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传法
马二懵懵懂懂，只觉得那道身影散发着一股亲和的气息，令他不自觉靠近。
终于，在他接近时，那白衣人回头了。
无面，却令人如沐春风：
“你后悔吗？”
梦中的马二无法控制自己，几乎没有思考，便下意识地回道：“不后悔。”
尽管他在梦里，甚至还没意识到对方所问的是什么事。
那白衣人轻笑一声，身影渐渐淡去。
“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接着，马二沉沉睡去。
梦境也渐渐沉入黑暗，进入了更加深层次的酣睡。
……
第二日，马二迷迷糊糊地醒来。
刚揉了揉眼睛，他忽然愣住了。
他发现，脑海里不仅有昨夜梦中的记忆——更多出了一篇经文！
他虽然认得些字，但也就认得些了，然而记忆中那些经文，每个字都堪称闻所未闻。
只是，他却又奇异地能一定程度上理解其中意思。
“什么东西……”
马二眉头紧皱，坐在床铺上沉吟着。
犹豫了半晌，他翻出了家里记账用的草纸和笔。
他要将那段经文照着记忆里的形状描下来。
马二拿起笔，小心翼翼地在草纸上描绘起那段经文的形状来。
他虽然不太认识那上面的字，但却依稀记得每个字的笔画顺序，每个字的形状。
他的手如同被一种奇异的力量引导着，笔尖在草纸上流畅地移动。
一股淡淡的香气随着他的书写飘散在房间里，马二感到一丝清凉之意从尾椎骨往上窜升，精神为之一振。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令马二都为之震惊。
他的思绪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进入了某种超然的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一行行古怪的文字在纸上铺陈开来。
马二放下笔，微微喘息着，看着自己刚刚书写的内容，只觉得那仿佛不是出自自己手笔，而是某种高深的力量在指引。
他写的并不好看，歪歪扭扭，硬要说的话，像是一节节蚯蚓扭动在一起。
尽管如此，在马二眼中，这些文字却仿佛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附着一般，令人的心神静静依附于其上，感到安心，不愿离去。
待呼吸平复下来，马二端正坐姿，开始念起这段经文。
低沉悠长的读音从马二口中吟诵而出，仿佛来自古先圣者的呢喃。
一股无形的气场在他周身逐渐成形，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白雾。
马二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颤动，内心升腾起一种澎湃的感觉，仿佛身处九霄云外。
他觉得天地间的无形清气仿佛都被这经文所吸引，汇聚到自己体内。
他念得越久，只觉得自己四肢百骸越发通畅。
在这澎湃的能量驱动下，马二觉得自己仿佛超脱尘世，飞升到另一个精神境界中。
不知过了多久，马二终于念完了那段经文。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浮现出一层黏糊糊的黑色物质。
“这……”
马二惊疑不定地自语道：
“洗精伐髓？”
他只在话本里看见过这样的描述。
当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马二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忽然，马二老婆带点愠怒的声音响起：
“你干嘛呢，馒头都要凉了！快出来吃！”
马二赶紧擦去身上的黑色物质，出去应付老婆。
“来了来了，这就来！”
马二老婆看他一脸虚汗的样子，疑惑地问：
“你在房里做什么呢？怎么出这么多汗？也不热啊。”
马二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我做了个神奇的梦。”
马二老婆看着他一边大口吃着馒头，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梦里，好像有仙人传我仙法。”
她蹙了蹙眉头，关心地问道：
“做噩梦了？是压力太大吗？”
马二脸色焦急地想要反驳，但嘴里塞满了馒头，只好加快咀嚼。
半晌后，嘴里终于干净，他艰难地吞下喉咙里最后的馒头，长舒一口气，道：
“真没骗你！是不是仙人我不知道，但我的确被传了一篇仙法！”
马二老婆挑了挑眉头，道：
“那仙法，是什么样的？”
老婆的话让马二陷入了纠结。
他其实也不太确定刚才的经历是不是代表自己真的领悟到了仙法，想跟老婆描述又有点难以言表。
“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
马二挠挠头道：“就是在梦里，有个白衣人传我一段奇特的经文，我醒来就记住了。”
“然后我照着把它写下来，念起来的时候，身上还冒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写下来？”马二老婆好奇地说：“让我看看。”
马二赶紧回身拿起那段记载着经文的草纸，把它递给了老婆。
马二老婆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文字，好一会儿，疑惑地说：
“我一个字都看不懂，像是鬼画符一样。你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
马二心里也有点没底，说道：
“我也不确定……我莫名其妙就明白了这些东西的意思，念起来的时候感觉很神奇，似乎充满了一种力量，进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你看我身上是不是出了一堆汗？其实，我之前念完那段经文后，身上渗出一层恶心的黏糊糊黑色东西，我把它擦掉了才出来的。”
马二老婆思索了半天，不确定地道：
“如果真是如你所说，那倒是的确有可能！听街坊邻居聊天扯皮的时候，听说练武之人的入门，便是要洗精伐髓。”
“嗯……我倒是有个想法。”
马二有些疑惑自家老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什么想法？”
“我们不是不能确定这片经文吗？不如拿着去问问恩公，也好将其给恩公拓印一份，还了恩公恩情。”
听了此话，马二惊喜地一拍大腿。
对啊！为何不去问问恩公！
想到这里，他抓起草纸，就朝着大门奔去。
“等我回来！我去找恩公了！”
马二老婆连忙叫住他，喊道：
“喂，你知道恩公住哪的吗？”
马二愣了一下，道：
“恩公此前似乎提到过去县令府找他，应当只要去那里就能找到恩公。”
“好吧……”马二老婆叹了口气，关心地道：
“早点回来。”
“很快回来，照顾好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