他，只是当着他的面把那相机给用刀削成碎屑以作警告。
“你准备怎么处理？”月见好奇地问。
禅院直哉拿出手机，“找总监会换人。这次的事……
阿里嘎多。”
后半段话说的很小声，尤其是那声阿里嘎多，小的月见都以为他在对口型。
愣了一下，问：“你说什么？”
她顺势凑近一点，装作想要靠近的样子，实际上扫了一眼禅院直哉的手机。
他刚点开一个界面，显示的是“总监会会长”，好歹不是座机号码。
她默默把那串电话记住，想着可以通过这个窥视一下咒术界高层的活动。
“你是笨蛋吗？”禅院直哉难得说一声谢，对方居然听不见，可给他气坏了，“听不见就算了。”
他走到另一边拨打电话。
留下月见与被绑起来的山口先生在原地。
对方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大口喘息着，额头上的汗密密麻麻往下滴。
“可以帮忙松开我吗？这位先生。”他请求道，“汗水滴到眼睛里了，很难受。或者你能帮我擦一下汗吗？”
【月见，帮他吗？不解开绳子也不怕吧。】
【可以。】
“你真的很难受吗？”蓝发少年问着，一副不忍心的样子。
“是的，求求你……”
山口摆出一副痛苦的模样，话还没说完，月见走过去又一个手刀把他给劈晕了。
【这样就不用难受了，对吧黑子君。】
黑子哲也：……
【你瞧。】
月见把山口的身子翻过去，露出背后已经断开的绳子。
如果她刚刚低身给对方擦汗，说不得就被偷袭了。
【你猜到他已经解开绳子了？】
【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不对劲，保险一点。】
禅院直哉打完电话过来，看到这里的情景，冷笑：“看来这混蛋没说实话啊。”
月见把刚刚的事情解释一遍。
禅院直哉点头，“这次任务没问题。我让那边把相关文件重新发一遍，那边会把这家伙带回去，派新的辅助监督过来。”
然后两人交流各自收集到的情报。
月见给他看自己拍到的照片，表示要去学校那里查一下有什么怪谈，或者那三个学生有没有说过在码头看见什么怪物。
而禅院直哉从渔民那里收集到的消息也同月见一样少得可怜。
他们对失踪案件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都有，听上去玄乎不切实际。
“……幽灵船不一定是真的。那些家伙说这个的时候，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看不出恐惧。”
假想咒灵，是由人们对假想的负面情绪而构成的。
“没事。如果这样能问到，就不会派咒术师来了。”
这样能查出，辅助监督检查就行。
当然，也不能排除辅助监督有问题的可能。
但刚刚禅院直哉问过，负责这里调查的不是山口。
……
有禅院直哉这个大少爷在，咒术总监会的行动还挺快的。
没过半小时，就有一个辅助监督开着路虎飞驰而来。
他把月见和直哉送去失踪学生所在学校，然后带着山口离开。
月见和禅院直哉非该校学生，而月见仗着黑子的能力，直接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入。
让直哉还以为该校管控不严，也准备走进，然后被保安拦下……
月见隔着校门口笑嘻嘻和他挥手再见，然后悄无声息离开。
找了个无人的厕所，将门锁上，然后拿出笔电开始入侵学校资料库，找到那三名失踪者和两名教师的资料，再分别去查他们的通讯记录，用小程序分别进行检索筛选……
她手速很快，虽然黑子与她同一视角，但完全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只觉得这黑客技术当真神奇，又体贴地没有出声打扰。
一刻钟后，月见一目十行把筛选出来的内容边看边拿纸笔记下，最后得出三个重要信息。
一、传说废弃码头那艘半残的船是海盗船，抢来的财宝藏在废弃码头某个地方。而海盗的凶魂会杀死每一个想要找到财宝的人。
二、三个学生据说找到了财宝的线索所以前往。两个老师对传说中的财宝心生贪婪，才会找到码头接着失踪。
三、去年和前年都有学生在码头失踪，只不过家长收钱后闭嘴了。
而能让两名教师都冒险前往，自然是财帛动人心。
看两人Line上的交流记录，他们拿到了三名同学藏在宿舍里的东西——
一枚古铜钱。
是传说造成咒灵，还是说真的有什么宝藏，那些家伙因为寻找什么宝藏而失踪？
从前年就开始了。
不过因为校方威逼利诱，知情人士对此都三缄其口。
三年的传说……
就算是假的，也会因为负面情绪变成真的。
但若真的也存在，那可能有那些倭寇死前执念变成的过咒怨灵。
有点复杂啊。
**
将黑客技能归于黑子同学身上，月见把查询的资料整理好用E-mail发给禅院直哉。
两人在校外奶茶店一人点了一杯冷饮坐下。
因为黑子存在感低，服务员小姐姐端来饮料的时候，两杯都放到了禅院直哉面前。
【这店员专注力不够。】
月见心里跟黑子吐槽，然后伸手把自己那杯冷饮拉过来。
而正在偷偷打量禅院直哉的小姐姐吓了一跳，发现这里还有个人，如果不是看到影子，估计都以为遇到阿飘了。
“你这能力还挺有意思的。”
月见腼腆微笑，“她问你在宿舍有看见什么残秽吗？”
这是怀疑那所谓的“线索”也是这个诅咒的一部分。
禅院直哉明白她的意思，摇头，有些烦躁道：“没看到。不过时间也隔着太久了。”
月见查到两个教师的失踪时间是在6月23日，因为两人的网络活动轨迹终止于这天。
今天是7月5日，已经过去十二天了。
新的残秽会覆盖旧的残秽，禅院直哉倒是顺手清理了不少杂鱼（咒灵），但什么古铜钱并未瞧见。
调查报告起码要判断咒灵是否存在以及咒灵等级。
两人再次来到废弃码头。
因为这次身边跟着一点也不低调的禅院直哉，旁人的视线也就注意到了跟在金毛身边的蓝毛。
两个外来人自然引起码头人的注意。
有人过来推销“糖果”，有人过来“介绍”工作，有人过来“认领孩子”……两人能无视的就无视，非要缠上了的就踹飞。
发现两人不好惹后，就没人再缠上来了。
按照传说，想找宝藏的人会被海盗的凶魂给害死。
若是该咒灵存在生得领域，那进入方式大概和找宝藏有关。
古铜钱可能是入门钥匙，但两人没有找到这东西，只能一边让辅助监督去警员那边调查看看，一边来码头找线索。
学生在码头的行动轨迹，辅助监督给的资料里有。
两人就先按照这个走了一遍，最后找到附近废弃的海鲜市集。
占地不大，上方挂着几张已经发霉长白毛的渔网，在海风吹拂下晃晃悠悠，尘烟的味道和鱼腥味混杂，颇有几分灵异味道。
传说里，这个市集的主人就是海盗船的船长。
这个市集很可能就是藏宝地。
市集里几处角落都有泥土翻动的痕迹，可以确定最近的确有人来寻宝。
禅院直哉一路捂着鼻子皱着眉。
月见以为这大少爷会干站着不动，没想到对方却是在观察了一会儿后，蹲下来，拿着手上价值不菲的咒具来挖土。
没多久，挖出了一根金簪子。
“看来这线索还挺多样的。”他点评，仔细瞧了瞧金簪子，“没什么特别明显的残秽。”
月见凑过来瞧着，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找悟帮忙看看吗？她问。”
再找可能就要进到生得领域里面了。
这个诅咒可能存在两三年，可能是特级，不是他们一个一级和二级方便对上的。
“找他？”
禅院直哉不爽地冷哼一声，“什么都找六眼看还要辅助监督干嘛？他们会负责查这东西的成分，辨别真伪，判断出处。真笨，连这都不懂。”
顿了一下，他又问一句，“这是还藕断丝连？”
月见眨眨眼，尴尬笑笑：“她说你们还不是可以聊私事的关系。”
禅院直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