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台采访，总统夫人接见，看着你们这群丫头从练习生到07年出道，再到今天这种程度，哪怕是我有时候都会觉得不真实。”
Jessica停下搅拌的咖啡杯，抬起头看了一眼莫名感慨的公司前辈，发现对方确实是真心实意，没有其他的延申含义，同样跟着感慨了一句。
“我有时候也觉得好像在梦里。明明那个时候都准备要退圈，从没想过会有今天。”
“这话可骗不了我。”权宝儿笑了笑，直接揭穿道，“你这丫头从进公司就心高气傲，做事做人都是一根筋没有回头路，就算黑海的影响再大，我也不信你会轻易放弃。”
Jessica沉默了一下，一起笑了起来，“忘了欧尼是看着我长大的。”
权宝儿愣了愣，随即拒绝这种说法，“呀！我们就差了三岁，别说的我像上一辈似的。”
笑闹过后，气氛相比之前明显轻松了一些，Jessica感觉自己的智商重新占领高地，“以前年纪小，现在经历多了，很多事也看明白了。没有什么事是一根筋就能做到的，各种意外各种现实因素，即使再不愿意，该放下的总归要放下。”
权宝儿默默点了点头，似是不经意的开口道，“这就是成长，要真能事事都随心所欲，我们一开始也不会选择做idol了。”
“欧尼现在都是理事了，还会有这种想法？”Jessica一脸的不认同，“反正我从没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只要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哪怕结果不是我所希望的，也不会有后悔这种情绪。”
“只是看的多了，才知道很多原以为是自己在乎的，真放下了也没那么不容易。”
权宝儿眯了眯眼，微笑看向对面，“所以全公司最骄傲就是你，希澈也好、始源也好，我敢打赌他们都没有你这么骄傲。”
“这也是少时里我最看重你和林允儿两人的原因，你们一个认准了绝不回头，一个从练习生开始就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去做。”
“虽然少女时代九人九种性格，但我敢断定，你和允儿一定是发展的最好的两个。”
Jessica听着这些赞赏，不知为何没有和以往在心中生出高兴或是被承认等此类情绪，反而下意识的有些反感。但终究此刻智商在线，掩饰的极好。
“感谢欧尼的认可，不过欧尼做上了理事就是不一样。”
说完感觉语气有些怪异，连忙补充道，“不过我们实际出道到现在也就四年，不提个人，光是组合的寿命也很长。再说粉丝的喜好谁也无法一直掌握。”
“就像在日本，也是Kara更受欢迎，我们距离欧尼的成功还有很大距离。”
权宝儿失笑摇着头，“再怎么说我在日本也经营了十年，要是被你们三两下就追上，那才说不过去。”
Jessica腼腆的回道，“我们没想过能够做到欧尼的程度，我个人也想不出事业上能够追上欧尼。不过就像刚刚说的，我们出道才四年，都还年轻，现在也没到想这么久远的阶段。”
十年。。。年轻？
权宝儿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钻了对方的套子，她细细重新打量了一番对面这个理应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公司后辈，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一直未曾察觉到的细微差别。
她自己都已经开始了人生第二个阶段，又怎么能断定对方还是会和过去一样止步不前呢？
终究是大意了，或者说这次意外的见面从一开始她就没做好准备。她过去可以不重视，但想想这个女孩这般年纪就在异国他乡闯下如此大的成就，就不该以正常人的心态去揣摩对方。
都是在这个复杂到谁都说不清的圈子挣扎生存过来的，她竟然会担心对方还抱着小女生心态的酸劲？
现在对方酸不酸她是没感觉到，但自己是酸了。
就像Jessica所说，少女时代从07年出道到现在，哪怕即将奔赴青瓦台，成为国家名片，也不影响这些女孩最大的只有23岁。虽然自己也“才”26，但无论是公司理事这个社会身份，还是已经拼打了十余年的工作经历，她都不敢承认自己还属于“年轻人”这一行列。
放在其他时刻，理事这种身份或许能带给她自己一些自豪感，但明显不是现在。
毕竟对方不是其他人，不是林允儿这种单纯的公司后辈或者下级，而是和自己有着特殊联系的“对手”。
突然就后悔当初的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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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担心什么？或者说你要我做什么？跑去你们公司救你姐于水火？”
电话那头的Krystal鼻息明显加重，不满的意味透过手机也传达的一清二楚。
“oppa这么不念旧情吗？你们分手又不是吵架闹矛盾这种，对欧尼现在完全不关心吗？还是说因为是宝儿前辈，oppa现在就要开始顾虑吗？”
赵成源听完对面的三问有些无奈，“白费了我之前还夸你脑子好，但凡冷静想一想，你担心的种种会出现在宝儿和西卡之间吗？”
Krystal噎了下，她收到短信后是慌乱了一阵，但想明白过后确实没有太过紧张。毕竟对方是她知根知底的公司前辈，虽然没有她姐那样的熟稔程度，但同在S.m待了这么多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性情她多少还是了解的。她清楚双方这次的会面是个意外，只要不是准备好的明枪实弹，就不会发生电视上的情节。
但她还是选择拨通这个电话。
“那是一般情况下，oppa有想过欧尼现在是什么心理状态吗？”
电话那头一下没了回应，Krystal知道自己的担心不是庸人自扰，松了口气后有些黯然的继续说道，“我高中也快毕业了，想法也没有以前那样偏激。”
“你和欧尼的事我也不想插手，也不去想oppa和宝儿欧尼之间的事。”
“可是。。。就算这样。。。”
“看到欧尼回来后这副样子，明明我已经努力在控制自己了，又忍不住。。。”
赵成源叹了口气，合上电脑站起身，语气不禁放缓，“知道了。我现在去你们公司接西卡，会和她好好聊一聊的。”
电话的那头的抽泣仍旧在继续，“对不起。。。我知道oppa也一定为难，但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欧尼不接电话。也可能什么也没发生，但我就是忍不住担心。。。”
“不需要道歉，你做的没错。”赵成源走出办公室，脸上挂上一层浅浅的笑容。
“你也好，西卡也好，宝儿也好，终究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如今的种种。”
“不是你大惊小怪，也不存在你欧尼和宝儿之间谁对谁错，谁强谁弱。”
“只是有些话，终究需要我和你姐亲口说出来。”
赵成源承认自己的确有些逃避心理，不是逃避Jessica，而是因为二婶的病情太过突然，他没有办法正确的把握自身的心理状态。但无论如何，正如他之前所说，他才是目前这一切混乱的源头，男人的担当也好，两辈子的行事作风也好，他都不能继续逃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