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人救心
王曼离开医院以后，就给李芳叫了一份外卖，然后开车来到了李芳的住处。敲开门看见李芳穿着自己的衣服好有亲切感！她打量了一下李芳，是个美人。要不是这么没魂，应该是个很温婉的小家碧玉，五官精巧，身材苗条，说话轻声轻气的（其实是有气无力）。和上次看见的简直换了个人。逼着她吃完外卖，吃完药，通过支付宝转了她2万元，回家。
家里已经一大桌菜等着了。家里各各都是大厨，都烧的一手好菜。蔬菜是爷爷亲手种的，新鲜、环保、无农药，肉和鱼是奶奶今天买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王曼提起了李芳。爷爷说：“等会晚饭吃完了，我们大家坐下来聊聊吧。”吃完晚饭，王曼把剩下的菜请示了一下奶奶，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倒掉的倒掉，奶奶在家倒掉的菜比较少，爷爷奶奶出门后可以倒掉的就比较多了，哈哈！
饭后爸爸开始准备餐后水果和茶水，爷爷扫地、奶奶擦桌子、妈妈洗碗。大家收拾清楚后，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
“李芳是个可怜的孩子。”爷爷开口了。
“是的呀！怪可怜的！”曼曼接口到。
“我们家三楼还有一个小套间还没有租掉。”奶奶说。
“我摊位上也正好缺个看摊位的小姑娘。”妈妈说。
“别急！先给她父母亲打个电话，可能她父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千万别好心办坏事！”爸爸说道。
“我明天去给她送点吃的，顺便给她爸妈打个电话。你们摆摊的摆摊，厂里赶货的赶货，上班的上班，种菜的种菜。”奶奶看了看爷爷又说：“你的菜地不是还有很多活吗？”
“对呀！”爷爷说。
爷爷奶奶在乡下有一些地，还有老房子，爷爷经常坐公交车去种地。
第二天，奶奶烧了点好吃的，来到李芳的住处。可怜的小姑娘还是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经过她们祖孙二人的努力房子是干净了很多，李芳身上的臭味也没了。“小姑娘吃点饭吧。”奶奶让李芳坐下，自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慢慢无魂的往嘴里塞东西，奶奶真是心疼。看她吃的差不多了，奶奶开口了。“李芳，你爸爸妈妈知道你的事吗？”不问不要紧一问李芳崩溃大哭。奶奶搂着李芳，轻轻的拍了拍她，很温和。
看这状态也别问了，奶奶找了找李芳的手机，死机。又找充电器。
还好没有什么开机密码什么锁屏。
很快奶奶找到了爸爸的电话。
“您好，你是李芳的爸爸吗？”奶奶说。
“是的。”对方答道。
“你那里说话方便吗？”奶奶小心的问着。
当时李芳的爸爸正在地里干农活，周围没有人。奶奶一五一十的把李芳老公把孩子摔死了，老公进监狱了，李芳生病了......告诉了她爸爸。她爸爸听完一屁股瘫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地里站起来，怎么回家的。到家以后一句话也不说，饭也不吃，就瘫在床上了。李芳的妈妈叫了好几遍，他也不答应。这是怎么了？李芳妈妈来到了他爸爸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你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再把门关好。”李芳爸爸把今天接到电话的事情告诉了她妈妈。李芳妈妈也瘫坐在床边，眼泪不停流。
王曼上班，戴着手套正在给病人吸痰，口袋里手机响不停。张老师正好在边上。“张老师，帮我接个电话。”
手机里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快来看看吧，我的房子都快被她烧了，门开着，煤气开着，人不见了。”
“你谁？”
“我是房东，李芳的房东！”
“我是王曼的同事，她在抢救病人，等会再打回来。”
“曼曼，李芳是不是那个孩子被丈夫摔死的女人。”
“对啊。”
“你真是好人，医院上班救救也很好了，你还把电话留给人家。”
“刚来上班的好孩子都这样，激情满满要救尽天下人。过几年后，他们发现自己能活着就不错了。”急诊室的一位老医生幽幽的开口说道。
王曼下班后，一刻不敢耽误开车飞快到李芳的住处。见李芳抱着枕头坐在床上，轻轻的拍打着枕头，嘴中念念有词。房东把煤气桶给拆了。房门也开着。
王曼给李芳点个外卖，给易云峰发了个微信，易云峰聪明能干主意也多，很多王曼解决不了的问题，他都有办法。
易回：联系她父母啊。
王曼找到了李芳的手机，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李芳妈妈说她已经在江夏，马上就到了。
王曼坐在凳子上，看着抱着枕头不断疼爱的李芳，无语。反正她妈妈很快就到了。自己还有些考研的习题没有做，就在手机上刷题。
欧阳昊云的微信，以前同校同个演讲小组的师哥，也是学医的，研究生在读。
欧阳：曼曼，忙吗？
曼：不忙，就是头大！
欧阳：怎么了？
王曼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李芳的情况。
欧阳：这不是简单的问题，也难怪你头疼。
曼：我在等等她妈妈，就快到了。
王曼看见一个老妇人，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芳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芳啊！......”只见她失魂落魄的抱着李芳，开始哭。
李芳妈妈哭了好一会，李芳还是傻傻的无动于衷。
王曼站起来，礼貌的说：“阿姨，李芳现在的情况不乐观啊，今天房东打我电话说李芳开着煤气烧什么东西，自己却抱着枕头出去了。还好房东及时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人是房东找回来的，因为李芳没力气所以没走远。房东把煤气拆了又打我电话，说赶紧叫家里人。你怎么打算？”
李芳妈妈坐在床沿上，一声不吭，好一会说：“姑娘，我家芳儿这病能治吗？”
“应该能，我开车带你们到医院去看看吧。”
王曼随着导航带着她们母女俩到市精神病院。
主管医生见李芳的情况，就说住院吧。
“阿姨，住院吗？”
“姑娘，要多少钱啊？”
“钱，我有，你就不用管了。”
王曼办好了住院手续，并陪李芳母女到病房住下。一个单人间，正好李芳妈妈可以陪护。
王曼说：“阿姨，我先回去了。”
“谢谢姑娘，你真是好人！太谢谢你了，遇到你是我们的福气。”
王曼出了病房，在精神病院里转了转，发现这里其实环境挺好的，比自己医院绿化多，挺安静的。
过了一个星期，王曼接到李芳妈妈的电话。“姑娘，我妹儿子从老家带了点土特产，你不要嫌弃，我送过来。”
说实话，王曼对任何的土特产都不感兴趣。可爷爷却说农村人，人家一片心意。你就让她送过来吧。
王曼把地址告诉了她。李芳妈妈带着大包小包的来到王曼家，电梯上去，李芳妈妈呆住了。怎么这么富丽堂皇，这个小姑娘家真好啊！
奶奶客气的给她倒了杯茶。李芳妈妈把农村拿来的土豆、地瓜、玉米、蔬菜......放下。
“你们家真好！”
奶奶笑笑。问：“现在李芳怎么样了？”
“吃了药后，不抱枕头了，人也变的傻傻的，医生说这个药就这样，有抑制反应的作用。吃了睡，睡了吃。不爱说话，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那以后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奶奶，我家穷。大儿子夫妇有二个小孩，夫妻俩出去打工了，孩子都是我在带，小儿子前两天刚定婚，彩礼还是芳儿婆家拿来的彩礼钱。我一分都没有用，全给小儿子了。芳儿爸爸起早贪黑的干活也只够维持家里的生计。当初也知道芳儿公公脾气暴躁，芳儿老公也脾气暴躁，想着芳儿脾气好，人聪明、可能劝劝就好了，而且他们家再三保证会对芳儿好的，给的彩礼钱还多。芳儿的老公会脾气暴躁到摔死自己的亲生儿子，我们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李芳的妈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
奶奶递了二张餐巾纸给她，奶奶是个冷静的人，就又问了一句：“那这孩子以后？”李芳妈妈呆呆的傻在那里，“怎么办？我们那里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且我们家还收了人家那么多的彩礼。回家，家里就要娶小儿媳妇了，还有大儿子一家四口，二个小孩。住的地方都没有，而且还要人照顾芳儿。芳儿婆家只要一听说芳儿回家，一定大打上门，而且还会要回彩礼。到芳儿的婆家去，那一定会被他们折磨。怎么办？”
奶奶看着李芳妈妈无助无神的眼睛。其实奶奶很同情李母。奶奶从农村来，了解农村，理解她妈妈说的那些。“你看这样可好？我们家正好有空房子，也缺个看摊位的人，芳儿出院后，让她先到我家来吧。”李芳妈妈扑通跪在奶奶面前：“恩人！我们该怎么报答你们！”李芳母亲眼里都是泪水。
星期天曼曼休息，开着车，放着轻音乐，到精神病院看李芳，见李芳胖了一圈，反应迟钝。李芳妈妈说，李芳吃了药以后就是很爱睡，很爱吃。以前芳还挑食，现在什么都吃。
曼曼觉得这样不对啊！这个药，这种治疗方法太弱鸡了。把人抑制成这样，这么傻傻的，也不是个事啊。曼曼上网找治疗方法。看见欧阳昊云的微信：曼曼休息吗？
曼：在精神病院。
曼曼看欧阳没有回，又发了一条：心里问题严重，快撑不下去了，准备住院。
欧阳回了个鬼脸，并说：是上次你救的那个儿子被老公摔死的那个姑娘住院了吧。
曼：你怎么知道？
欧阳不说话。
曼：是的，现在治疗精神病的方法怎么这么弱鸡，除了安眠药就是抑制剂，要不就是加激素。
欧阳：精神疾病不简单的，病因复杂。而且，很多病因和周围的人事都有关系，你要解决的根本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以前去听课的时候，就有老师说，普通的病人的病史遗传、饮食、物理、化学......因素都够复杂了。可精神病人很多的病史就更复杂，很多是血泪写成的，我们对他们要多一些耐心。
曼：好老师！
欧阳：心病最好用心药治，可她孩子没了，回不来啊！这时老公在边上好好安慰可能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可他老公把孩子摔死坐牢去了。这病难治啊！不是凡间的医生力所能及的，以前听老师说真正的好的医者要：才近仙，德近佛！太难了！
治疗一段时间后，医生要求出院。李芳的抱枕头行为是没有了，但整个人傻傻的。
曼曼去接李芳出院，把李芳母女俩带到了自己家。
奶奶热情的招待了她们母女。并拿了三楼的钥匙。奶奶家三楼的小套间，是那种装修过的拎包入住的那种。有衣服柜子、桌子、床、厨房、卫生间、有煤气、洗衣机......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个小阳台。一个人住真是舒服的不要不要的！李芳妈妈一看这么好的房子，心里也紧张，这要多少钱啊！
芳儿又说过，奶奶的孙女还给过她2万。“奶奶你这个房子要多少钱啊？”李芳妈妈问。
“我正准备和你商量这个事情，让我儿媳妇带李芳去小商品市场吧！让她去学习做生意，去人多的地方，她也会注意力转移，人会慢慢好起来的。给我家干活的人，我家都包住的。工资我媳妇看她干活干的怎么样我媳妇会给的。”李芳妈妈千恩万谢，她知道李芳遇到好人家了！
李芳妈妈把李芳安置好，就准备回老家了。李母一边对奶奶千恩万谢一边流泪。她也实在没有办法啊，一方面她舍不得女儿，另一方面家里又有二个小孩，还有一堆事，这些天家里都已经是一塌糊涂不可开交了。
李芳妈看见奶奶和奶奶家，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把芳儿放在她们家，只要她们不赶就是芳儿的福气。
又到晚饭时间了，曼曼家的餐桌上多了个李芳，又多了几个菜。
吃完饭，曼曼拉着李芳的手，来到了她家的屋顶花园，花没有几棵，种满了菜。这是爷爷奶奶的杰作。花园的中间有个秋千那是专门为曼曼做的。曼曼和李芳舒服的荡着秋千，华灯初上和夜空的星星、月亮、云彩.....边上的花香草味.构成了九天幻影人间仙境，太美了！“李芳，看这里的灯、星星、月亮.....美吗？”曼曼握着李芳的手问。李芳在曼曼的温暖下，也慢慢的还过魂来。“美。”李芳把头靠在曼曼的肩膀上，整个人弱弱的。
曼曼也在到处查资料，到处询问，怎么治疗李芳的病。
第二天，王曼的妈妈带着李芳来到了小商品市场，琳琅满目的商品，让李芳阴霾的心温暖起来。再加上曼曼妈妈温暖的关怀，让李芳脸上的冰慢慢融化。考虑到李芳的身体，曼曼妈妈特意早点收摊。其实曼曼家离市场挺近的，妈妈带着李芳，一边看风景一边认路。
主要还是奶奶在照顾李芳，吃饭、吃药，带着去遛弯，去小商品市场。
虽然李芳好手好脚，各各脏器功能正常，但精神类疾病恢复需要一个过程，只要治疗护理的好，没有什么后遗症。
奶奶是一个好耐心的人，照顾李芳就好像照顾自己的亲孙女一样。带着她晒太阳，和爷爷一起带着她去乡下种地，奶奶焚香念经也让李芳坐在边上，李芳的心慢慢安静下来。
李芳的生活还是以休息养病为主，还辅助一些药物在治疗。
曼曼给李芳买了二套新衣服，并给李芳穿上试试，看见李芳的脸上有笑容，曼曼轻柔的拍了拍她，李芳的笑更暖了。
“芳，好看吗？”
“好看。”李芳慢慢开口说话了。这太让曼曼欣慰了，这段时间一直在看精神病的治疗和护理，现学现卖，还有点用。
受这么大打击，能活着都不容易了。其实李芳比曼曼还小四岁。
李芳在曼曼家人的关心下，一天天的恢复健康，面色逐渐红润，眼睛也渐渐有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