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挑战新院主
“安邦治国策略方面的重要性，不应由你我这样的平头百姓去讨论研究；
就让那些图国霸业者去思考吧。至于考核，若只是书本上的，是否仅限于此？
还有没有其它方面的考题？我们还有两个人等着呢。能不能继续？”
周叄见圣僧一脸鄙视，忙问老院主们：“众位博士副，可还有能拿出来的考题？”
见几人都木讷地机械摇头，又问：“能否拿出你们的强项难题提问？”
有个老头儿双眼一亮：“你能用常人无法想象的话来解说一下：
大方无隅、大器免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吗？”
“还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之间，其犹橐[tuo]龠[yuè]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闻数穷，不如守中。
为何不仁？天下苍生又何其不幸？”又一个老头儿提出来。
圣僧伸手止住龙三姐的蓄势待发气势，侃侃而谈：
“这世界地大物博无法触及边界；古人以天圆而地方来形容之。
天圆无法靠人力触碰去证明，地方则可用尺度丈量去验证是否有隅。
脚下的土地已被划出小边界；即使你走出天朝疆域，域外依然还有其它国家疆域。
那域外之外呢？如果你坚持丈量下去，依然是无边无际。故言大方无隅！
人制造小器皿方便自用；可盛放万物的山河湖海这般巨型天器；
超越人们认知的宏伟巨器，又是谁制作的？如果非人力所为，则大器免成！
咱们祭祀祖先时用歌舞献声，娱者为何能应节起舞？可是受到什么引导启发？
正是那弘远而悠扬的天地初音一直未曾停歇，才让人隐约间与它一起共鸣。
身在其中的你虽听不到难察觉，可它遮天蔽日无时无刻不在鸣响；所以大音希声！
你想看到心仪的景色，会让人把庭院巧丽布置来迎合自己口味。
可当登上最高峰顶时，那幅员辽阔震撼人心的画卷，那凌空俯视万端的磅礴气势；
又是谁先画出想象的草稿，再按稿堆砌出来迎合自己？都不是，所以大象无形！
我等渺小如草芥，只有拔高人生意境的视点，才能形象理解。
这个答复可达到你所思所想？”他反问提问题的老头儿。
那老院主急忙点头道：“原来，您是这样理解这句话的？难道我们都狭隘了？”
圣僧转向另一老院主：“仁字的结构是两人面对面，你爱我我爱你，你帮我我帮你。
故此唯人人用情付出才会收获同情心，并非慈悲包容，亦非有关爱呵护之意。
天地之不仁是因祂本非人，没有人的七情六欲欣赏怜爱之心，难以对万物认同。
如此无情无绪的东西，你如何要求祂对万物有欢喜、慈爱、帮助、保护之心？
圣人是人，却为何亦如天地般没有情感仁爱心？
自从洞察了天地大道运行的规律；他自觉得巨眼穹空。
在他心中自己就如天地间主宰般的存在，百姓万物俱都渺小如草芥。
试问，谁能将细微如草芥者看成巨灵大神？还要对其尊重有嘉？
谁又能对微不足道的供奉彬彬有礼？难道你吃颗梨果，还要对果树敬礼叩首？”
“非人者无情无义就算了；然圣人却为何依然无情无义？”清脆悠扬的声音炸响；
浓郁的香风自门外涌入，妖异的一团血红色衣饰撞入眼帘。
白皙丰满雌雄莫辩的脸庞，在满头满身的红色衣饰衬托下，诡异妖冶地盛放着。
对！就像朵初吐馨蕊绽放神姿的玉兰花，盛开在红色巨幕背景前，让人震撼不已。
圣僧闻香识人，紧皱眉头望向来人：呵呵，正主到了！
他欲待对新院主动用神识彻查，却又怕打草惊蛇。且先按捺住急切心情。
周叄和几位老头儿连忙躬身行礼：“恭迎院主到来。”
周叄见圣僧几人依旧大大咧咧坐在那儿不为所动；怪其怠慢无知，急忙引荐：
“几位博士，这就是咱们大学院的院主。院主，这三位欲待考入来当大博士。”
“适才都听到了，确实学有所成，颇有见地。”新院主边说边坐在三人对面。
周叄与老院主们则退到他身后，侍坐在两侧。
“小姑娘敏锐聪慧伶牙俐齿；学思深入见解独特；更有胸怀沟壑容物之量。
学院破格录取你当博士副；策问副、诗经副、道德副随你挑选，你可愿意？”
龙三姐颇为自得地诧异道：“以我的知识见解，没达到你对大博士的要求吗？”
新院主笑了：“达是达到了，若你也如他们般面容沧桑阅历丰满，大博士非你莫属。
可若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来做大博士，及笄之貌难以服众啊。
你须得靠自己的才智开辟出一片天地，方可力排众议坐上大博士位。”
三姐神采飞扬地咯咯娇笑起来：“哦，原来是我长得太小啦？
其实我年纪已不小，长老也容易。可要衰老到哪个程度呢？”她望向几位老头儿。
新院主落落大方看向圣僧，在他身上莫名其妙地感受到自己被压抑被窥视。
“您可是那位仙圣？”他用突袭的问话，想看能否探到对方身份？
圣僧面色平淡，内心却一凛：他认识自己？难道又是个从天庭里下来的？
新院主见圣僧没有任何情绪表露，心道是自己看走眼啦？顿时放下心来。
随即从容道：“博士说天道圣人皆不能怀人之仁，对万物百姓亦没有仁爱怜悯心。
如此说与天为伍，则懂国君圣人皆天之子；故天子也无情无义，自绝于仁爱乎？”
“内直已近天之子，外曲又与世人为伍。你想比喻自己内圣外王，更胜古今达人？”
“否。颜回求问心斋，夫子曰：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
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
而今世风日下，不法古者比比皆是。试问天下，还有几人能如夫子般执心为斋？”
“耳用于聆听，心用于跟外界万物紧密交合往来。
目中无物心无感应，又怎能凝寂出无垠的心境去感觉、去容纳宇宙万物的存在？
大道汇集于凝寂心境，胸中领略其绝妙灵智，如此心境才可称得上‘心斋’。
不知院主所持心斋已达何种境界？又是从何而至？为何大张旗鼓地在此兴师动众？”
笔者的话：
致敬！华夏战国时期的政治家思想家代表之一——老子。
致敬！华夏战国时期的政治家思想家代表之一——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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