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把钱给了宋墨充进班费之后就让他们自己闹去了。
回到办公室，宋文羽正趴在工位上打电话。
比起容光焕发的王旭，宋文羽就显得没那么精神。
尤其在把成绩单发给于聿，这家伙夸了第一的张明礼之后。
“都很不错。”
不错你个鬼啊，事情越来越严重了看不出来吗。王旭说的“拿个第一谁还敢说你早恋”还在耳边幽灵回荡呢。这家伙倒是闷骚的很，这他吗不是明摆着说我要早恋了的意思吗！
而且严妗成绩很不正常啊。在京城受到严悠那个变态的影响，高二基础的这些题她扣一分都不应该。701？
说句非主流的，她严妗在京城怎么说也算京一高王牌，除了江省的个别学府外，京一高的教资水平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而严妗的名字已经如雷贯耳到周边大学生也略有耳闻的程度。在这种地方稳坐第一宝座的严妗来了东城反而第三？
电话那头于聿一如往常问着一些严妗的情况，嘱咐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拜托大哥我除了上课根本接触不到她好吗？”
“我知道，我是让你转告给明礼。”
嗨呀，我可去你妈的吧。
所以说于聿这人哪都好，就是看人眼光太差，最擅长的就是看走眼。
“要不然我们把女鹅还是带回京城吧？就算是骗回去也…”
“什么？”
“诶，我说如果，如果啊。”宋文羽怏怏的将脸埋在臂窝，还没有意识到旁边站了个光明正大偷听的王旭，“如果你女儿和…张明礼谈恋爱了……”
“……”
于聿停住了话语。
是那种明显后面还有话说但是听到对方说了什么之后的猛的顿住。
“啊啊啊你也别想太多，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你看他们住在一起，两个人又这么优秀……我是打比方！打比方！”宋文羽瞬间慌乱，他已经能想到于聿从天而降把严妗扭送回京的场面了。
不行不行不行！怎么办啊两边都走不通！
他说的住在一起是“住在一个小区，吃饭上下学都在一起”的意思，那头的于聿懂，但是不代表所有人会懂，比如……
“于总，明易的张总到了。”于聿那边似乎有人推门进来。
“那你先忙吧，你说的我会转告给张明礼的。”宋文羽心中暗自后悔一时嘴快，听到他那里有事便快速挂了电话。
“啊……”懊恼的一声长叹，脸颊埋在胳膊中不爽的狂蹭。
“宋老师……认识严妗的家长啊？严妗和张明礼，住在一起？”
突然出现在头顶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把宋文羽狠狠的吓了一跳。
王旭那双眯眯眼近在咫尺，宋文羽结合情景终于切身体会了一把男默女泪的意思。
上课铃正好响起，宋文羽腾的一声站起来：“啊呀呀上课了，哈哈下次聊啊王老师。”
这节是十一班的数学。
宋文羽依然保持被霜打过的茄子样走进教室，打开电脑后扫视了一圈。
看到张明礼心里更烦了，只觉得他碍眼。
年纪轻轻就知道拿脸骗人，真是坏透了。
忽然就想起昨天来加班排分数，在食堂和一个代课的化学老师拼桌吃饭的时候。这老师自称S大的，两人说到张明礼他提了一嘴。
“他在我们学校很有名呢。”
宋文羽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这酸溜溜的语气，明显有问题啊！尼玛你这个禽兽才17岁吧？都能去大学乱搞了？
呵呵。
“多的话我就不说了，相信该说的王老师也说过了。”宋文羽把卷子传到其他人电脑里，等待众人接收的时间随手收拾着讲桌上的杂物，毫无感情的说，“数学又不是语文，2就是2，不会是-2也不会是根号2。一百五十分的人那么多，我也没什么好开心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种话怎么会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啊。
还有这种怨妇口吻怎么回事。
“行了，都收到了是吧。我拣几个重点讲一下吧。”
不明所以的低下头，张明礼开启新一天的睡不醒模式。
严妗看着窗外发呆。
很明显，这对不在状态的同桌，就在“没什么开心一百五”的名列中。
早上只吃了一口烧卖还是张明礼逼着吃的，原本信誓旦旦的不饿在过了一节课后溃不成军。挪了个位置离张明礼近了些，原本想问他中午吃啥做个参考，但又瞬即停了身形。
因为从不远处的讲台上，射出一道名为“你敢靠近他我就杀了你”的目光。
“……”严妗快速坐好。
宋文羽稍微满意了一点。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事。严妗一边疑惑着宋文羽什么时候抓纪律这么严了一边在抽屉里翻。将笔记本拿出并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
——“中午你吃啥。”
随后视线放在平板上假装在听课，实际把本子拿到了桌子下，不动声色的戳了戳张明礼，将本子平移了过去。
“？”
云里雾里的刚睡着，就被一个异物戳了腰，就写趴着的姿势睁了一只眼，才发现自己的腿上一片白。
……哪来的本子。
黑色的五个字占了半张纸，猖狂的很。
在宋文羽悲愤的目光频繁扫视，严妗不敢轻举妄动。她平视前方连眼珠都不带转一下，一副乖巧听课的模样。
只听见旁边的人醒了，其余的动作也看不见，只是没过多久本子就被推回了自己这边。
严妗偷偷低头看。
——“suibian”
这几个蓝色的拼音被写的那叫一个歪七八扭人畜不分。看上去好像是用左手写的，几个字母像是互相看对方不爽很久，终于被凑在一块要打个你死我活似的。
——“没有随便”
再次放在他腿上。
他动了，幅度不小。
严妗等待着。
这次被推回来的时间更快，好像没写什么。严妗花一秒时间猜测了一下，不会是写了个casual之类的吧，或者是不吃，不知道什么的。
低头看时，她微怔。
蓝色中性笔写成的字与上面同人所做鬼画符形成鲜明对比，下面的六个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与严妗狂放的字体又有不同，对比起来居然还有一丝乖意。
——“一起去食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