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雨停了
听到方程用“相敬如冰”来形容池砚舟的上一段感情，沈今安还是被震惊到了。
一直以来她听到的都是两人的感情多么多么好，什么举案齐眉、情投意合，骤然听到这番话，沈今安简直不敢相信。
“不会吧？”沈今安忍不住质疑道，“他这个人，不是一向对谁都这么冷漠吗？说句难听的，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就没怎么见他笑过。”
沈今安蹙眉，淡淡地说道，“说不定……这只是你一个人的错觉。”
“夫人，我只说我自己的感觉。”方程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是真是假，您可以自己去做判断。”
“是，池总是对姜小姐很好，不管她想要什么，隔天就会送到她手上，可是这就叫爱吗？”
“真正的爱，是下雨的时候会担心对方有没有带伞？出差的时候担心对方一个人在家？把彼此的亲人当成自己的亲人来照顾，会因为对方的心情而变得阴晴不定，就像池总对您这样。”方程顿了顿，接着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恋爱中的人就跟神经病一样，上一秒还板着脸，下一秒就喜笑颜开，池总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池砚舟知道你在背后这样说他吗？”沈今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实在没办法想象方程形容的池砚舟是什么样子。
“夫人……”方程吓得脸色都变了。
“跟你开玩笑呢。”沈今安笑了起来，“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不会食言的。”
方程这才松了口气，沈今安这才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方程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老太太做主，把两人的婚事定了下来，那段时间池总经常在公司加班，哪怕当天的工作做完了，也不怎么回家，有两次我会办公室拿东西，都撞见池总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抽烟，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他甚至觉得，从一开始，池砚舟就把对方当成亲妹妹一样照顾，并没有男女之情。
只是这种猜测方程并没有从池砚舟那边得到印证，所以也不好乱说。
沈今听到方程继续说道，“那段时间姜小姐也很反常，经常在外面喝酒到深更半夜，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有一次，有一份很着急的文件需要池总签字，我给池总打了电话送过去，正好撞见他们两吵架，不过具体是为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只记得当时姜小姐指责池总根本就不在乎她……”
“后来见我去了，姜小姐又恢复了往日里端庄温婉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方程至今想起来都觉得不可置信，“那变脸速度之快，我是自愧不如。”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不久，我偶然听到姜小姐给池总打电话，姜小姐在电话那头指责池总，池总神色很冷淡，只说了一句随便她。”方程顿了顿，接着说道，“当天晚上，就传来了姜小姐出车祸的消息，整辆车从悬崖上掉下去，烧得是面目全非，虽然没有在车上找到姜小姐的尸体，但是池总查过监控，当天晚上开车的就是姜小姐，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听到这里的时候，沈今安只觉得揪心不已。
“那件事情之后，池总颓废了很长时间，后来我才知道，当天姜小姐提出跟池总分手，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还跟池总说，她要离开深城，如果池总挽留的话，她可以义无反顾地回头。”
“可是池总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句‘随便’。”
“池总一直觉得，当时如果自己能说一句挽留的话，姜小姐就不会出事，所以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每日借酒浇愁。”
“夫人。”方程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跟了池总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这么的冷静自持，哪怕姜小姐出意外，他也只是颓废了三天时间，三天一到，他身上的开关好像就关上了，每日里拼命的工作，直到遇到你之后，他身上才终于多了一分人气，所以我真的很希望，您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池总表面上看着很冷，可是他对您……真的很在意。”
沈今安没说话，方程的那番话，在他的心里掀起了阵阵波澜。
她从来不知道，池砚舟和姜橙之间还有那样一段往事。
正唏嘘之际，车子停在了澜园门口，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