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事实渐出
就在慕歌探寻柳儿神识之时，酒居子也在继续手。
他用刀轻轻在柳儿面部剐划，不曾破皮，没有缝隙。这层面皮像是原本就长在这儿。
酒居子眯了眯眼，朝着柳儿耳边探去，轻轻按压，有些凹凸不平的触感，就如同疤痕一样。酒居子翻过柳儿的头，果然看见耳边藏在鬓发下的皮肤与周围的皮肤颜色并不一致，有些淡淡的粉色，完全是新长出来的皮肉。
“这女子对自己够狠啊！”
“怎的师傅？”
酒居子朝苏离勾了勾手“你自己过来看！”
酒居子卸掉义甲递给苏离，苏离上前，学着酒居子的动作，戴上义甲摸索着柳儿这幅面容的奥秘，当看到耳边淡淡的疤痕时，也忍不住吃了一惊。
“真狠啊！”
苏离止不住的咂舌，这引得景奚也挑了挑眉好奇了起来，但是还是站在慕歌身边并未离去。
“原本以为她只是用那个宫女的脸皮做一张人皮面具，没想到，竟是让那面皮长在了她的脸上。”
这相当于是扒了自己的皮，让那张皮重新长在自己脸上，真够下得去手！
“可是师傅，这难道不会产生排异吗？这一个搞不好，人都没了！”
酒居子撇撇嘴，这会儿也探究完了，就又不知从哪儿掏出酒壶，喝了好几口。
“那个小太监不是说，之前那个小宫女的姐姐不是来找她了吗？说不定真是亲姐妹！”
“亲姐妹下得去手？”
“有什么下不去手，那个~”酒居子拿下巴指了指景奚的方向，“这小子不就是经常受他那些兄弟关照吗？“
“呃......“
苏离一时竟无法反驳，扭头见景奚脸色未变，也是，这事对他来说怕是家常便饭了。他也是在千极待久了，见到的尽是兄友弟恭，反倒忘了那些水深火热了。他自己不也是有好些个‘好兄弟’么，苏离无所谓的耸耸肩，随即将这事抛诸脑后，又开始关注在这换脸的技术上。
“师傅，你看出来这用的是什么法子了吗？”苏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对这换脸的术法一点头绪也没有，“这纵使是亲姐妹，这肉还能说长就长上了？这不跟吃啥补啥一样荒谬吗？”
酒居子不予置否，他虽说医术还可以，但对这世上的事知之不过千万分之一。就拿眼前的说，在没遇到景奚之前，谁能知道这世上竟有灵术，他本是个不信鬼神的人啊......
“这世上奇异之事万千，你师父也不是神仙，什么都懂！”酒居子又灌了口酒，瞥了眼景奚继续说道，“伱要不直接去问问神仙得了！”
苏离顺着酒居子的目光看过去，瞬间想到了灵力可做常人不可为之事，他与酒居子相似，也是酷爱研究些稀奇古怪之物，这般换脸的神奇之术，可是惹了他的好奇心了。
“景奚，你要不试试？”苏离眯着眼，一脸不怀好意！
景奚连个眼神都没有递给他，原本等着这师徒俩给个结论，没想到反倒是让他解谜，瞬间没了兴趣，全神贯注的盯着慕歌。
苏离撇了撇嘴，放下手中的义甲，去了一旁等待，没关系，还有歌儿，说不定等下就能探出些什么。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慕歌终于收回灵力。景奚立刻上前见慕歌额间有些虚汗，立刻抓起慕歌的手腕施展灵力探看。几息过后发现慕歌并未损耗，只是有些劳累，这才放下心来。
“如何，可发现什么？”未等景奚开口，苏离先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慕歌方才虽在探究柳儿的神识，但听得到周围的声音，关于柳儿如何换皮一事，她确实也窥得原因。
“柳儿与小月确实是亲姐妹，三年前，他以带小月回乡为由将小月骗的心思动摇，也确实用的是那小太监所说的，他们渔村的秘法。活生生的将小月的脸皮剥下。”
慕歌继续说道。
“她骗小月说她无处可去，小月便偷偷将她带进了皇庄，那时恰好温泉院还未动工，柳儿便藏身在的那儿。”
千极国地处偏寒，温泉本不易寻，仅有的几处不是赐予大臣，便是皇家专有。而是此秘法是将药水滴在恒温的温泉之中，被施术之人泡在水中，可保持剥下的面皮的过程，皮肤不受损害。而施术之人也需浸泡在温泉之中才可让面皮与己身融合。
“容家虽也有温泉，但女眷常在，自然不好下手。”从上一世来看，容家的女眷们怕是到最后才知晓容育之叛乱之事。容家女眷众多，也都不是善茬，如若把温泉让给柳儿行事，禁制女眷前往，怕是会引起猜疑，家中受宠的几个小妾，闹起来，硬闯也是有可能的。
而皇庄的温泉还为建成，自然不会有人打扰。
说起来这柳儿可是个狠人，也是个人才，模仿小月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忍着剧痛埋了柳儿后，骗周围的人自己长了疹子，会传染，便稳稳当当的在山后的皇庄偏僻处的小屋养了半个月，随后便以回乡为由，顺利的放了出去。
“那她为什么不毁尸灭迹？”这不，留下了祸根！
为何？慕歌冷哼一声，回想起柳儿埋小月时说的话，“能葬在皇家的庄子上，也算是你的造化，姐姐给你留了全尸，你且放心去投胎吧，下辈子别当奴才了！”说的倒是情深意切。
“怕是隐隐而出的姊妹之情让她昏了头吧！”
“这......”苏离不懂了，这女人的心可真是又狠又难猜，“小歌儿你可看清他所滴的药水？是何物？是否还有其他东西？”
慕歌细细回想，“那药水鲜红，仿佛夹杂着几缕黑气与柳儿方才才身体内的咒术倒是相似。”
慕歌说完，便将目光转向景奚。
“柳儿从小便被一个男子收养，他们似是住在一个小岛上。那男子与陌海国的威武将军有所来往，柳儿便是他派去给威武将军的人手。柳儿便是在威武将军的海船上见过容育之。”说到这里，慕歌忍不住皱了皱眉，“容育之与威武将军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合作关系，他将威武将军，叫作舅兄......“
“容育之的妻子并不是陌海国人，威武将军据我所知，只有兄弟！”要经营无影阁，景奚自然对六国之事皆有所知，且威武将军是陌海的主要人物，难道，有什么是他们没有探查到的？
“你且放心，我等下便着人传信给月弦去查！”
“月弦？可是听风堂的堂主！”
“没错，她最擅打探消息，由她去做，你尽可放心!“
“如此甚好！”慕歌点头，但随即又有些不安的说道，“威武将军不是等闲之辈，需再让一人跟着！”
景奚无奈一笑，“陌海本就有我们的人，且月弦的功夫可是要比月萧还好，你大可放心。”
慕歌点头，算是安心，这才看向床上还在昏迷的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