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招供了？”欧阳三憋了一路，终于还是在将开进加油站时忍不住了，熄火间他看向张明礼。
“不是让你别问。”张明礼明显情绪不佳。
“你好，加多少？”加油小哥探头问二人。
“92，二百谢谢。”张明礼拿出付款码。
“不是吧？二百？！！”欧阳三对加油小哥立马补充道，“过两天又涨油价了，您别听他的，加满加满。”
车子重新启动，张明礼伸出双手靠在出风口取暖，时不时有路灯的光斑倒映在他的眼眸处随之又调皮的消失，少年身体靠前，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
天色昏暗，寒风瑟瑟。
此刻，严悠离开青园。
此刻，严妗从东城武馆出发回家。
此刻，航班cA1825刚登机完毕从京城起飞。
太阳如往常一般东升西落，人间发生的一切都不会阻碍他的脚步。
第二日早上六点三十，上学前夕。
明天便是圣诞了。
“从今天开始，你学校和家两点一线，不要乱跑。”
电话里欧阳双声音不大但凝重的很，她顿了片刻，补充道：“明礼也是。”
“细节你不需要多知道，不过只有一点——就算再也联系不到我们了，你也要正常的毫无破绽的继续生活，你在我们计划里是非常关键的一环。”
“还是那句话，保持你的懵逼——懵逼到最后，我们就赢了。”
“就这样。”
“对了，注意严妗。”
不等回答，欧阳双快速挂断电话。
只留下张着嘴巴满脸无知的光头哥。
有所感应般的抬头，严妗放下装着热乎的南瓜浓汤的瓦罐，同样懵逼的问他：“我吃到脸上了？”
“没，没。”欧阳三心虚的低头迅速喝了口汤，结果不出所料的被烫的驴叫。
严妗将疑问的目光投到张明礼身上：“…？”
张明礼正在看s大生物技术研究所公众号发的新图文，他顺手从桌边抽了张纸巾，递给严妗的同时抬头看她。
他与严妗对视一瞬，又围着她脸看了一圈。
“…没吃到脸上。”尽管如此他还是把纸巾放在了严妗手边，他问欧阳三，“你怎么了。”
欧阳三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嘴角抽搐片刻，心下考虑：恐怕后面就没时间和他细说了。
“是有点事…你不是之前说今天要给…”说到这他恰到好处的停了话，假装自然的把目光投向严妗仿佛在暗示张明礼什么。
张明礼转头再次与严妗对视。
他头发有点长了。严妗第一想法居然是这个。
“那我回避一下？”严妗就要起身。
“你吃，不够锅里还有。”张明礼按下她，拿起手机起身，平淡无波的样子好像真有这个事一样，“我们去书房说。”
两人无言离开。
严妗：……发生什么事了。
“说。”张明礼关上书房的门，“你姐他们要行动了？”
“嗯。虽然没给我知道…说什么让我一直懵逼就好，但…”欧阳三点头，“听起来动作不小，会波及到我俩，而且……”他看了眼身后，确认门关的死死的才压低了声音道，“还说要我们小心严妗。”
张明礼听后没有说话。
气氛沉寂，客厅空调暖气与这里不流通，两人穿的都很单薄，欧阳三随手扯了张毯子递给张明礼。
张明礼接过，但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垂着眼眸，纤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光亮。他思考者，放松身体半倚靠在桌边，拇指和食指摩擦着奶白色带着绵羊纹路的毛毯。
一声笑，从少年嘴中传出来。
“你猜，后面会发生什么？”他一改往日的平静模样，面色鲜少的丰富起来，眼中流露的兴味使得少年气质大改，让人不由怀疑这才应该是他的真面目才对。
“什么？”欧阳三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对于这些“成年人”中间的事，欧阳三总觉得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张明礼则与他恰恰相反。
那个女人刚嫁入欧阳家时，他几乎每天都有应对不完的难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危险就突然降临了，后来遇见了张明礼，他就如同能预知未来一样，几句话就能说出一系列的应对办法，而且还从没出错过。
他们那时候刚认识不久，张明礼身上的伤因为他好了坏，坏了好，反反复复，很多到现在已经成了不可消除的疤痕。他跟个狼崽子一样，明明就要深入绝境了，却还是能没心没肺的笑着说一句：“我都这样了，大不了一条命呗。”
张明礼笑：“你姐不是让你维持懵逼的状态吗？”
欧阳三：“那连你都知道了，我不知道不是很丢人吗？”
“我知道应该不奇怪吧？”张明礼不可置否。
“那你稍微透露点。”
张明礼微微侧头：“今天可是平安夜。”
“？所以呢”
“狼人会杀人，”张明礼眸中情绪凝固浸在眼底，他沉迷莫测的一派高深模样让欧阳三急的抓心挠肝，“那女巫会用药吗。”
“……”
硬了，拳头硬了。
欧阳三深吸一口气，头皮发麻的顺着他的语境：“你是说会有人死？”
张明礼挑眉：“谁知道呢，神牌那么多。”
“……”距离上次那么无语还是上次。
“那我们，”欧阳三接着他的话，“在里面什么身份？”
“我是平民，你嘛……”张明礼笑，“白痴？”
“去你的！！”欧阳三轻拍他一拳，“也就是说我们会被刀？”
“不只我们。”
“那还有谁？我姐？”
“这其实都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
“……”艹！！
到底是谁教他的说话说一半啊啊啊！
张明礼果真不再提起这些，而是起身将毯子叠好放在椅子上：“走吧，上学。”
“哦对了。”他步伐突然一顿。
“怎么了？”欧阳三本来就云里雾里，现在听他这种突然想到什么的语气更是顿感不妙。
“你刚刚不是说我要给严妗什么吗？”张明礼做思考状，“既然这样，圣诞节该送她什么好呢？”
欧阳三：“……”
谈恋爱的狗能不能滚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