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焚店屠杀命抵命
“扑通——”
南不归瘫软在地，愣愣看着脚边“噗嗤噗嗤”冒血的头颅，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反正是被吓到了。
“？”况旭眼中有着明显的惊讶。
柏夭却还是从容淡漠，扔了一块丝帕给南不归让他包扎伤口，手中持刀的动作不变，偏过头看向那些已经惊呆原地的小弟们。
“魔、魔鬼！”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弟尖叫了一声，现在顿时乱成一锅沸水，能跑的四处逃窜，跑不了的也在使劲地爬。
“哐当——”柏夭扔掉半路捡来的长刀，又拿出一条丝帕擦拭手上零星的血渍。
“唰——”况旭收到入鞘，走到小二依然站立的无头躯体边。
头脖分家的地方还在滋出冒热气的鲜血，十分骇人，浓郁的血腥气更是让人作呕。
况旭眼神复杂地看向还在淡定擦手的柏夭：“一刀平切断颈，西街断头台上的砍头官都未必有这手艺。”
柏夭冷笑出声：“世子爷也太小看人了，就这手艺，平日多切切瓜，自然就会了。”
南不归摸了摸湿漉漉的后脖颈，一阵后怕。
毕竟当时他和小二两个脖子间的距离只有一拳，柏夭能一刀就砍掉小二的头又不伤及他，这速度、力度与精准度的把握，堪比在生鸡蛋上拍黄瓜。
况旭一笑，心中竟是越来越期待起来，只觉得柏夭身上的秘密又多了。
况旭：“是我的不是，日后还请先生手下留情。”
柏夭：“好说。”
两人说罢，默契地走出了客栈，脸上各自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至于笑容背后是什么，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被遗忘的南不归眨巴眨巴眼，赶紧用丝帕包扎脖子，也追了出去。
整个大厅血腥辣眼，尤其小二的无头尸身站立不倒，更是骇人无比，哪还有两个时辰前的热闹光鲜。
外头，凉风已经将一行人的行装都弄出来了，八匹马一辆车安然无损。
“南学子，你的脖子？”宋临庚着急的上前查看南不归的伤势。
“只是皮外伤，先生不必恐慌。”南不归赶紧解释道。
一股愧疚从心中腾起，宋临庚眼都温热了：“我作为带队先生，居然还让你们受伤了，我真是不配当你们的先生——”
眼看着宋临庚要哭的模样，南不归赶紧扭了扭脖子，笨拙地安慰宋临庚说自己真的没事，就差伸手抹泪了。
好在凉风扔了瓶金疮药来，宋临庚这才暂停愧疚，赶紧给南不归上药。
乔珂服了药已经清醒，只不过副作用强，人还在揉着太阳穴缓解晕眩感。
况旭看到马车里陷入昏迷的段干绯，眉头不禁皱起：“他怎么了？”
况旭可不信段干绯是这点迷药就能弄倒的人。
凉风：“他对迷药过敏。”
况旭：“……”
好在马车里备足了各类药物，不然段干绯今日真是要阴沟翻船了。
这时，钟离释从客栈后头跑了过来，身上带着明显的酒气：“火放好了，估计不到半个时辰就能烧完。”
这么一家黑店，是该烧掉的。
钟离释刚说完，客栈后院就升起了明亮的火苗。
“那、那些逃跑的贼人？”南不归着急问道。
他可是看到好多小弟逃跑了。
钟离释一脸的不屑：“那些货色，全被我绑起来了，这把火烧完，定会有官差来查看，然后抓走他们。”
凉风这才给柏夭解释：
“问过了，他们是一窝土匪，两年前被当地驻扎的军队围剿，一路逃来了柳条村里，烧杀抢掠，屠了村子。
他们便在这落地为寨，专门截杀过路留宿的人。这里路偏村小，一年来都没县府衙差视察，他们定季送去些银钱当赋税，也就一直掩人耳目猖狂到现在。”
皇城脚下，正常人都会觉得不会有危险，巡视官员顺势偷懒，所以才给了这批土匪钻空子的机会，瞒过了那些根本不会来这穷乡僻壤巡视的衙差，占地行恶。
柏夭：“村民的尸首在哪？”
凉风：“说是烧完扔井里了。”
“……”柏夭看着夜空中腾起的烈火，瞳孔中的温度和火焰成了反比：“那就都烧了吧。处理好再跟上来。”
凉风：“是——”
况旭：“……”他似乎听懂了。
凉风应完，便将赶车的马鞭丢给钟离释，自己牵着一批马就朝着着火的客栈后院去了。
钟离释慌张接住马鞭：“嘿，干啥呢这？”
“走。”柏夭说完，便利落上马，继续前行了。
“？”南不归和宋临庚不明所以，但也赶紧上马跟去了。
况旭收回放在柏夭身上的视线，扯动马缰，也走了。
留下钟离释还没反应过来。
坐在车架上的乔珂有气无力提醒到：“你再不、赶车，就跟不上了。”
钟离释这才反应过来凉风是要他当马夫驾车。
钟离释：“这黑心肝的主，居然敢使唤我。”
乔珂：“你，再对先生，不敬，我回去，便告诉，钟离将军。”
钟离释：“气都快断了，你还是闭嘴吧你。”
乔珂：“……”
这迷药的确是厉害的，乔珂身体疲软，还没办法骑马，只能先坐马车上了。尽管吃了解药，但短时间内还是提不起力气，
这么一折腾，虽然已过深夜，但黑灯瞎火的，果然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前面骑马的几人了。
钟离释也管不上怄气了，把多余的马匹栓车后头，挥动马鞭带着两个病号继续赶路。
只是还没等车轮转上三圈，被火焰吞噬的客栈里便传出了骇人的惨叫声，声音之凄厉，在荒凉的夜空下愈发诡异恐怖。
“！”钟离释受惊回头，却听到了更多的惨叫。
同样受惊的还有乔珂。两人齐齐一脸惊讶看向被烈火燃烧的客栈。
钟离释：“她说的烧，原来是——”
乔珂：“烧人……”
钟离释：“咕嘟——”
前头，况旭和柏夭并肩驾马。
况旭：“为何不等官府来处置。”
柏夭：“没有冤屈，官府何用。人都死了，即是命债，便以命抵。”
况旭嘴角一勾：“这话也就你说出来，才能让人信服。”
“哦？”柏夭挑眉：“这么说，世子爷信服于我了？”
况旭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不少：“我早就输给你了。”
“呵——”柏夭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侧目看了眼况旭，便就不说话了。
此时，后头的两人压低声音互相爆料。
宋临庚：“什么！柏夭先生一刀就砍了贼头子的头？”
南不归：“啊？柏夭先生救了段干绯？”
宋临庚、南不归：柔柔弱弱的柏夭先生，原来真是个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