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筠心没有老老实实待在包间里等程惜弱，见时间不早，咖啡厅的大厅里也没多少人，就跑到了外面，靠在卫生间旁边的墙上等着。
不多时，里面传来了脚步声，但是并不是程惜弱的脚步声，左筠心没在意，依旧低着头看手机。可是当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左筠心直觉有点不对劲的地方，打算还是抬头看一眼，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
“咦？是你啊。”看到左筠心，江欢并不觉得意外，或许就算意外她也不会表现出来，“你也在这里啊。”
左筠心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上这位特情局的局长，心跳快如打鼓，下意识站直了身体，得亏后面的镜子时刻提醒左筠心这是在咖啡厅，公共场合，要不然可能礼已经敬起来了。
“江……小姐，晚上好。”
“晚上好。你在等朋友吗？”
“……嗯。”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再见。哦，对了。”江欢走了几步又倒回来，在左筠心耳边低声道，“麻烦小左警官别告诉任何人你在这里见到了我，非常感谢。”
左筠心：“……好。”
江欢又朝着她温柔一笑：“谢谢。”说罢，踩着好像神仙脚踏祥云般轻飘的步伐离开了。
左筠心：“……”
左筠心一摸额头，又出了点冷汗。她还是不明白，明明气质和举手投足的动作都是很温柔的人，为什么偏偏不论怎样都能给人那么强的压迫感呢。
过了一会儿，程惜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挽着左筠心的手臂离开了咖啡厅。
左筠心没有察觉到，咖啡厅的二楼，正有一个人正在注视着她。
江欢不喜欢喝咖啡，她爱喝茶，来咖啡厅也只是因为这家甜点好吃，她弟弟爱吃甜的，她先来探探店，好吃了带弟弟来。
江欢手拿天青色的小瓷杯，里面盛着一捧清澈的茶水，她站在窗边，低头注视着楼下渐行渐远的左筠心，抿了一口茶，旋即皱眉：“果然喝茶还是得去茶馆。”
“这茶确实一般。”旁边一个长相温润如玉的年轻男性也放下小瓷杯，指指桌上的那小碟慕斯蛋糕，“不过甜点不错，小帆应该会喜欢。”
“嗯。回头把地址给他。”
“你不带他来吗？”
江欢默了一瞬：“我跟着多打扰人家小情侣呢。小帆好不容易能来一次燕京，小情侣难得在寒暑假前见面，小青都不打算去打扰，我去啊。”
顾温年失笑，把瓷杯里的茶都倒了。着实是难喝，江欢受不了这不正宗的茶。
他把江欢偏爱的曲奇饼干推到她面前，问：“你刚刚在看什么？”
“左筠心，又碰到她了。”江欢笑了笑，“都长这么大了。”
“十几年了。”
江欢靠在包间的椅背里，脸上那平常温和的笑意荡然无存，她揉揉眉，顾温年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什么时候正式翻案？”
“现在还不是时候。”江欢摇摇头，“不过需要先和特遣队正式约谈一下。正式翻案……大概得等到抽查国A的卷宗的时候了。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保证你能看到你想要的卷宗。”
“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