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恩旁边坐了很多教授和领导的家属。
时不时打量她两眼，然后接着又谈论两句。
她一个姿势坐的时间有点久，动了一下想换个姿势。
刚站起来就看到她旁边坐着的女人正微笑着看她，视线对上，女人突然出声：“小姑娘，你是季忱的女朋友啊！”
女人长相温婉，气质出众，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看她。
她记得刚刚来的时候，她旁边是没有人的，应该是后来的。
她点点头，也回她了个微笑，算是承认。
女人眼角都是笑意，“眼光不要太好哦！”
“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林羽恩一时不知道回馈突然而来的热情，只能硬着头皮找话题：“您也认识他吗？”
女人点点头，温和道：“嗯，他是我丈夫的学生。”
林羽恩一下觉得更紧张了，从座位上站起来。
觉得坐也不好，站也不好，动作有些拘束，“师母您好。”
女人见她局促的样子，笑着和她招手，“紧张什么呀，坐下说话。”
林羽恩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腰间就覆上了一只手，将她半搂进怀里。
她扭头，刚好对上了季忱的眼睛。
清澈又带着笑意。
他搂过林羽恩，带着她上前，和面前坐着的人点头致意，“师母。”
方君笑着调侃他：“季忱，这么漂亮的姑娘，你是怎么追到手的。”
季忱闻言，手突然从林羽恩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把，而后与不惊人死不休：“当然是死缠烂打，攻于心计。”
“......”
逗得方君忍不住乐，瞪他一眼，“臭小子。”
和他们摆摆手 ，“你们先走吧，我等等老陈。”
“师母再见。”
见季忱出声，林羽恩也跟着乖乖出声：“师母再见。”
“嗯，再见。”
林羽恩被他拉着出了航空研究所，走出大门，她抽出自己的手。
季忱察觉到手里一空，脚下步子一顿，“怎么了？”
林羽恩鼓鼓嘴，眼睛盯着他，表情不是很满意，“你刚刚干嘛掐我？”
他唇角一松，如实道：“不好意思，没忍住。”
刚刚腰上的触感软软的，他一下就没忍住。
捏了两下。
说着靠近她了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过，那也不能算掐吧。”
他记得，他也没用力啊。
不过他家女朋友向来娇气，她说是掐，那就是掐吧。
“......”
季忱看她不说话，拽着胳膊把人拉过来，低声问：“这就生气了？”
他想了想，接着问：“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怎么样？”
林羽恩本来也没生气，听他一说，立刻就来了兴趣，“去哪儿？”
他笑，顺势握住她的手，“去了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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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恩看着面前的建筑颇具当地特色的寺庙，皱皱眉问：“你带我来寺庙干嘛？”
季忱挑眉看她：“这里有一颗开花的菩提树，想不想看？”
林羽恩愣了一下，嘴里喃喃道：“开花的菩提树？菩提树不是不开花吗？”
季忱就这么笑着看她，像是在等她的答案。
林羽恩终于笑了，“那行吧，给你个面子。”
说完就往前走。
季忱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刚刚的笑容给甜化了，懒懒散散地声音追随着她的背影：“成，谢仙女赏光。”
寺庙里的菩提树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了，白色的菩提花挂满了枝头，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但是打卡拍照的游客却不多，商业化气息也不算浓。
林羽恩第一次看见开花的菩提树，拿着手机拍了半天。
拍完忍不住问他：“你是怎么发现这么小众的寺庙的。”
季忱靠在她旁边的墙上，闲栽栽地笑，“林圆圆，你男朋友可是无所不能的。”
林羽恩拉长尾音哦了声，接着往前走。
看见好多人从大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木签，她弯弯眼睛，“季忱，要不我们也去求个签吧。”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结果就被季忱拽了回来。
“不用求了”，他笑得肆意又张扬，将人禁锢在怀里，“把我变成了你的男朋友，就是你今年最大的上上签。”
林羽恩忍不住笑，手戳了戳他的脸，“你还真是，挺自恋。”
不过仔细想想看，却也觉得他说的没错。
毕竟遇见他这件事，是她荒瘠生命里，少有的幸运。
飞行器的试验结束之后，季忱他们实验组就启程回了南丽。
林羽恩作为伴舞，和其他两个姑娘在结束敦煌的演出后也被准许先返校上课。
回学校的两人依旧很忙，尤其林羽恩。
自从从酒泉回来之后，林羽恩就一直很忙，很少有空闲的时间。
既要练习基本功，追赶之前落下的进度，又要恶补之前落下的舞蹈学院的功课。
周六。
两人照常去图书馆上自习。
下午的时候，季忱看她今天难得有闲情逸致，手里捧着本杨绛先生的书信集在读。
看了一会儿，他靠的近了些，却看见姑娘半阖着眼在打瞌睡，睫毛纤长，压下一片浅浅的阴影，白皙的侧脸压着书。
等林羽恩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脸都有些麻。
她最近实在是太累了，没想到睡了这么久。
往四周看去，图书馆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外面灯火通明。
隐隐透着几分孤寂。
视线一偏，季忱的座位上已经空了，只留下一沓草稿纸，上面留下一排排公式。
页面的最底下，写着量子效应。
她拿过手机想给他发消息，低头的瞬间注意到自己面前的书，正好翻到钱钟书年轻时写给杨绛的书信——遇见你之前，我想从没想过结婚，遇见你之后，我从没想过和别人结婚。
她明明记得，自己睡着之前，看的不是这一页。
唇角忍不住弯起，手机突然震动了下。
季忱：“醒了？”
林羽恩：“嗯，你去哪儿了？”
季忱：“看外面。”
林羽恩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下意识偏头往外看。
一辆无人机在天空中放出点点烟火，整个天空都显得灯火通明。
明亮的烟火慢慢汇聚成了一句话——林羽恩，生日快乐。
她看着用烟火拼起来的这句话，眼眶突然就有些发热。
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跑。
一路跑出了图书馆。
季忱就站在台阶下等她。
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手里还拿着操控无人机的遥控器。
图书馆前聚集了很多看烟火的人，纷繁吵闹。
可林羽恩觉得自己根本感觉不到。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季忱。
一步一步走向他，走到他面前的那一刻，眼里的眼泪终于有些收不住，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而下。
总会有人因为你是你，而满心满眼都是你。
纵然文笔平平，在此刻，她也想为他书写月亮。
姑娘的唇像薄雾里的玫瑰花瓣，若隐若现，又娇艳欲滴。
季忱突然低头，和她额头相贴，再进一寸，就能亲到她。
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在量子力学效应里。”
“如果一个人对你思念够深，她就会抵达你的梦境。”
“林圆圆，这两年，你梦到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