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旬，艺考生的初试校考陆续开始。
北舞今年没有在校外设考点，所有的考生都要去北舞现场考试。
她们舞蹈生步入考试周，课业压力同样不小，每天除了练舞就是上课。
第一节晚自习刚刚过半，看着早早写完作业在一旁悠闲刷题的季忱，林羽恩轻叹了口气。
智商的差距，还真是不容忽视。
视线扫了一眼写满作业建议的黑板——
数学：模拟卷自己计时完成。
语文：作文积累素材，卷子完成除作文的部分。
英语：一套模拟卷，单词背完h开头。
物理：完成晚自习发的卷子。
化学：...
...
又是注定完不成作业的一天。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班长给每个组发了张统计表，调查最近学习上有什么困难，
以及对于班级建设有什么建议。
“每个组填一张就行”，班长刘佳澍留下一句话就去了别的组。
此刻林羽恩他们组就只有她和季忱在位置上。
季忱接过统计表正要填，看着一旁乖乖做作业的姑娘，想到什么，把表推到她面前，“你来吧，你不是挺热心的？”
“什么热心？”
林羽恩听得晕晕乎乎，不过也没多想，接过表看了一眼。
她一向不太擅长填这些，又推了回去，趴在桌子上小声说：“我没有困难，还是你来填吧。”
紧接着林羽恩就看见季忱大笔一挥，在班级建设意见那一栏下写下了一行字——假期太少，作业太多，同桌写不完。
“？？？”
见他还要接着写，林羽恩赶忙伸手盖住了他面前的调查表，声线难得带了点急，
抬头看他：“季忱，你不能这么写。”
少女白皙漂亮的手盖住了面前的统计表，两人的距离也一下拉近。
“我为什么”，季忱挑眉笑看她，“不能这么写？”
反正说不过他，林羽恩索性直接道：“反正你就是不能这么写。”
这样写了，老师肯定会觉得他们之间有问题。
季忱看着她，懒懒散散一笑，“那我都写了怎么办。”
林羽恩气急，“你...”
算了，反正是匿名的。
索性不理他了，收回手低头接着做作业。
刚写了个c，身边季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生气了？”
林羽恩抿抿唇，也没看他，“没有。”
没过多久，那张统计表又被推到了林羽恩面前，上面又加了一行字。
“那我擦掉，你别生气。”
“行不行？”
“......”
这又不是铅笔...
林羽恩抬头看他一眼，眼神轻飘飘的。
看见他正撑着头看她，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
她拿过调查表塞进卷子下面，说什么也不再搭理他。
三节晚自习过的很快，等刘佳澍来收调查表的时候，林羽恩故意压着那张表没给季忱。
他没办法又重新填了一张，那张调查表就被林羽恩带回了家。
晚上睡觉前，她盯着表上‘同桌写不完’那几个字，想到那双白皙瘦削的手写这句话的样子，心跳突然加速。
心里那种的奇奇怪怪的感觉悄无声息又肆无忌惮的蔓延。
*
周五艺考初选正式开始。
因为是同一时间段报名，八中报考北舞的舞蹈生几乎都被安排在了这周五参加初试。
为此学校特意租了大巴车送所有艺考生去考场。
出发之前韩梅梅把所有报考北舞的学生都叫到了舞蹈教室，把注意事项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希望大家一切顺利，取得好成绩。”
少女们青春洋溢的声音响起：“谢谢老师。”
韩梅梅说完之后，也跟在人群后面往外走，看到前面的林羽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很温柔，“羽恩，加油，老师看好你。”
林羽恩停住脚步，扭头对着韩梅梅淡淡一笑，“谢谢韩老师，我一定尽力而为，您放心。”
师生间简简单单的鼓励性动作，却让旁边的郑诗意眼红到了极致，眼里慢慢淬上一股冷意，浓到覆盖了眼里原本清澈的神情。
林羽恩出了舞蹈教室和阮念夏茉一起往校门口的方向走。
郑诗意故意走在了她的后面。
借着下楼梯时人流拥挤，郑诗意盯着林羽恩纤瘦的背影，心里长久以来积聚的不满和嫉妒瞬间就冲到了顶点，急需一个突破口。
她突然伸手使劲推了她一把。
“啊！”
林羽恩完全没防备，整个人往前直直地栽了过去，人被迫转了半圈，手下意识去抓旁边的楼梯护栏。
阮念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可林羽恩还是感觉自己的脚扭了一下，额头上瞬间就沁出了一层冷汗。
夏茉也跑过去扶住林羽恩，看见站在后面呆住的郑诗意，出声吼她：“郑诗意，你干什么。”
郑诗意反应过来，摆摆手，装成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好意思啊，我没看见，我真不是故意的。”
夏茉一下就火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恶毒。”
“她好歹是你妹妹。”
夏茉知道她们是重组家庭感情一般，可却没想到她会这么恶毒。
阮念冷漠地瞥了一眼郑诗意，“算了，茉茉，跟她费什么话。”
扭头去看林羽恩，满眼担心，“羽恩，你没事吧，脚怎么样，还能走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