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山神（2）
围绕在身的万魂香被搬离开后，展露在众人眼前的并不是人腿，老者的腰下部分是粗壮的树干，大大小小的树根互相交错地深入到地底，连接着的是此座山的命脉。画面诡异得让人背脊发凉，但是大家竟又会觉得壮观，更甚至是带着一点神圣，众人几乎找不到一个准确的形容词去诉说眼前这个矛盾的献祭场景与气氛。
“山神？”司空翊低声呢喃着，细细品着这个有些陌生的词。
“没错，天地间一直都在诞生着众多的不可思议。”天韵瞧着众人那一脸懵的神情，缓缓接过司空翊的话，凤鸣之地的位面低下，很多事物接触不到，也难怪众人对于山神这一物会感到陌生，天韵待众人缓了缓后，便继续开口解释道：“山神并不是一个特定的人群或种族，它是这座山自身所创造的，由大自然所孕育，激发出其灵智及慧根，从而继承了这座山的意志。”天韵手指了指老者下半身的树根部分，示意道：“所以它可以是由树精所化，可以是花，可以是属于这座山的任何事物。”
“好……神奇啊……”百里欢脸上充满了兴味感叹道，天地之大竟有如此多是她从未了解到的事物。
天韵点了点头，轻笑着说：“能孕育出山神的地方，基本证明此处确实是个风水宝地，有着众多灵性之物，所以才会需要山神来守护。但是……”说到这，天韵话锋一转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眉宇间的神情也凌冽了起来。天韵走到山神的身侧，一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闭上了双眸感受着，因着自身天性与司职的关系，天韵对于死亡的感悟极其敏锐，她能感受到山神被献祭前的痛苦，心中的悲痛以及不甘，再次开眼，眼底寒意逼人，冷声说道：“山神至死也在守护这座山……但竟然有人用如此灵物来献祭，此人必会遭到来自天地的惩罚。”
“这个人能不顾这一切都要用山神来献祭……到底是为了什么？”百里少倾一下子便点出了重点。
天韵回想着自从他们进入火凤之森后一路走来遇到的事情，一开始以水为触发物使修真者修炼时爆体而亡，接着发现到觉醒了灵性的花草，会吸食血肉的树植，阻挡入侵者的屏障。说到这屏障，天韵已经肯定是出自这位山神的手笔，大自然的气息难怪她追踪不到是何人。天韵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引魂的万魂香，这脚下的控魂阵，一路走来随处可见的尸体。
天韵脑海像是有了构图般，瞬间有了猜测，转过身对众人说道：“此人恐怕是想以万魂来孕育邪物。”除此之外，她是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天韵的话一出，激得众人心中大惊。
“若照您这么说，此人来自更高的位面，又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及阵法……那……他来凤鸣之地图什么呢？在别的位面孕育的邪物必是比此地的更强悍才是。”鲜于子的眉头就没有放松过，开口道出心中的疑问，话语间甚至不自觉地便对天韵用上了尊称。
闻言，天韵沉思了会儿便摇了摇头。说真的，她也不知道，但说起能力强悍，她脑海中便出现了贺兰御的脸，但仔细想了想，总感觉此事应该不是出自他的手笔，说不出为何，但第六感告诉她，贺兰御不会做出这种事。
忽然，一抹银色晃了眼，天韵眯了眯眼发现了山神的手里似乎拽着些什么，便伸手在山神攥紧的手中把此物抽了出来，是一截被扯下来撕裂的布料，那么……现在至少有了些许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