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贵云长出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上了,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自己怎么忍心再不让他去,不过?说实话,原本她是想一个人去了结这段情缘的,看来,至少应该再加上眼前这个男人了。
“你把自己弄成这样怎么去?原本人家不想注意你,但你这样,反倒逼着让人不得不注意你了。”丁贵云放下头故意说道。
金浩哲知道她答应了,狂喜。
“你放心,走道什么的,我还是用围脖围起来,要是有人看,打开,管保他认不出来,至于说话,我就装哑巴,你看,我像不像?”金浩哲把脸两下捂起来露出一点然后又双手比划乌啦乌啦地做起哑巴的动作来。
别说,金浩哲这个样子还真像哑巴。
丁贵云笑了,虽然这种笑有丝苦意。
“大当家的,那,咱们什么时候去鹤岗?”金浩哲也笑了。
丁贵云早就定好了日子,“事不宜迟,早办完早利索!正月十三走,十五到那,不超过十五,把事解决了。”她眼向鹤岗方向看去,仿佛在很远处看见了那个熟悉男人的身影。
“那带几个兄弟去?用同五子说一声吗?”金浩哲想了一下问道。
这次行动丁贵云原本就是要自己去,现在不行了,一同去的至少还有个眼前这个男人,再说,不管事情成不成,兄弟一场,临走前按理应该同五子等人说一下。
“就咱俩去吧,人多反倒不方便,就按照你说的,到时候同五子打声招呼。”丁贵云更改了计划。
金浩哲告辞离开了。
一晃一周便过去了,第八天下午,丁贵云把金浩哲与小五子请了过来。
“姐,绝对不行!只有你和二当家的去太危险了!另外,这么大的一件事,我必须参加!”丁贵云的话刚说完小五子就跳了起来。
“五子,不是姐不带你去,一是去那么多人反倒不好,二是,有人会认出你,三是你要去了,余下的这些兄弟们谁来管?所以,你就好好的在家,用不了几天我和浩哲就回来了。”丁贵云把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姐,不比以往,现在的鹤岗县城什么形势?那是龙潭虎穴啊!哪能像说的这样轻巧,说回来就能回来了?我求求你了,不管那么多了,你就让我去吧,不行的话,我在你们后面分开走也行啊。”小五子眼泪掉了下来。
“二当家的,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说是不是?以往有类是的事咱们不也一块去的嘛,这次像以往一样我去也行,是不是?”小五子把脸转向金浩哲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
金浩哲叹口气低下头去。
丁贵云也非常难受。
“五子,就问你一句话,姐说话在你这好使不?要是好使,就别磨叽了!行不?”丁贵云压住心思装出有些不耐烦了的样子说道。
小五子看她一眼低下头去。
“姐,行,我听你的。”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委屈地说道,“不过,不能只你俩人去,必须再多带两个人,要不,我不放心,你说呢?”不到一秒钟小五子又抬起头来。
“那就把上次去‘老北风’那的其中两名兄弟带上吧。”丁贵云略想一下后说道。
安排好一切后,第二天早上丁贵云四人离开了营地。
一路无话,第三天下午几人来到了鹤岗县城东城门外。
虽思想上早就有准备,但是几人还是没想到鹤岗县城的防卫会这样严,城门不仅有伪军把守,且还有四个日本鬼子,正因为有鬼子在,所以 进出人员检查得特别的仔细。
四人想要进城不难,难的是如何把武器也带进去。
对此金浩哲早就做了安排,他在离城五十多里路的一个村子找了一个瘫痪不能自理的老妇人,用马车拉着,武器藏在了老太太身下的夹板里。
丁贵云扫身后一眼,率先同金浩哲向城门走去。
“站住!”刚近城门伪军拦住了她俩上下打量着,“你俩进城干啥?”当看清两人后他身子略微向后仰了仰,这一男一女,怎么长得这样砢碜?!金浩哲虽围着围脖,脸却故意露出了一些。
“我俩进城办事。”丁贵云面带笑容略微点下头,同时扫了城门城墙一眼,那里有贴着她和金浩哲、小五子等人的悬赏令,上面有他们的画像,“他奶奶的!”她不禁暗骂一声。
一个女的满脸的坑坑洼洼,声音还这样难听!可惜,可惜这样好的身材了,检查的伪军被吓一跳后暗暗摇了下头,饶是这样,他还是按照规定对俩人全身进行了检查。
“进去吧。”看没有问题这名伪军向里一歪,不过,如同人生得俊俏一般,因为眼前俩人太过于难看,在说完之句话之后这名伪军还是下意识地又看了他们一眼。
紧跟着丁贵云与金浩哲后面的是两名兄弟,俩人跟随着马车一块进城。
“车上是什么啊?”看进城的人没有什么问题伪军向马车瞥去。
赶车的是老太太的儿子,“回爷的话,是我家老太太,犯病了,到城里找大夫给看看。”他连忙哈腰回答道。
伪军并未就此罢手,而是撩开了车帘看一眼,车上确实躺着一个头发凌乱脸色病态的老太太,“看病的?这里没什么吧?”伪军把老太太身上的杯子向上一掀。
老太太不知是拉了或尿了,还是本身的问题,顿时一股恶臭袭来。
“这个味?!赶紧走吧。”伪军急忙捂住了鼻子手一挥。
马车也顺利地进了城。
走了一段路,到没人的僻静地方,几人把武器从车底拿出来,金浩哲拿出几块大洋把那对母子打发走了。
“这什么味?”丁贵云接过自己的双枪时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枪虽被塑料纸包裹着,但还是有一股屎尿味,“办的是屎事,怪不得有股屎味!”她哼一声把枪别在了后腰上。
张天东的情况早就打探好了,他在城西开了一家叫“大天地”的酒楼,由他新娶的女人管理,而他,平日除了吃吃喝喝,也住在那里。四人没有直接去酒楼,而是先找了家旅店住了下来。
等到天黑,丁贵云几人分成两拨不紧不慢地赶向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