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眼睛
夜风吹拂，白桦所放的那把大火虽然已经熄灭，但那淡淡的焦糊味却随着夜风传遍了整个下城区。
自己的行为是正义么？
也许是，也许不是。
毕竟自己当时所想的并非是拯救，而是要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与愤恨。
对于蒙德下城区的居民来说，这不过是又一次大范围的吵闹罢了，大概率会躲在家里祈求着两边同归于尽。
‘去他妈的正义，我所要的做的，只是按照我内心的想法行事。’
‘我所要遵守的规矩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规矩。’
驮着迪奥娜的白桦抬头望向了空中的月亮，在心里如此的说道。
伴随着月光与那带着些许焦糊的味的夜风，白桦驮着迪奥娜走在下城区的小巷之中，却难得的感觉到了一阵安心。
而骑在白桦肩膀上的迪奥娜，也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趴在白桦的头上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既然都睡着了，那么稍微的摸一下也没关系吧。”
白桦说着看向了迪奥娜有些不安分的尾巴，将手放了上去。
抚摸玩弄着迪奥娜尾巴的同时，迪奥娜腰间的甚至也出现在了白桦的眼中。
白桦看着那枚神之眼，伸手触碰了一下。
这一刻一种异样的感觉从白桦的指尖传递到了白桦全身，一种莫名的感应出现在了白桦心中。
自己的能力，能够驱动这枚神之眼。
‘神之眼，也算是一种武器么。’
白桦注视着那枚神之眼，还未来的多想，一种更加惊悚的感觉却出现了。
视线，视线。
居高临下，从天而降，让人无处可逃的注视感彻底占据了白桦的感知。
那枚宝石琥珀状的神之眼，也在这一刻展现出了类似生物般的质感，看向了白桦。
白桦的手仿若是触电般从那枚神之眼上离开，那股异样的注视感也随之消失了。
‘神之眼，即便是在原本的游戏中，也满是异样的感觉。’
‘神之眼是一种选择与恩赐，但同样也是一种无法逃避的命运。’
‘神之眼，即为神明的注视。’
‘不过现在这个跑偏的世界中，透过神之眼注视着世人的又是什么呢。’
白桦回忆着那种毛骨悚然，仿若是将自己的一切都拆解开的视线想到。
在感受过神之眼的异样后，白桦便安心的撸着迪奥娜的尾巴，驮着迪奥娜朝着猫尾酒馆的方向走去。
在回去的途中，白桦还遇到了之前教训过一番的那群混混们。
当时那群混混正苦中作乐的，用自己牙齿的缺口喝着劣酒，不过在看清靠近的人是白桦后，那几个混混还未等白桦开口，便玩命一般的跑开了。
而当白桦回到猫尾酒馆的时候，提米也毫不意外的出现在了猫尾酒馆门前，拦住了白桦。
“你小子，知不知道我为了保下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看着回来的白桦，提米怒气冲冲的走到了白桦面前一把抓起了白桦的衣领。
抓住白桦衣领的提米，正要发作抬头便看到了，趴在白桦身上酣睡着的迪奥娜，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几分。
“老师，我猜最后的结果，我不仅没事，而且还通过了兄弟会的考核对吧。”
“并且让我通过考核的原因，不是那几个混混在我逼迫下写出自己老大是目标的戏言，而是因为我今晚杀的人之中就有目标，并且还因为我杀的干净，并没有留下目击者跟证据，所以才会算我通过了考核。”
被提米抓住衣领的白桦，就好像是亲眼见证了兄弟会议论的过程那般，十分自信的对着提米说道。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结论也跟你说的有些偏差。”
“但大致的原因却没有说错。”
“你是怎么知道的？兄弟会内有你的人，不可能，我是最快赶过来的通知你的人。”
本来要生气的提米，听着白桦的话却反而变得疑惑了起来。
“我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猜出来的了。”
“我猜兄弟会能够遵守自己制定的规则。”
“我猜兄弟会内会有人为了利益而斗争，毕竟我杀掉的那些家伙，可都不是兄弟会的直属呢。”
“但经过我这样一闹，这些地盘便空了出来，只有承认了我是自己，兄弟会才好吃下这些地盘。”
“但是老师啊，这正是兄弟会的问题所在，兄弟会什么时候变成死守规矩的存在了。”
“兄弟会所要做的是改变蒙德这座城市，我完成任务的过程与行为更应该去综合的评价，而不是依靠着什么规矩与漏洞。”
“这般的死守规矩，这般的因为利益而改变，跟骑士团有什么不同。”
“难道就只是是否信奉巴巴托斯的区别么？”
“老师你那天不是要我证明给你看么，这便是我给你的证明。”
“骑士团也好，兄弟会也好，都无所谓，改变这让人扭曲绝望的蒙德，才是我们应该追寻的目标不是么。”
“老师，你跟你的那些鸽子，成为我的眼睛吧，相信我。”
白桦开口对着提米，如此的说道。
听着白桦的话，原本还在愤怒的提米忽然消了气，双手也从白桦的衣领上离开了。
接着提米后退几步，仔细打量着白桦，打量着这位让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学生。
最终提米的目光落在了白桦腰间，那柄学徒铁匠锤之上。
“相信你，你小子真是一点都不像蒙德人啊。”
“对于蒙德人来说，信任是不存在的东西，即便是一个醉到不省人事的酒鬼，也绝对不会说出什么，相信我这般的话语。”
提米开口对着白桦这般说道，同时提米整个人似乎也从兄弟会的刺客，变回了往日里那个颓废好酒的冒险家教官。
“那么老师，您对于我对这不像是蒙德人的小子，又有什么答复呢。”
白桦接着开口对提米问道。
“答复，我可是冒险家，小子。”
“冒险家就是要去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才对。”
提米开口对着白桦回答道。
“老师，您身上还有摩拉么？”
“我的在今晚用光了，既然答应了我成为眼睛，那么在稍微借我一些摩拉也是可以的吧。”
白桦说着手飞快的伸入了提米的怀中，将提米新换的钱袋子一把拿走，接着钻入了猫尾酒馆关上了酒馆大门，留下提米一个人站在猫尾酒馆外吹着夜风。
“臭小子，我现在反悔了。”
“把老子的摩拉交出来。”
恼怒的提米刚要拍猫尾酒馆的大门，就想起了还在白桦身上酣睡着的迪奥娜，最终只得放下了手，无奈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