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佳文看到准岳母，这样自欺欺人的样子，他狠心地说道：“不，我说的是千真万确，一点不假。”
”佳文！你怎么能这样跟妈说话？”
向小欣捧着一碗稀粥，刚一进屋，就听到了他的说话，顿时就拉下脸色。
“小欣！别怪他们，是我没有教育好你姐，总觉得小时候在乡下工作时，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就对她多加放纵，导致她如今枉顾律法。”
钟素馨闭上眼睛，眼角无声地滑下一滴泪水，回想起那个艰苦的岁月，只能咽下苦涩的泪水。
“妈！你就别操心大姐了，你自己好好养病吧！这是她自己做下的事情，就得她自己去承担。咱们先起来喝碗粥。”
向小欣扶着她起身，小心翼翼地给她喂食。
钟素馨勉强吃了几口，就摇了摇头，“君子！佳文，你们回去吧！代我向她道歉，这里有小欣照顾我就行。”
司佳文看到她病怏的样子，欲言又止。
钟素馨叹了口气，“佳文！你是不是还有话对我说？”
司佳文犹豫了一下，“妈，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解讲？”
“但讲无妨！妈不会怪你。”钟素馨无力地靠在床背。
“妈！当时小方生下来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别人动了手脚？”
“怎么可能，当时我虽然昏迷，但是能听到稳婆说就是坐了一个女娃。不是带把的。”
“不！我不是怀疑她的性别被人调换，我是怀疑有人用自己的女儿和大姨姐做了调换，不管怎么苦，当时你们的条件肯定比农村要好上几倍。会不会有人动了歪心呢？”
“什么？”
钟素馨睁大眼睛，猛地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佳文！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你是不是有什么证据？”
“本来是有的，可惜上次在火车上弄丢了，所以现在还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大姨姐。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向小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已经将你们的血液标本寄到国外检测，前段时间已经有了结果，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这件事情，所以就一拖再拖。”
“什么？靠血液就能检测出亲子关系？医生不是说，女儿不一定要跟父母同一血型吗？”
“是的！可以不同血型，但是这个亲子鉴定不是靠血型来判断，而是靠基因遗传来判断，想必妈也曾听过dNA检测吧！”
“在一张报纸上看到过，据说这个亲子鉴定的检测准确率极高，难道你就是做这种鉴定？”
“对！我偷偷托小叔寄到国外做的，向小方确实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天啊！我居然替别人养了几十年孩子。”钟素馨又气又急再次昏倒。
“妈！妈……向小欣吓得手脚冰凉。
司佳文迅速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事情，妈只是一时气急攻心，过一会就缓过来了。”
他掐住人中穴，没过多久，钟素馨就悠悠转醒。
“妈……你感觉怎么样？可别吓我。”向小欣双眼通红，死死地抓住母亲的手腕。
钟素馨虚弱地挤出一个笑容，“傻孩子，妈还没有亲眼看到你结婚生子，怎么舍得就这样走了。”
“佳文！你为什么会动了这个心思，还瞒着我偷偷摸摸地做了亲子鉴定？你仔细给我说一下情况。”
“妈！你身子不好，等你养好身子再说行吗？”司佳文犹豫不决。
钟素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行！要是我不知道还算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如何还能等待。你就实情告诉我吧！我能接受，她是不是在农村过得很苦，你是不是见过她？”
“是的，我见过她，你也见过她了？”
“谁？在哪呢！我什么时候见过。”
钟素馨惊得瞪大眼睛，死死地拽着他的手掌，激动得浑身发抖，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有过怀疑，总觉得这个女儿的脾气禀性都和自己不像。
“难道你说的是她？”向小欣脑中灵光一闪，不由脱口而出。
“小欣！你也知道她？”钟素馨盯着她问。
“不！我不知道，只是第一次在宋家大门口碰面的时候，觉得她和你好像，当时并没有在意，如今听佳文这么一说，就不由自主想到她了。”
“你是说那三个孩子的妈妈？”
钟素馨彻底傻了眼，如果她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那几个被绑架的小孩子就是自己的亲外孙女？
她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妈！你别着急，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上次我偷偷拿了她的血液，想拿去做亲子鉴定，没有想到公文包在火车上被人偷了，所以才换成向小方的血液寄过去。”
“你的意思是她并不知道我有可能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对！她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想在事情没有明白之前先不要告诉她。
我本想再拿她的血液去做鉴定。想等事情明确了再告诉你们。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得不说了。”
“佳文！你做得太对了，我居然将仇人之女当亲生一样宝贝，自己的亲女儿却被人当成草一样贱？天啊！天底下哪有我这么蠢的母亲。”
钟素馨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向小欣害怕母亲又哭得背过气去，急忙劝道：“妈！你别哭了，小心身体，再说了我看她衣着，也不算太差，估计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苦。”
“你错了！魁哥说她小时候过得很苦！老是被爹打娘骂，穿的是旧衣，吃的是剩饭，从小就天天跟着爷爷上山挖药行医，所以才精通药理，医术精湛。”
宋建军在旁听到这里才开口插嘴。
向小欣浑身一僵，不敢再开口。
钟素馨一听就心如刀割，脑海中闪出了一个小女孩一头黄毛，脏兮兮地蜷缩在角落里，啃着黑乎乎的窝窝头的画面，呼吸几乎窒息。
勉强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她转身拉着宋建军的胳膊，“军子你好好跟我讲一讲，她现在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