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皮狐闹凡心
当皇上带领满朝文武一起到龙兴护国寺参拜神佛之时；宫内也带来了完整的情况。
王小儿听闻莫主帅竟然是成老将军的孙女，恍然理解了山谷中军帐内的那声惊喜：
“原来是咱老成家的孩子们来了。”也理解了季靑副帅那句“出身行伍世家”。
他和利光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三姐和师傅俩呢？怎么那么久都没有音信？
……
且说圣僧与龙三姐二人，闪离出军营驻扎地，向宝音滚动的方向追逐而去。
飞翔至群峰簇拥一峰独秀的山脚下，宝音已无迹可寻；仿佛融化在雪山里销声匿迹。
“看来，不用些伎俩是无法觅到踪迹啦？”圣僧边说边掏出一个像司南样的东西来。
他转换着身躯调整司南的勺柄，勺柄却团团乱转地变化方位，还跳跃着翻滚不停。
圣僧无可奈何道：“一时半会儿无法定下位，且慢慢搜寻吧。”二人降落在地面。
远处有个小小村庄散落着二三十户人家；大雪封山道路不通，恐怕会有断顿的人家。
两个人徒步来到最近的一户人家，听到老夫妻俩人的嘀嘀咕咕：
“你说，咱们就哀叹咧一下这穷苦日子难熬，它就赶紧把银锭抛下咧？”
“嗯～，讷们能用得起这银两，却还不起它利息呀。”老两口商量着高声叫道：
“不要，狐仙大人请收走银锭！讷们太老咧，宁可饿死也不能耽误恁赚钱呀。”
“嗯？什么情况？这里有狐仙儿救济贫苦人家？怎么还被拒绝啦？”二人对视着。
再听下去，那老两口因为银锭没被收走，竟然破口大骂起来：“什么野狐精假狸仙？
明知讷们年老体衰不能为你挣钱，还来缠着不放？再不收走就死给你看；你信不？”
随着恶言恶语的中伤，桌子上明晃晃的一锭银子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就连圣僧强大的神识，都没看清是谁收走的：那狐狸精比咱这半个仙人还厉害？
这里刚平静下来，旁边另一户的年轻小两口也议论开了：
“你说这狐仙怎么那么爱帮助咱们这贫苦人家？他明明知道咱没有还钱的能力呀？”
“是呀，你说它图个啥？它要想祸祸人，干嘛不找那些大财主去？那利息才大呢。”
再听其他人家的说话和手势，很多人都闭口不言；生怕说的话被谁给偷偷听了去。
圣僧晃了晃身体，一道青光从上到下掠过，将衣饰改扮成个跑山迷路的流浪汉；
龙三姐见状就想变成个小女孩儿，变小了身子变不了脸庞，怎么看都是个大人样貌。
圣僧的青光在她头顶上闪掠而过，立刻就将她变成个六七岁大的女娃娃。
两人踏着厚厚积雪来到第一户人家讨饭吃，说在林子里迷了路，千辛万苦才走出来。
老两口见二人哆哆嗦嗦好可怜，何况娃娃细眉大眼像个白玉做出来的太让人稀罕。
老太太道：“俺们熬冬瓜吃咧快半年；锅里还剩下大半碗，盛给你俩吧。”
老太太心好，急忙又点火给热了热，才端给他俩。
圣僧叹息道：“要是有人现在肯借我一两银子，我宁可全给恁买这碗冬瓜吃。”
“恁可别乱说话。”老头子赶紧伸手堵他的口，前后左右四下里看了看。
“最近俺这嘎达不平静，十里八乡出咧个小皮狐；专门靠借给人家高利贷赚钱。
恁不小心说漏嘴，它能立马就借给你银子。别以为它是好心救济你呐；
它可是要收利息的呀。要是恁还不上利息，那恁家可就惨咧；净等它收割咧。”
“啊？咋还有这样的事？大爷说给咱听听呗？”圣僧接口好奇道。
老太太填了几根柴火到灶口里；大家围坐在炕头上用薄被捂着双腿。
这流浪汉看着精神不埋汰，还把小姑娘搂在怀里，活脱脱就是亲情深厚的父女俩。
老太太看着小姑娘羡慕道：“要是俺闺女还在身边，也能像这样搂着可暖和咧。”
老头子禁不住湿润了眼睛；他抬手擦了擦脸颊洒笑道：“想地可真美咧。”
女娃娃问：“爷爷奶奶，你家闺女嫁人啦？还嫁得挺老远的？”
老头子摇着头：“想她嫁个好人家呀，可她还木有长大，就被山上的恶霸抢走咧。
讷跑遍山里林外的坡坡坎坎，都木找到恶霸家门开在哪儿。嗐～！”
老太太没说话，不停地擦着眼睛；直擦得两只昏花老眼红彤彤的。
“奶奶，爷爷。”女娃娃通人性地伸手安慰上奶奶的胳膊。
“说起来还是那年，咱镇上这嘎达有个跑山跑成富户的；家财万贯还抠唆的不行。
他儿子见有人来借粮食度饥荒，刚打开粮仓想借出去，被他发现咧。
他对儿子咆哮起来，说自己就是有粮万担，也禁不住败家儿子这样抛洒。
除非也有人肯借给他。正骂着呢，就见谷仓内瘪囤的粮食满得沿着席子缝漏谷子。
他哈哈大笑：原来只有借出去粮食，才能给他带来粮满仓？
他对来借谷子的人说：期限仨月，借一斗还三斗；要是不肯答应就滚。
借的人说：能不能时间延长些？仨月那谷子也长不成熟啊，想宽限到五个月。
他把想延期地人赶走不借；可还是有人木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借回家应付当下。
仨月后借粮人正是青黄不接呢，为还债又借三斗谷子还给他，算是还完前面的账。
但新借的三斗谷子，仨月后要还九斗；地里谷子刚熟就被他全收走还不够还他账。
为咧这驴打滚的债务，不知被他逼死逼走多少户人家？
但他家谷仓里满囤的粮食，仨月时间一到就一夜间瘪咧仨；气得他跳着脚地骂人。
你别说当时眼见着又赶紧鼓起来三个，可能小皮狐也怕挨他骂？
再过仨月又瘪咧九个囤；后来每隔仨月一轮儿瘪咧再满，他家谷仓整见底儿咧。
那晚他见到借谷子给他的小仙人，称自己个叫小狐仙儿；说是按富户定的借还规则；
借债关系也轮过几次，现在了结前债咧；如果想继续借债也行，下一次就押宅子。
那个富户经咧这次教训，再不敢随意乱开口；他也就算是把家业给败完咧。
后来还听说有人借狐仙的东西；有粮食也有金银啥地，有能还上债也有还不上地。
还不上地人，不是宅子被来历不明地人抢占，就是莫名其妙地失火烧光；可惨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