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冷声道，“前面带路。”
老鸨脸上瞬间露出惧色，“公……公子，妈妈我上不得，您还是带着这位小哥自己上去吧！”
老鸨小心的看了眼十一。
她是真怕，但楼上那位也是一句话就能压死人的，她谁也惹不起。
“再废话，本公子不介意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悬在红桂坊大堂，让来这儿的恩客们一睹为快。”
老鸨赶紧闭了嘴，脚肚子颤颤巍巍的往楼上走。
很快，就到了观潮阁门口，里面传出几声压抑着痛苦的闷哼和皮鞭抽在皮肉上的声音。
萧锦一脚踹开紧闭的门，见里面场景时，也大吃一惊。
只见一个女子被四肢捆绑悬挂于横梁上，脖子上还有一根和拴狗一样的铁链。
她衣服破烂，钗环一地，头发乱成一团，浑身上下皆是鞭伤，让人看了不禁头皮发麻。
只是她眼里的倔强，死死的盯着王睿轩时，证明了她的不甘和恨。
王睿轩见有人敢在他调教狗的时候闯进来，顿时吐了口唾沫，满口粗话，“他娘的，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老子调教狗的时候闯进来，是不想活……啊……”
王睿轩惨叫一声。
老鸨颤抖得更加厉害，她都没看到发生了什么，再看时，王睿轩已经被捆成月流相同的款，吊在了横梁上。
王睿轩乃刑部尚书王珏的次子，长得肥头大耳，满脸坑包，肚大如牛，如今吊起来，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过年时杀猪。
因为怕他再口出狂言，十一直接在他嘴里塞了一双袜子。
顿时熏得王睿轩涕泗横流。
“十一，把月流姑娘放下来。”
十一照做，还拉了条床单罩在她身上。
“恶霸欺你时，正义不帮你，你欺还恶霸时，所谓的正义审判你，月流姑娘……哦不，是林小姐，你甘心吗？”萧锦淡淡道。
月流一听，心口起伏不止，恨道，“不甘心，若有机会，我一定要那些道貌岸然的狗东西生不如死，我要他们体会过我所有的痛，我要他们在痛不欲生里看不见希望，直到在惊恐中死去。”
萧锦立即笑开了，“十一，给她机会。”
月流疑惑间，十一将一粒药丸塞进她嘴里，顿时体内力量充沛，之前被王睿轩下的软筋散不复存在。
“好了，你有机会了，眼前这个男人你敢动他么？”萧锦淡淡补充。
老鸨一听不得了，忙赔笑道，“公子不可，这是刑部尚书王大人的次子，不敢让他在这里掉一根头发的。”
“你再不闭嘴，本公子不介意拆了你的楼。”
老鸨战战兢兢的哪还敢说话。
萧锦走到月流面前，“林小姐只会放大话吗？”
话落，月流猛的起身，萧锦被她吓得微仰。
“主子。”十一担忧，正准备对月流动手之际，萧锦朝他摇头。
她看着月流，眸光冷凝，“本公子可以替你赎身，可以让你亲手惩治那些道貌岸自诩正派的狗东西。”
月流握着拳头，似乎是在分辨萧锦话里的真假。
王睿轩暴戾无常，还变态可怕，对女人更是没有怜惜之意。
因着刑部尚书宠他，他时常把尚书府的后院闹得天翻地覆，那里的女人基本都被折磨过。
自己亲爹的女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花柳巷里陪笑的女人。
萧锦看月流浑身上下皮肉翻飞，叹道，“皮肉上的疼可以治愈，林姑娘觉得灵魂里的屈辱又该如何？”
月流定定的看着她，接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我需要一桶盐水，一桶辣椒水。”
“好。”萧锦看向老鸨，“让人拿来。”
老鸨脸色苍白，“公子，不可啊！”
“十一，拆楼。”
不一会儿，隔壁的花海林间塌了，跑出来一对光溜溜的男女，大堂的一根柱子也倒了，惊得众人尖叫不止。
老鸨腿脚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这都是她的心血。
“还不去？”萧锦怒喝。
老鸨这次是真的怕了，“去去……”
不多一会儿，老鸨叫人提来一桶辣椒水一桶盐水，月流捡起地上的皮鞭，先泡在盐水里面。
月流眼睛里黑白分明，死死盯着王睿轩，在打之前，还贴心的拿掉王睿轩嘴里的臭袜子。
“贱人，你敢动老子，老子饶不了你……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震耳欲聋，月流每抽打一次，便蘸一次盐水，等盐水差不多了，又换成辣椒水。
整个红桂坊都笼罩在这一声又一声高亢激昂的惨叫声里，人人都听得头皮发麻。
当晚，整个快活林都听到了王睿轩的声音，那些被王睿轩折磨过的女人，都知道这是王睿轩那头恶心的猪在惨叫。
心里的憋屈也变成了畅快。
月流打得累了，王睿轩也奄奄一息，叫不出声来。萧锦拍手叫好，“看，对待恶人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姑娘做得就很好。”
月流直起身子，“我叫月流。”
“不如叫流灭。”
“好，流灭谢公子赐名，救命之恩，流灭当以命相报。”流灭发誓道。
萧锦看向老鸨，“赎她要多少钱？”
老鸨欲哭无泪，这还是钱的事儿吗？
拿了再多钱又有何用，有命拿也没命花啊！
萧锦叹了口气，“看来钱是解决不了问题了。”
“这样吧！你把王大人的公子送回去，就说他在红桂坊调戏长公主的婢女，被长公主打废了，这事也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没……没关系？
一个刑部尚书，一个长公主，她是有几条命，才敢攀咬。
“十一，给钱。”
萧锦抬脚就走，办法她替人想了，但人家不信，她就没办法了。
既然如此，还是给银钱的好。
走几步，发现流灭没有跟上，她回头道，“流灭，你很怀念这里吗？”
流灭原名林珈月，是前户部尚书家的嫡女。
三年前，前户部尚书林桓被人陷害徇私舞弊，贪赃枉法，买官卖官，最终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林珈月不知为何成了落网之鱼，在林家满门被灭后，她曾去找过她父亲的学生，如今的户部尚书张永正。
张永正是丞相的人，他表面上说要帮助老师平反，背地里却计算着林珈月的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