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对峙
姜寰前往的小城坐落于两国边境之中，却不附属于任何一方。
由于两国的对立关系就神奇的存活了下来。
现在正是深夜，百姓们都歇息了，街道没有灯火，整座城池漆黑一片。
只有打更人还在路上走着，他猛然看到姜寰，敲着铜锣的手顿了顿。
姜寰冷着脸，扫他一眼。
打更人跑得很快，边跑边说：“天黑勿燥，小心火烛。”
她继续骑着驴车，手上举着烛火。
路有些曲折，穿过好几个巷子，最后到达目的地。
院子周围是田地，现在正是生长季，绿油油的稻谷正在茁壮成长。
田地附近有两边栅栏，一处养些家禽，另一边是家常小菜。
从外表来看，并不特别，只是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
姜寰停好驴车，走到院子门口，却发现屋子里是灯火通明。
奇怪，这么晚，还有别的客人到访。
怪不得停驴车的旁边是一匹马，她以为是院子主人停的，原来是院子已经有一位客人。
她走上前，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背对着她。
院子主人见姜寰到了，迎接：“公主，里面有请。”
她点头，跟在后面，一进去，姜寰看清另一位客人，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不是单纯的笑容，更多的是玩味。
店小二站在她旁边，秉着好奇害死猫的原则，再好奇也放在心底，老老实实招待：“您要点什么？酒还是茶？”
“招牌菜就行，酒跟茶都上。”
姜寰点东西都在注视着沈言之，她毫不在意地上下打量他，眼神肆意，没有任何收敛。
她根本不管沈言之是否发现了自己。
他们是对抗国家的掌军者，却同在一室，此等奇观百年难见。
“殿下，菜上齐了，酒跟茶都到了。”
姜寰端起酒杯，眼神还在沈言之身上。
上次在战场杀敌确实表现得还是一如既往的强，而且还有进步。
就算是敌对方，姜寰承认，他确实很强，这是毋庸置疑的。
要是不是大恒的将军，她早就想把人招来西夏，为她所用，可惜这么好的人才是萧承跟宁珂的人。
他无论是理论上的作战部署，还是实践上的杀敌，都是一等等的高手。
但沈言之再怎么厉害，也不敌她西夏的众将军，毕竟是她精心训练出的士兵们。
她对大恒边境她势在必得，大恒城池只能是她的囊中之物。
上次输给对面国家，只是失误，没意料到宁珂跟萧承的一万将士，今后肯定不会再输。
她只会赢！
不过沈言之半夜三更不在军营好好休息，还打了胜仗，不更是要在军营庆祝吗？
想到这，姜寰的眼神由欣赏转变为狐疑？
他怎么到这独自饮酒？
沈言之不可能找不到人跟他一起来，却独自来到别的地方，还是深更半夜，有古怪。
而且在她之前就坐在院子里了。
这也太蹊跷了？
有什么阴谋？
莫不是？姜寰心里隐隐有猜测。
忽然，沈言之起身作势要走。
“你就走了？菜都没吃上几口，还是你见到我感到害怕，忙着离开？”
姜寰真没想到沈言之会走，她反而自在起来，没有刚才对待他的谨慎。
出身想要激将他留着，他就这么走了，也太亏了，好戏还没上场。
沈言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落座的时候，以为她会避着自己，毕竟大恒刚打了胜仗，她总归要有防御。
反而就坐在自己附近。
这就算了，她全程盯着自己，吃饭的也看着，一刻都没有停过。
她的眼神流露出很多情绪，闪过欣赏，谨慎。
在大恒没有哪个女子会明晃晃盯着一个男子，大恒女子都很温柔，容易羞涩。
西夏女子是怎样的，暂且不谈。
姜寰是真的不一般。
在今天之前，沈言之从来没有被人看这么久。
他实在待得不自在，想着要离开，虽然出行的目的没有完全完成，但明日再次来访也是一样的。
姜寰见他犹豫半天，不离开也不坐下。
继续开口激他：“还站着干嘛？快坐下，只有我一个弱女子，你怕我什么？吃了胜仗，不得请我好好喝杯酒。”
沈言之忍不住吐槽。
她话里行间有着熟悉，像是好友间的调侃。
有点奇怪，为何要留自己在这，不让离开？
“你木头人吗？在战场上杀敌杀得那么果断，现在扭扭捏捏，还不快坐下来，面对面吃着小菜，再喝点小酒，没有打打杀杀，不好吗？”
姜寰来了兴趣，硬是要留他在这里。
干脆坐在沈言之对面。
沈言之明白这是激将法，大恒才刚大获全胜，他没必要畏惧姜寰，转过身坐下。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倒是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姜寰嘴角上扬，饮着酒：“这还差不多，酒挺不错的。”
他没理会她，摆着脸。
“这次你们西夏打了胜仗，很了不起，你们新来的万余人很出色。”
沈言之愣在原地。
这个走向是他始料未及的，回答什么都不对，干脆沉默。
姜寰还在自顾自说着，对方没给任何回应，她都没管。
“不过这是你们唯一的胜利，之后我西夏只会赢，破你们的城池，把你们打得乱花流水。”
沈言之见她不再惺惺作态，亮出内心的真正想法。
他没必要退让：“还记得上次你们要破大恒边境的下场吗？还不死心，快快投降，不要再苟延残喘，早早滚回西夏。”
姜寰脸色越来越难看：“该投降的不应该是你吗？”
“哼！口头之快有什么用？要就拿出点实际上的东西，看看两国之间，究竟是谁厉害？”沈言之反驳。
姜寰冷笑：“是吗？希望下次开战你们不要输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