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课堂辩论硝烟起2
秋月自始至终非常淡定，让书童抬来书案铺好纸张，自己坐到太师椅上开始喝茶准备记录：“那就请八公主先开个头吧。”
八公主：“......”
被秋月点名的八公主明显没想到事情会不受她控制走到这一步，一时无语回复。
照她原本的预想，柏夭在听到她的提问后应该逃避问题或是越抹越黑，因为事件本身就有些敏感，可小也可大。
只是八公主没算到，柏夭才是那个最喜欢事越闹越大的人。
“学子发言。”关娉婕起身，解救了被秋月盯得额角冒汗的八公主。
毕竟亲眼看到秋月“警告”何淑仪的手段，八公主对秋月还是有些忌惮在。
秋月做出请的手势，开始记录。
关娉婕：“学子认为，两位先生以物换物，你情我愿，并无不妥。”
这话听着似乎是站在柏夭这边的，八公主正要疑惑时，关娉婕的话锋就转了。
“可学院向来是个遵纪守礼之地，于学院中，若是中途扰了事前定好的规矩，而无所处理，久而久之，恐会生乱。”
关娉婕气若芙蓉，姿态端庄，贵女之气展露无遗，谈吐间更是让人不由得心生亲和信任。
秋月眉尾一挑，多看了关娉婕一眼。
一句话先表示了对先生的尊重，和一个学子对学院的忠诚，没有针对性的字眼，却成功事情的严重性上升到了整个学院管理的层面。
这招明夸暗贬，让秋月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只是，眼中冷漠得很。
“规矩规矩，就知道规矩。”九公主嘟囔站起来，“如果都活在规矩里，那岂不是一层不变，若是不变，又岂有进步？”
八公主像是有了底气一般也站了起来：“有规矩才有方圆，九皇妹平时野惯了，自是不知规矩的重要。”
九公主：“你——”
“嗳、嗳，打住——”秋月执笔提醒，“已经偏离议题了，你们打住，到下一个。”
八公主和九公主互相看不对眼，但也只能不服气地坐下。
随后，开始有些学子站起发话，渐渐的在旁听道上的一些学子也加入了进来。
“赵院管都补给何淑仪白晶石了，很是公平。无论是柏夭先生寻来紫水参还是何淑仪背药典，都有自己的付出和收获！”
“一本药典背下来要多久？紫水参也可能只是先生随手一买呢？两者的付出谁更多？”
“药典背再久，临了发挥失常照样前功尽弃。”
“若没有日积月累的背诵，又何来最后的胜出？”
辩论逐渐激烈，也开始清晰分成了对立的两个阵营。
但议题的举例依旧没离开柏夭拿白晶石一事。
尤其是关娉婕和八公主、九公主和刘茹两队，基本都在主导这场议题的两个立场方向。
关娉婕厉害些，毕竟是贵女，古书例子捏手而来。
但偏偏九公主是个脸皮厚的，刘茹又是个文学高手，对说几场下来两队几乎势均力敌。
就在众人越说越像吵架的时候，秋月的打魂鞭又响了。
“啪！”
现场立即平复。
秋月颇为失望地摇摇头：“我还以为，你们会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合着比洞桥下菜街的商贩还能吵。”
说着，秋月放下了笔：“再不停，你们恐要打起来。先生，快下课了，您有何高见？”
“......”
现场众人齐齐看向屏风后那一动不动的身影，等她说话。
一阵茶水流动的声音响起，那股特色的清香再次漫开。
片刻后，柏夭才开了口：“太子与五皇子作个结语吧。”
“......”太子明显没想到柏夭会有这操作，不过这回太子没有沉默。
太子：“先生能寻短径拿下晶石是先生的本事，谈何过程结果。只要是自己所想，过程结果哪个重要，自己掂量。”
“......”秋月微微皱眉不语看着太子，同时听着屏风后头柏夭的动静。
不得不说，这个太子的确是合格的。
举止谈吐间，既有一国储君的大度，又有磨炼多年的威慑。
只可惜，这话，分明是他在对柏夭的警告。
警告柏夭，做事情前，要掂掂自己的分量。
屏风后的柏夭嘴角勾笑，好不渗人。
“五皇子——”秋月提醒五皇子发言。
五皇子从头到尾都在看着屏风上的图画，又或是在看屏风后的人，就像个旁观者。
五皇子：“这有何好说。没有过程哪来的结果，没有结果要什么过程？相生相辅的事情，对立来谈，岂不是自找无趣。还不如九皇妹蛋鸡问题来得有趣。”
“就是、就是！”九公主为自己抱不平。
秋月含笑点点头，在纸上又记录了些什么。
这时，下课钟声响起，众人一脸懵逼。
这，就结束了？
到底算谁赢？
每个人都疑问，但没有一个人敢问，秋月手里的打魂鞭还在呢。
屏风后的柏夭站了起来：“今日倒也热闹，把丹药溶了，方才发言的都喝一杯，润润嗓子吧。”
说完，柏夭走下讲台，从偏门离开。
秋月：“刘茹，你和九公主一起，把破元丹溶进天泉水里，负责分发给刚才发言过的学子们。名单在此。”
秋月拍拍书案上的方才记录的名册，旁边锦盒里就放着破元丹。
“那就下课吧。”说完便也离开了。
九公主和刘茹“嗖”的一声就上前拿住了破元丹。
“啧啧，我皇家都难买到的丹药，这先生真是出手大方。”九公主感慨。
刘茹已经砸吧砸吧嘴了，赶紧拿起名单拉着九公主一起去取天泉水。
这么颗拇指大的丹药，能溶一桶水呢。
刚才发言的学子一窝蜂赶紧跟上两人，而始终顾忌不发言的学子只能懊恼离开。
破元丹溶进天泉水，喝一口也能增加不少玄气，比吸取灵石里的玄气要滋补多了，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五皇子起身，扫扫衣摆也潇洒离去了。
他今日来，只不过想看看这个能破了留墨台难题的女先生是个什么样子。
没想到门口碰上了太子，还看了场热闹，就是没见到正主的面。
五皇子走后，关娉婕来到太子身边行礼，八公主更像是做错事一样，何淑仪还颤颤巍巍坐在原地。
太子扶起作礼的关娉婕：“八皇妹胡闹，你莫要宠溺她。”
关娉婕：“淑仪也是我的朋友，她被如此无礼对待，我也是想为她讨个说法。多谢殿下出手相助，想必那柏夭先生和她的侍女也不敢再无礼了。”
八公主：“皇兄，你一定要好好惩戒她们，竟然不把皇家放眼里！”
“闭嘴。”太子说道，尽管语气平静，但还是让八公主抖了一抖。
明明两人是一母同胞，但亲情似乎没多少。
太子：“这里是学院，没本事赢人，就不要打着皇家的招牌惹事，丢了皇家的脸。”
说着，太子斜看了眼何淑仪，直接让何淑仪腿软跪地。
太子的视线很快又转向了关娉婕，嗓音放柔了不少：“下学后随我入宫，母后得了些鲜果，想你去尝尝鲜。”
“是——”
关娉婕应和，蹲身送行太子。
轰隆隆——
外头开始乌云密布，有大雨倾盆之势。
关娉婕起身回头看向台上的屏风，若有所思地对八公主说道：“这个先生没我们想的简单，公主以后尽量不要去招惹才是。”
说完，对八公主蹲身行礼也走了。
这时候的八公主，还不知道她因为何淑仪而惹上了什么恐怖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