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已经起床了?”小龙说。
“不可能,他平常比我都懒,怎么可能提前起床了。”狗子说。
“说不定,内急,跑去上厕所了。”小龙说。
“哦。”
小龙全身酸痛,哪里一动,哪里痛,穿衣服都不敢大动作,轻轻地拿起外套,慢慢地穿,动作又慢又僵硬,一点也不自然。
“你咋像个娘们一样,穿衣服这么慢。”狗子说。
“手抽筋了,不用等我了,你先走吧!”
“没事,我等着你。”
不一会,小龙穿好了衣服,走出了矿洞,走到河边洗了洗脸,然后去食堂吃饭了。
吃饭时,狗子特意找了一下张迪,找了一圈也未看到,心里有点纳闷了。
开工时,齐队长带着一群人走向矿洞,狗子追上齐队长喊道,“队长,我的搭档张迪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齐队长。
“嗯。”
“他是不是有急事,请假了?”齐队长说。
“不知道。没有他,我怎么干活。”狗子说。
“我和你推车。”一名采矿工人说。
这时,总管叼着烟袋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站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干活。”
“张迪不见了。他向您请假了吗?”狗子问道。
“没有。”
“那他怎么不见了,咱们找找吧!”狗子说。
“找什么找,他一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赶紧干活去。”总管喊道。
少一个人不重要,耽误一天的工程,总管可是要受罚的。
号令一下,他们各自散去,去干活了。
“臭小子,一声不吭就走了,回来必须狠狠地训一顿。”
骂完,总管转身走了。
矿石堆旁,小龙忍着酸痛搬运矿石。
健壮的大叔见小龙的速度明显比昨天慢了,猜到他浑身酸痛,毕竟都是过来人,“胳膊痛就搬小的。”
小龙点头“嗯”了一声。
“干久了就不会酸痛了。”
“嗯。”
小龙搬了一块大矿石之后,开始搬小的了。
不久,洪驼背一拐一瘸地走进了营地,手里还提着一个烧鸡。
“哟,驼背怎么有功夫来这里逛了,这里可都是穷人啊!没人给你打赏。”马夫调侃道。
“你把我看成啥了,我从来不挣穷人的钱。再说了,我也不是来卖唱的,我来找人?”洪驼背一脸仁慈的说。
“找谁啊?”
“他。”洪驼背指着小龙说。
“找我?”小龙有点惊讶。
洪驼背笑嘻嘻地走到小龙身旁,“前天,你帮我脱困了,特意买只烧鸡感谢你。”
“感谢倒不用,以后别再干那龌蹉的事就行了。”小龙说。
“洪驼背,你是不是又偷看人家洗澡了?”马夫说。
“你看我是那种人嘛!没那回事。你们别听风就是雨,街上那些妇女闲得没事就想找热点,恨不得爆红整个小镇,我懒得搭理她们。”
洪驼背厚着脸皮说,一时间把自己说成了正人君子。
小龙瞥了洪驼背一眼,觉得这老头不但不正经,还不知羞耻,谎话连篇,很是让讨人讨厌。
其他几个人都是咧嘴笑,谁也不相信洪驼背的话,都知道他有一张骗人的嘴,很能白话。
“那天看你身手不错,是个桥差吧?”洪驼背问道。
“是不是桥差,和你有什么关系?”小龙厌烦道。
洪驼背听到这话心里有数了,他上次看出小龙是个可塑之才,想收小龙为徒。他年纪大了,必须找个徒弟把逍遥剑法传承下去,不然有辱先辈。
这时,洪驼背把小龙拉到一旁。
“你干什么?”
“你听说过逍遥剑法吗?”洪驼背小声问道。
小龙这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了,不知道洪驼背问这话是什么目的,难道他想试探自己,还是他已经看出自己修炼过逍遥剑法了,心里开始提防洪驼背了。
“没听说过。”
“那你想不想学?”
“为什么要学?”小龙小心翼翼地应答,生怕被洪驼背识破自己的身份。
“逍遥剑法比你的玄牝剑法厉害多了。”洪驼背小声说。
小龙打量一下眼前的洪驼背,难道一个沿街乞讨的老头子也会逍遥剑法,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剑法高手,和师父赵天明比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你会逍遥剑法?”
“嗯。”
小龙冷哼一声,无法相信一个穿破鞋、好色的老头还会逍遥剑法。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龙这次真的看走眼了。
洪驼背看出小龙不相信自己,问道:“要不要切磋一下?”
小龙搞不清洪驼背的真实目的,怕他故意诱骗自己,不敢轻易上当,转而说道:“懒得和你这种龌龊的人切磋。”话完转身走了。
这话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要不是因为这么多人看着,洪驼背定然不会放过小龙,还从来没人敢这样侮辱他。
洪驼背压着心里的怒火,又走到小龙身旁,“年轻人,你还是有希望的。”
“不要打扰我干活了。”小龙说。
“我想你肯定是误会我了,我可是一个正人君子,从来不干那些龌龊的事情。”洪驼背说。
一旁的马夫听到这话都为洪驼背感到害羞,可洪驼背一点没有羞愧的样子。
“说的再好,我也不会相信你。”小龙说。
洪驼背见小龙不相信自己,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走了,他会想办法收了小龙。
又是忙碌的一天,小龙忍着酸痛搬了一天的铁矿石,劳累不算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无聊。
小龙不像他们这些平凡的人,只想在这里干活,挣钱养家、娶媳妇。而他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不想过这种单调的生活,向往有挑战的生活。
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座小庙根本容不下小龙这尊大佛。
人一旦有了梦想就很痛苦,而现实离梦想遥不可及的时候更让人痛苦。
小龙就沉浸在这种痛苦中,他现在离梦想很远,可他没有放弃,装卸矿石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怎样重回桥房,登上渡桥,还想做一个桥人。
吃过晚饭,小龙和狗子回到矿洞里休息了。
漆黑的矿洞里,矿工们摸着黑聊天,谁也看不见谁,只听见声音在矿洞里回旋。这种聊天方式俗称“说瞎话”。
狗子见张迪的床位还没人,疑惑道:“奇怪了,今天一天都没看见张迪,他能去哪里啊?”
“他之前突然失踪过吗?”小龙问道。
“没有啊!”
“估计被镇上的窑姐迷走了。”一旁的矿工说。
“不可能,他不好那一口。”狗子说。
“会不会被死魂抓走了?”另一名矿工说。
“胡说,这里那有死魂。”
“谁胡说了,我今天早上在河边看到了一滩血。”
小龙听到死魂来了兴趣,突然问道:“这里以前出现过死魂吗?”
“不知道。”狗子说。
“你们都别絮叨了,老子要睡觉了。”胡大疤喊道。
“你睡你的,我们聊我们的。”狗子说。
“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胡大疤站起来喊道。
狗子听到这话不吱声了。
“谁再说话,给我滚出去睡。”胡大疤喊道。
此话一出,矿洞里瞬间安静了,没有人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