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也不可能偷自家的东西啊！”云管家哭天抢地道，“我在霍家这么多年，若是有贼心，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可是密码只有你和我知道。”
“必然是陈川趁我开保险柜的时候偷偷记下了。”
“你怎知他知道保险柜的位置？”
“老爷，陈川这人连医书上那么多草药都记得一清二楚，又怎会没观察到这种细节？”
“你是在夸他？”
“我……”
云管家一直认定陈川是骗子，自然不认可他的医术。
眼下为了自证，又说他身上有真功夫。
前后矛盾，令人唏嘘。
“老爷，现在卡就在他枕头下，这是铁证。”
“铁证？”霍万年忽笑道，“那你可知你手上那四张卡，有三张都是空卡？”
“什么？”
云管家登时怔愣。
“除了那张昨日我赠予他的，其余三张里，没有一分钱。”
“怎么可能？”云管家再度惊诧，“明明有五十多亿的！”
“那是你之前算的账，前几日我捐出去一些，没来得及跟你说，哪料今日这几张空卡，竟出现在陈先生房间了，所以你所谓的罪证，只有那一张昨日我赠给陈先生的卡，既然已经赠予他了，无论他是否接受，都是我送出去的，就更谈不上偷窃了。”
一时之间，云管家风中凌乱。
他无法理解霍万年随手就捐出去几十个亿，说的却像是施舍了别人几顿饭。
更不懂自己手上价值五十亿的罪证，怎得忽然就变成了不值一提的证据。
“不可能！这次明明是人赃并获的！”
“云管家，”霍万年神色蓦地严肃几分，“如果你还要继续闹，非要闹到将陈川送去执法队的话，那我只能让江队长将你带走了，毕竟保险柜的密码，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我……”
云管家一张脸霎时惨白。
他忽然明白了之前霍万年保释他二人，不是陈川沾了他的光，而是他沾了陈川的光！
江一刀看明白了情势，顺势道：“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就收队了。”
“麻烦江队长跑一趟了，”霍万年凛眸道，“我会派人给第一支队送一面锦旗、捐赠一笔款项，权当是为这几次叨扰赔个不是。”
霍万年出手阔绰。
随随便便一笔捐赠都是七位数起。
江一刀一怔，和颜悦色道：“锦旗可以，捐赠就不必了，霍先生，告辞。”
他带人收队。
陈川却没闲着，也跟在了后面。
就在江一刀要上车时才将他喊了住。
“一刀。”
“大哥？”江一刀笑道，“我刚来的时候还担心不好收场，还好霍先生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透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我来是想问你，你跟云管家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闻言，江一刀笑容一滞，双唇紧抿。
“别想瞒我，既然你认了我做大哥，我就必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一刀环视周围，将陈川拉到旁边低道：“大哥，这件事是我不对。”
“你实话实说。”
“好，”他很是羞愧道，“这两年其实我一直都想努力一把再升一个职位，可老子拼死拼活卖命，却抵不过上头的有靠山，去年因为一件小事我来霍家办案后，结识了云管家。”
“所以呢？”
“云管家初见我就示好，塞给过我几次价值不菲的礼物。”
“你要了？”
“不不不，”江一刀忙道，“那不能，但有件事我做错了。”
“什么事？”
“霍先生这几年为了身上的病，没少四处寻医，去年云管家帮霍先生找了个高人来医治，听说有两把刷子，巧的是我跟那所谓的‘高人’有过一面之缘……”
说着，他眉头紧皱。
“但不知是否记错，那高人明明是之前因为违规被执法队抓捕过的一个人，我意识到这件事后立刻告诉了云管家，却被云管家用100万堵住了嘴。”
江一刀越发愧疚。
“所以是云管家让你瞒着霍先生这件事？”陈川眉心一跳。
江一刀点点头道：“对，他说人无完人，只要高人能帮霍先生治病就好，其余的不必深究，我拿了钱之后也是心下忐忑，几个月后将钱悉数还了回去，也正是因为还钱，才欠下第一笔债，无奈之下跟董家借了钱，才利滚利到今天的下场的。”
陈川亦感惊奇。
他没想到江一刀欠债一事的开端竟跟霍家的事有关。
“虽说我还了钱，但这件事总归算是我的一个污点，自那之后，能糊弄过去的事，我就没资格再跟云管家计较。”
说到这里，陈川总算是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虽说江一刀将钱全部还给了云管家。
但因为收钱之事确实发生过，只要云管家讲这件事捅到商会上层，江一刀第一支队队长的位置不保。
而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为看重的。
云管家拿捏了他的软肋，才敢如此放肆。
“大哥，这几个月我萌生了退意，反倒轻松了，不然我还是跟上头主动交代吧，我也不做这什么支队队长了，都是浮云，以后我跟你混。”
陈川思忖一瞬道：“跟我混随时都能混，但你现在还不能辞去支队队长一职。”
“为什么？”
“刚才你所说的那位高人，姓甚名谁？你可还记得？”
“当初他被抓捕的时候，因为是个小喽啰，我也记不得他究竟叫什么了，但我知道他来给霍先生治病的时候，用的是‘无为真人’的名字。”
“什么？”陈川大惊，“无为真人？你确定自己没搞错？”
“当然，这一听就是个道人的名字，云管家提及时，我印象深刻，绝不会弄错。”
陈川只觉背后发冷。
因为如此一来，为霍万年治病的人，很可能就是这几年帮齐盛“续命”之人。
看来这无为真人只给有钱人治病，且用的是见效颇快的歪门邪道。
不论是齐盛“借命”的行径，还是他今日帮霍万年针灸时发现的他体内邪气，不出意外，都跟这个无为真人有关。
“一刀，你可知道怎么能找到这无为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