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儿，我还能承受。”江宴在那一刻能够察觉到楚葭犹如实质般的心疼，心中泛起了丝丝甜意。
“我不会放过他的。”楚葭沉着脸说到。
楚葭一定会报今日之仇，但不是此时。
如今，他们还是要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方可。
“放我们出去。”楚葭抬头，不知往哪个方向喊着。
没有人出声回应楚葭，楚葭却是知晓对方是有动作的。
只因先前被忽略的檀香气味变得浓烈起来。
“葭儿……”江宴在那一刻紧紧抓住楚葭的手，只因香味变重的瞬间，他的身子也变得沉重起来，意识更是逐渐模糊。
楚葭亦是如此，她紧紧回握住江宴的手，心中有许多的不服，却也是抵不住那香味昏睡了过去。
在倒下的那一刻，楚葭似是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只是她已做不出其他的反应来。
这一次，江宴和楚葭又是昏睡了些许时辰的，只不过比他们上一次的时间要短太多了。
想来的楚葭和江宴却是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
不同于上一次，他们睁眼之后便是发现了对方的存在。
还不等江宴问楚葭的情况，楚葭已着急地问江宴此时有何感受。
“已经不疼了。”江宴没有撒谎，他能够感觉到背上的烧灼感已经被清凉代替，显然已经被人处理过了。
“我瞧一瞧。”楚葭却仍是不太放心的。
江宴没有拒绝，在楚葭的面前宽衣解带，让她能够瞧个清楚。
楚葭在亲眼瞧过之后才放下了一颗悬挂着的心。
“你可曾受伤？”从见到楚葭之后就一直被对方关心，都没来得及问一问楚葭的情况。
“我没事，外面的火没那么大，我甚至都没有被烫到。”楚葭说到。
江宴也不放心她，要将她转个圈瞧几眼才是放心。
在二人彼此担忧的时刻，凭空突然出现了一阵沙哑的声音。
“都醒了。”
仅听声音，江宴和楚葭二人就能够想到对放是怎样一个苍老的人。
只是，在人露面之后，江宴和楚葭都掩饰不住眼中的震惊。
但他们的惊讶也只是存在了片刻，此时的二人还未忘记，他们到了这种地步，全是对方的功劳。
“你是何人，为何要抓我们？”楚葭盯着对方，泠冽的气势冲着对方而去。
对方却是没有给楚葭任何眼神，或者说，对方是无法给出眼神的。
因那张脸上，双眼的是紧闭的，眼皮耷拉着，好似眼睛是被缝住了一般。
从那张脸上，任谁都能够瞧出沧桑二字，二人甚至都辩不明对方是老头儿还是老奶奶。
从声音他们也是分不出的，对方说的话极尽沙哑，却是声线平平。
或许历经沧桑的人就该是这般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够平静地面对。
此刻面对楚葭的质问，也是没有对老人掀起任何波澜。
江宴和楚葭只能听到对方说：“我见你们二人无处歇脚，便是将你们带回了家。”
这样的话，楚葭二人怎会相信，可是对方说完这一句之后显然不欲多说。
“这里是衣服，你们可以换上。”老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去，精准地将衣物放在了里他们不远的地方。
放下之后老人就是要转身离开的。
楚葭在她身后说了一句：“如今我们歇过了，等下可是能离开？”
老人回头，用那双没有睁开的眼睛定在了面朝楚葭的方向。
老人没有说话，仅是这一举动之后又重新离开了。
楚葭此刻心中的感受难以明说，先前她是想要报仇的，只是面对这样一个老人，好似报仇二字跟她是不沾边的。
“葭儿，先不要想其他的事情，我们将衣物换上吧。”江宴见楚葭没有动作，便伸手轻抚楚葭的头，对她柔声说到，“我先出去，你换好叫我。”
楚葭是在江宴双脚欲挨地之前拉住他的。
“你先，我出去瞧一眼。”楚葭将他留下来，不容拒绝，径直出了这道门。
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落下，江宴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先前不曾发现，刚刚江宴动了动腿，才察觉到左脚踝处传来的痛感。
因在军中多年，江宴动了动腿便知骨头还是完好的，仅是倒地时扭伤了而已。
这些小伤，江宴都是能够忍受的，再缓过那点劲之后，江宴才动手换衣服。
只是，将衣物展开之后，江宴整个人都愣住了，迟迟无法下手。
“葭儿，你在外面吗？”江宴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纠结片刻，江宴放下衣物便要起身下去。
此时的楚葭正在搜寻着那个老人的踪迹，出了门之后见到的依旧是一处大的宅院，与先前的纸扎宅子竟是相差无几。
是以楚葭找人还不算困难，因她知晓了哪几处是住人的，只不过在这些地方都没有发现人。
楚葭又成了漫无目的地闲逛了。
只不过，在路过某一处时，楚葭的步子慢了下来。
寻着那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楚葭顺利找到了老人的所在。
此刻老人正面无表情地裁剪着小纸人，那一双瞧不见的眼睛对她好似没有任何的影响。
屋门打开，楚葭站在门外瞧着，猜测老人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到来。
只不过，对方当她不存在而已。
楚葭也就那么瞧着。
在瞧见几个小纸人由死到生的过程之后，楚葭方才出声。
“我可以进去吗？”楚葭问到。
老人没有回答。
楚葭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后，便自顾将老人的沉默当作了默许，缓缓抬起了一脚，正欲跨过去。
只不过，在那一瞬间，楚葭发现自己想错了，老人对她时拒绝的。
只因，楚葭的那只脚并没有真的踏进去。
在即将落地的一瞬，脚底便出现了阻拦她的力量。
幸好楚葭没有用力踩下去，将脚收回之后，楚葭低头瞧见了纸人。
这些要比先前见过的大一些，瞧着也更为精致一些。
视线收回，楚葭再次问到老人，“我能否知晓为何你要带我们来这里吗？”
老人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在楚葭觉得自己要不到回应时，对方却是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