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杨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在他看来，自己刚刚的举动都可以算的上是“卑躬屈膝”了。
本以为这样可以换回一个回答，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戏耍。
“你是什么你？你脑子没问题吧，你都想把我们全都送进去了，还指望我给你解答疑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高大男子冷笑道。
闻言，小杨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阴沉着面孔转过了身子。
既然从别人口中得不到答案，那他就自己看！
随着庭审的进展，他的面色越发的难看了。
因为老李在自述过程中对整个事件的描述和他完全不同。
他是把主要责任推到了老李头上，次要责任推到了其他水军头上，从而将主要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惨遭蒙蔽后被牵连的可怜人形象。
目前来说，他的形象塑造的还算成功。
但是在老李的描述中，他精心塑造的这个形象出现了裂痕。
自述一开始，老李就直接承认了自己犯下的过错——为白星所遭受的舆论攻击推波助澜，直接或间接地损害了白星的名誉及利益。
听到这里的时候，就连现场的观众都十分惊讶。
按理说，在自述环节，被告就算要承认自己的过错也不应该如此直白吧。
好歹把自己说的可怜一点，身不由己一点，也能在法官处博得一点同情分。
但马上，大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了。
因为在承认完自己的过错后，老李马上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了小杨。
在他的描述中，小杨成为了整个事件中的大魔王，不但是事件的主导者，更是用各种手段引诱他和群中的水军来完成对白星的攻击。
总而言之，他会犯下这次过错，小杨绝对是责无旁贷的。
因此，他把自己的过错供述的越明白，小杨身上的责任也就越大。
对方的形象也就和刚刚那个可怜人越发割裂。
旁听的观众也开始对先前小杨的话升起了一丝怀疑。
【我去，这个老李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我也想问啊，这怎么和之前小杨讲的完全不一样啊。】
【有意思，真有意思，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本以为案件本身就已经够精彩了，没想到审理过程还能看到这样的好戏。】
老李讲述的越多，小杨的脸色就越黑。
他现在也没办法出去反驳对方，只能在这里听着对方滔滔不绝。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丝侥幸，虽然老李口才很好，说的现场的观众都有点动摇，但他目前为止，还没有提供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他所说的话。
而他也笃定对方无法提出什么有用的证据。
因为他做水军一行多年，一直对于这方面的事比较谨慎，通常都会小心不留下什么可以被别人握住的把柄。
同时，他也在法院受理白星诉讼的第一时间就清除了群中可能被会对他不利的证据。
所以，在法庭上这个讲证据的地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任凭老李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
抱着这种心态，他压制住了心中的不安继续看了下去。
在自述完毕后，审判进入举证和质证的环节。
在这个环节中，原被告双方都可以提供证明自己先前讲述的材料或请证人出庭作证。
同时双方的律师还有权利对对方提供的证据进行合理的质疑。
如他所料，老李在此环节的确没有拿出什么有效的材料作为证据。
反倒是白星的律师提供了一些证据来证明老李先前的陈述。
这些证据也得到了老李及其律师的认可。
尽管如此，小杨却并不担心，因为白星律师所提供的这些证据大部分都是证明老李的确如自述中一般做出了对舆论推波助澜的举动。
只有极少一部分证据才有指向小杨为老李行动的指挥官。
毕竟，白星的律师是针对每个被告分别做的准备，所以在对老李的审判中，准备的当然是证明对方过错的相关证据。
而他也不是没有准备证明小杨才是主谋的证据，但那些都在先前与小杨律师的质证与辩论环节中出现过了。
而且还被反驳的让人难以相信了。
因此，它们也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看着看着，小杨笑了出来：“哈哈哈，我还以为能有什么惊人手段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说着，他转头看向刚刚那个高大男子：“你不会以为就靠这种没有实质证据，纯靠他口述的东西就能取得法官的信任吧？
还让我笑不出来，拜托，你让我笑的更欢了好吗，哈哈哈。”
他肆意地笑着，一边笑，还不忘一边观察对方的表情，想从对方脸上看到懊恼和愤怒的痕迹。
因为那样会让他觉得内心更为痛快。
但是他失望了，男子的脸上不但没有出现他期盼着的神色，反而也出现了一抹笑意。
而且这笑意越来越明显，到了最后，高大男子也开始放声大笑起来。
对方这一笑，小杨反倒是有些笑不下去了。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随后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他不笑了，可男子却笑的更加快活了：“我在笑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傻子啊，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小杨脸色一变，此时他见到对方这异样的态度也隐约察觉到几分不对，但又一时半会弄不清是哪里出了问题。
按照目前的场面来看，老李应该黔驴技穷了才对。
“笑死我了。”高大男子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水，然后说道：“你以为老李拿不出书面证据你就万事大吉了？难道你不知道法庭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证人吗？”
“证人！”听到这句话，小杨脸色一变，他此时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
对啊，如果没有书面证据的话，证人的发言当然也可以当做是证据的一种。
虽然心觉不妙，但他还是没有变得慌乱，而是冷哼一声问道：“哼，就算他能找证人又怎么样？他能去哪里找？有谁可以证明他没有说谎？
是你吗？可惜啊，你是涉案人员，就算作证也不一定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