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恩一下被问住，结结巴巴地开口：“我...，你...”
抬眼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
轻哼一声，转头看向别处，“不知道。”
季忱把她的头扭回来，语气突然多了几分认真：“作为男人，我确实想。”
眼底的情欲渐消，唇边浮起笑意，“但是作为林羽恩的男朋友，我还能忍。”
他们现在还小，太早接触性，对他们都没有好处。
林羽恩重新对上他的视线，忍不住跟着他笑，笑意爬上眼角。
双手慢慢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凑到他耳边轻声呓语：“哦，那你忍吧。”
季忱挑眉，轻笑，“但是能忍多久，我可没说。”
“......”
林羽恩身体一僵，眨眨眼，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我们得去吃饭了。”
季忱轻笑了声，“我发现你最近转移话题的水平不错。”
林羽恩鼓鼓嘴，“我是真的饿了。”
季忱没接话，笑着转身进去换衣服。
林羽恩看着他宽阔平直地背脊，心跳突然如鼓雷。
这么好的季忱是她的男朋友。
这件事，她真的可以心动好久。
激动好久。
日子如瓶中流沙，不知不觉间过的飞快。
林羽恩在舞蹈学院成长很快，接连跳的几个个人舞剧效果都很好。
等到大三的时候，很多学妹私下里都管她叫舞蹈学院台柱子。
从学院到老师，都很看重她。
平常有巡演伴舞的机会，也都会点名带上她。
至于航院，大四基本上没什么课，基地实习占了绝大部分。
两人段断断续续也见不了几面，不是她在忙，就是季忱在忙。
国庆节前，航院突然接到了任务，要选派几名学生去参加南丽航天研究所的飞行器研发实验计划。
人选采取教授推荐制，陈教授心里自然是最属意季忱。
早早就和他说了这件事。
看着面前平静的少年，陈教授以为他是太激动说不出话。
笑着继续说：“这可是大好的机会，有这种国家级的项目加身，将来不管是保研还是进研究所都不成问题。”
教授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位突然开口：“我说老陈，就你这学生，没这项目，保研和进研究所也不成问题。”
“上次陈所长来，可是一眼就看中他了，生怕他一毕业就跑了。”
“咱们院谁不知道你有个得意门生，你就别不知足了。”
陈教授心思被戳穿，瞪对面人一眼，“你闭嘴...”
李教授撇撇嘴，接着去看学生论文。
看着季忱仍是平静的站着，也没说话。
换成别人，早就开心的没边了。
陈教授又问：“季忱，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季忱淡淡出声：“老师，我再考虑考虑。”
陈教授一头雾水，“考虑考虑？这么好的机会有什么考...”
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你是不是担心那个丫头...”
“我以前咋没看出来，你是个恋爱脑。”
气得直摆手，“走走走，出去。”
“别在这给我添赌。”
“......”
晚上两人吃完晚饭去压操场，小一个月没见，林羽恩絮絮叨叨地和他说着这一个月舞蹈学院发生的事情。
眉梢带笑，眼底闪着细碎的光。
季忱就这么听着她说，边听边玩她的手指。
姑娘手指纤细冰凉，触感软软的，十分美妙。
“还有上次那个舞剧...”
季忱突然出声：“林圆圆——”
林羽恩收声看他，“嗯？”
“怎么了。”
他将人拉到自己面前，试探性的开口：“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林羽恩一下愣住，盯着的面前熟悉的俊脸忘了眨眼。
呆呆地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
他接着解释：“南丽航天研究所最近的强基计划，需要南航派学生协助，陈教授希望我过去。”
“执行实验任务期间，不能和家里人有任何联系。
季忱看着面前的姑娘，不放过任何一个她的微表情。
可林羽恩只是轻轻出声，问了句：“那你想去吗？”
“我想听实话。”
季忱眼睫动了动，“想去。”
“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去。”
对他来说，没什么东西比林羽恩更重要。
林羽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去吧。”
季忱觉得她有些过于平静了，“真的？”
她点头。
季忱还是觉得不安心，依旧看着她，想说什么又怕说多了她反而会多心。
只是一直看着她。
林羽恩重新回握住他的手。
眉眼弯弯，“季忱，我喜欢你，会一直努力靠近你。”
“但你是自由的，你永远是你自己。”
“以后，你就朝着光走，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会朝着你走。”
发光的从来不是梦想。
是她的季忱。
她爱的季忱，心怀梦想，永远发光，永远热烈。
季忱没说话，只是把面前的姑娘紧紧地拥进怀里。
他确实没想到，她会说出今天这番话。
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低低出声：“林圆圆。”
林羽恩回抱住他，轻声应：“嗯...”
“我爱你。”
“我知道呀！”
他把人抱的更紧了些，“你不知道。”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表达，他有多爱她。
林羽恩声音软软的，轻声细语：“那...我也爱你。”
三天后，季忱就跟着航天研究所的人去了西北。
将近小一年的时间，期间两人只打了两次电话。
等到第二年五月，林羽恩见到他的时候，足足抱了他两个小时也不愿意撒手。
也不管陈教授在旁边已经黑了脸。
五月底的全国飞行器大赛，季忱代表南航拿了冠军。
六月受邀作为毕业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讲话。
他穿着南航的校服，白衬衫配西服裤，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话筒。
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作为航天人，我随时愿意为了国家而牺牲。”
“只要需要，我们随时都准备好全力以赴。”
“愿我们所有南航学子，不忘空天志，谨记报国情。”
“......”
林羽恩坐在观礼区，脸上挂着淡静的笑，仿佛一下回到了高中。
弥补了当年他们的遗憾。
当年高中毕业典礼，季忱也是毕业生代表。
只是那次，她没看到他。
发言结束。
季忱手里拿着优秀毕业生的奖章，从台上走下来。
越过人群，缓缓地走向她。
仿佛神明坠落凡尘。
就这么冲着她笑，带着他的意气风发。
眼风锐利，可看她时却总带着三分笑意。
这是她的少年，眼底有光，肩上有风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