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几次面。”吴家宁说。
“你阿弟昨天来找过你。”
“真的?”
吴家宁疑惑道,难道弟弟从断头山逃出来了。
“真的。我告诉他你在红楼馆。他没找到你吗?”桑布凯说。
“没有。”
“你来这里干什么?”桑布凯问道。
“她来这里做女工。”多珠说。
“女工?和桥主夫人说一声,让她到我房里伺候我。”桑布凯说。
“我不去。”吴家宁果断的说。
“怕什么,我又不用你陪房。”桑布凯笑着说。
“那也不去。”吴家宁说。
桑布凯一脸微笑地看着多珠,“要不你去?”
“想的美。我去伺候你,夫人怎么办。”多珠撒娇道。
其实,多珠心里很想去伺候桑布凯,毕竟桑布凯是个有钱的主,但桑布凯在院里不受夫人和桑布卓待见,必须和他保持距离,哪怕想和他搞暧昧,也得故意保持距离。
桑布凯冷笑一声,看出多珠对自己有意思了,但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转身走出了大院。
“你认识他?”多珠问道。
“来盂鼎城的路上认识的。他是谁啊?”
“你们认识,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知道。”
“他是大将军桑布图的三弟,桥主的侄子。”多珠说。
“哦,他应该在午鼎城啊!怎么来这里了?”
吴家宁这话触碰到敏感话题了,多珠立马教训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哦。”
“你在红楼馆是怎么回事?”多珠问道。
“我,我在那里做工,不是那种……。”
“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了,就算你做小姐,也没人看上你的。”多珠说。
吴家宁听到这话很伤心,但庆幸多珠没有怀疑自己身份。
厨房内,一名瘦高、干练的妇女独自坐在一张圆桌旁吃饭,其他的仆人蹲坐在地上吃饭,连个凳子也没有。
很明显,这名妇女的地位不一般,她就是桥主府的女总管雍措。
这时,多珠带着吴家宁和小鱼儿走进了宽阔的厨房。
吃饭的仆人看到一个围着面纱,一个围着头巾的平原人很是吃惊。
“总管,她就是我家的亲戚,干活很勤快的。”多珠行礼道。
雍措看了吴家宁一眼,又看了看小鱼儿,“怎么还带了一个小姑娘啊?”
“她很听话,不会惹事的。”吴家宁急忙解释道。
“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吃饭。”雍措说。
吴家宁听到这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深谙世故的多珠慌忙走到雍措面前耳语几句,只见雍措那张冷酷的脸瞬间变得和蔼了。
“怎么戴着面纱啊?”雍措问道。
“脸被烫伤了。”吴家宁说。
“哦。以后就在院子里打扫卫生、洗衣服。一个月一个铜桥币,一季两套衣服。”雍措说。
“多谢总管。”吴家宁说。
“去吧!”
这时,多珠带着吴家宁走向厨房的取餐处。
吴家宁走到多珠身旁小声问道:“你刚才和总管说了什么?”
“每个月的工钱,孝敬她一半。”多珠小声说。
“啊!”吴家宁惊了一下。
“我们都要孝敬一点,这是规矩。”多珠小声说。
“哦。”
吴家宁也只能无条件接受了,只是觉得雍措有点黑了。
吃过晚饭,吴家宁回宿舍休息了。
吴家宁的宿舍还住着四名女仆,十八岁的洗衣工卓玛,两名在厨房里干活的平原女人,和吴家宁一样,都是流放犯人。还有一名是旺姆房里的二等女仆,名叫雍佳。
雍佳的来头不小,是总管雍措的侄女,仗着姑姑的权力,在院里横行霸道,除了拉姆的贴身女仆,其他的仆人都不放在眼里。
吴家宁孤零零坐在床边,看着宿友忙来忙去。
这时,床铺挨着吴家宁的卓玛走进了宿舍,“你是新来的?”
“嗯。”
“做什么工作?”
“洗衣工。”
“我也是洗衣工,以后咱们就在一起干活了。”
单纯的卓玛兴奋道,这些天都是她一个人在洗衣服,又累又寂寞,如今来了一个帮手,不但能分担工作,还能在一起唠嗑,心里很是高兴。
吴家宁看出卓玛是个善良的姑娘,能遇到如此热心的人,心里也很高兴,“我刚来,还有好多地方不懂,你得多多指点我。”
“没问题。”
这时,雍佳气势高昂地走到吴家宁面前,“叫什么名字啊?
“吴家宁。”
“哦,以后宿舍的卫生,你来打扫了。”
“凭什么让我打扫啊!”吴家宁说。
“凭你是新来的。”雍佳说。
“让你打扫又怎样了,新来的就得勤快一点。”一名正在洗脚的女工帮腔道。
雍佳有了帮手,底气更足了,“就是。”
性格硬直的吴家宁哪肯吃这种哑巴亏,站起来愤愤不平地说:“大家的宿舍,要么轮流打扫,要么一起打扫,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打扫啊?”
“哟,刚来就敢和我顶撞,信不信,我让你滚蛋。”雍佳喊道。
历经各种磨难的吴家宁可不怕这种装腔作势的小人了,“有本事就去啊!”
卓玛意识到吴家宁的话过重了,伸手拉了拉她的衣服,“别和她吵了,咱俩一起打扫。”
“凭什么,不要以为资历老就可以欺负新来的。”吴家宁说。
卓玛把吴家宁按在床上,“阿姐,吃亏是福。”话完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吴家宁看出了卓玛的眼色,也不再计较了。
雍佳见吴家宁蔫了,心里更加猖狂了,“卓玛,明天把我的衣服洗了。”
“好。”
吴家宁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看着卓玛喊道:“我们是来伺候主人的,不是来伺候你这个下人的。卓玛,不要给她洗。”
“你说谁是下人啊!”雍佳愤怒道。
“我就说你。你不是下人,难道是主人啊?你要敢承认,我现在就去禀告夫人,你冒充宅院的主人。”吴家宁威胁道。
“去啊!你连进土楼的资格都没有,还想举报我。”雍佳讥笑道。
“你别以为我见不了夫人,我守在……。”
“好了,不要和她吵了。”卓玛看着吴家宁说,“都是我们的事,就算她们不让我们洗,我们也得主动给她们洗。”
吴家宁这时明白了,她不仅要给主人洗衣服,还要为一等仆人洗衣服,而雍佳这个二等仆人是个个例。
“多学学卓玛,别给自己找麻烦。”
话完,雍佳转身走到床铺上睡觉了。
吴家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刚来到桥主府便遇到一个刺头,估计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
过。
灯熄了,偌大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冷清的房间内,桑布卓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想到阿爹的话很是愤怒,但也是事实,要么自己的身体好起来,要么自己生个儿子,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家的桥主之位。
其实,旺姆也想要个孩子,哪怕是个女孩,至少证明自己是可以生育的,不然就要背负不能生育的骂名,更让她气愤的是,问题根本不在她身上,但她还得背负这种臭名。
这时,身披睡衣的旺姆走到床头的烛台前,刚要吹灭油灯,突然听到了桑布卓的声音。
“等等。”
“哦。”
旺姆瞬间领会了桑布卓的意思,但脸上浮现一丝不悦,对于别的女人来说,男女之事是一种幸福,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旺姆走到床边脱掉睡衣,然后挨着桑布卓躺下,白皙的手轻轻地抚摸桑布卓胸膛,慢慢地滑向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