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交易的代价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又什么都没说，只偏着头，闭着眼睛，等待着后面事情的发生。
顾琛望着她，忽然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他已经故意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了，柳繁星不是应该打他，或者是奚落他吗？
还是说，她本来就是一个愿意为了单子，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
顾琛想起了之前坐在公交车的前座悄悄掉眼泪的柳繁星，心里闪过几个念头。
或许，柳繁星当时就没有哭。
或许，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柳繁星。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看错了柳繁星。
“柳繁星，你这种人，是没有心的。”顾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
随即就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像是要摆脱什么脏东西似的，用最快的速度远离有她的地方。
直至卧室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柳繁星才慢慢把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忍一下，再忍一下。”柳繁星这样对自己说。
然而蜷缩的身体却在不停地颤抖着。
……
顾琛一晚上没有回来，柳繁星只能自己带着顾老爷子随便找了一个餐厅吃了个早餐。
之后又拦了一个出租车送老爷子去了顾氏的公司楼下。
顾老爷子仿佛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和平常一样正常交流着。
等到了公司楼下的时候，他还问柳繁星，“不和我一块儿上去吗？”
“不了，我爸找我有点儿事。”柳繁星回答，一心想着推诿，也没有多想。
顾老爷子却一下就抓住了话里的重点，“我记得你家是卖建筑材料的？”
柳繁星顿了一下，僵硬地点了点头。
“嗯，一直都很希望顾氏和柳家能有生意上的来往。”顾老爷子笑眯眯地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来找我就行，虽然我已经离开了集团，但多少也还有点儿话语权。”
老人意有所指，但又没有把话挑破。
仅仅是从一句敷衍人的话里就能看穿她的需求，拿捏她这个人，着实有些可怕。
柳繁星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回过神来，也只是呆呆地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我会的。”
说是这样说，可是顾老爷子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柳繁星的后文。
顾老爷子也就不再多说，打了个招呼，就下车离开。
柳繁星明白顾老爷子的意思，无非就是把“想合作”的事情告诉老爷子，老爷子来帮她达成心愿。
但是她害怕顾老爷子，她不知道要和顾老爷子做交易的代价是什么。
如果她在顾琛面前还有一点点儿的能力去周旋，那在顾老爷子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被顾老爷子压得毫无反手之力。
付出的代价也远远要比她的身体、以及所谓的尊严要沉重的多。
所以没有到万不得已的份上，她并不想与虎谋皮。
她刚刚虽然是在敷衍顾老爷子，但并没有说谎，她也确实约了柳建国。
他们约在一个咖啡厅里，柳繁星一个人在位置上接连灌了自己四杯咖啡。
到后来，服务员都来提醒她，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柳繁星只示意她继续给自己换新咖啡，毕竟她对不守时的人的耐心并没有多少。
如果没有咖啡来压抑，她心里的怒火会更加的汹涌。
好在，在她喝完第五杯咖啡之前，柳建国终于姗姗来迟。
“让你晚一点儿，你来这么早干什么？”柳建国看着桌子上的空杯子，反倒责备起了柳繁星。
柳繁星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多，就算是上班，也已经晚了不少的时间。
不过，她并没有拆穿柳建国的台阶，只等着他坐下来，和他说了一下顾琛拒绝自己的事情。
“不可能！结婚的时候，顾琛不是说爱你爱的不行，离不开你吗？”柳建国完全不相信柳繁星的说辞。
柳繁星不由乐了，她提醒道：“那是我说的，你听顾琛说过一句他爱我？”
“而且这笔单子有多少利润你应该清楚，你觉得我值这么多钱吗？”机柳繁星反问他。
柳建国不回答，他心里是承认柳繁星不值钱的。
“怎么让他同意是你的事情，我总不能白养你这么多年。”柳建国冷哼，转移事情的重点。
说起“养”这个字，一点儿也记不得自己利用了柳繁星谈成了多少的生意。
如果不是柳繁星聪明，不知道要被送上多少人的床。
也忘记了柳繁星一直在勤工俭学，从上了初中之后就再也没有拿过他一分钱。
他记得的事情就只有一个：“别忘了，你妈还在我手里。”
这句话，柳繁星从小听到大，但依旧没有办法让自己免疫。
她捏紧手里的咖啡杯，一口把咖啡杯里剩下的咖啡都吞了个干净，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下来。
“我没有说不管。”柳繁星冷声说道。
柳建国冷哼一声，为自己拿捏柳繁星而洋洋得意，顺手就拿起了桌子上的咖啡杯开始装模作样。
可惜柳繁星要的是黑咖啡，里面没有加任何的东西。
柳建国刚喝了一口就全都吐了出来，“呸，什么苦东西，你从小就喜欢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柳繁星对他的谩骂恍若未闻，只安静地等着他骂完，才继续说道：“如果顾氏和你合作，你能给顾氏带来什么好处？合作的方案又是什么？你把方案和我讲一下，我尽量去和顾琛谈。”
柳建国这也才开始步入正题，骂骂咧咧地对柳繁星介绍。
只是他给的价格也只是市场价，不但没有别家低，还有些高。
“现在生意也不好做，你也别太胳膊肘往外拐。”柳建国坚持这个价格，摆明了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如果你能在便宜一半的价格，我可以帮你去争取。”没有品牌，也没有质量保证，只有拿价钱去硬刚。
这还要看顾琛的心情，毕竟顾家还真不缺这一点儿钱。
见柳建国瞪大眼睛，想发牢骚，柳繁星连忙开口，“和顾氏合作，资金有保障，口碑也会上涨，后续的资源也会源源不断，绝对比你在意的这一点儿折扣要值钱。”
就算便宜一半的价钱，柳家也绝对是赚的。
柳建国有些心动，半信半疑地看向柳繁星：“我要是便宜一半，顾琛就能和柳家合作了？”
“你让公司打份合同给我，我尽量去谈。”柳繁星不敢把话说满。
然而在柳建国听来，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听从了柳繁星的建议，让秘书给自己送合同。
等合同的期间，柳建国无聊地和柳繁星搭话：“过两天你和小悦参加的那个比赛就要开始评比了吧？”
眼睛里透露着精光，让柳繁星心里滋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