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呢？所有的线索全都断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你可能还会继续挖掘新的线索，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我们能等你等那么久吗？”
“这个心理诊所，能庇护我们多久时间呢？”
“这里只是一个心理诊所而已啊，不是警察局，就算是警察局，我们也不能待一辈子吧。”
莫歆说了一大堆，燕文君就是一声不吭。
燕文君越沉默，莫歆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如果她猜错了，燕文君第一时间肯定会否定她，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
莫歆继续循循善诱，“你现在已经公开跟甘顺天开战了，开弓没有回头路，要么，你就不要打草惊蛇，要么，你一旦惊扰到了他们，就应该快刀斩乱麻。”
“现在不上不下的，对你对我们都不好。”
燕文君抬眼看莫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你…都知道些什么？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莫歆道：“我其实可以骗你，我可以骗你说我想起来什么了，但是我不想骗你，我什么都没想起来，你问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除非，你愿意告诉我。”
“你有事情瞒着我。”
“你那天在医院里，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我。”
“其实，你并没有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
“不是吗？”
燕文君眼神闪躲，他将头低了下来。
莫歆继续道：“在进行多次记忆植入之后，莫歆会不知道记忆会对记忆产生免疫？她难道不知道纪蓉的记忆会占据她的身体？”
“她作为记忆植入计划的开发者，她会没有应对之策吗？”
“文君，莫歆告诉了你一旦纪蓉的记忆占据了莫歆的身体，应该怎么应对，对不对？”
“你没有按照莫歆说的做。”
“所以这个计划，在纪蓉的记忆占据了莫歆的身体之后，一直没有任何的进展。”
“记忆植入计划初期，你一直不同意这个计划，但是有莫歆压着你，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但是现在莫歆已经不是原来的莫歆了，这个计划，只有你知道，你不愿意按照莫歆的计划进行，是因为此举很危险，是吗？”
燕文君依旧低着头，不敢看莫歆，但是莫歆看到他身体有微微的颤抖，她知道，她猜对了。
“莫歆可能会因为最终计划而死去，但是今时不同以往了。”
“如果莫歆没有暴露，她可能会因为最终计划而死，但是现在莫歆已经暴露了，甘顺天一直在盯着她，你就算不执行莫歆的最终计划，她也有可能会被甘顺天杀掉。”
“你执行了莫歆的最终计划，说不定，就有证据抓人了。”
“饭来了饭来了。”
门外传来了梁裴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莫歆连忙将手从燕文君手心里抽了出来。
“文君，时间不多了。”
“趁现在甘顺天还不知道记忆植入这件事，他如果知道我有纪蓉的记忆，肯定会想方设法杀了我。”
梁裴提着三份饭菜进来，见到燕文君低着个头，像是在忏悔一样，她调侃道：“歆歆，燕警官做错什么了？你要惩罚他？”
莫歆从粱裴手上接过饭菜。
“他啊，就是冥顽不灵，跟头倔驴一样，犟得要死，他这样子，我可不喜欢，自然要说教说教。”
莫歆将一份饭菜放到燕文君面前。
梁裴很应景地喊了一句，“喂，倔驴，吃饭了。”
燕文君抬起头来，恢复了原先的表情，“胡说八道什么呢。”
莫歆催促道：“吃饭吃饭，别说那么多了，肚子饿死了。”
梁裴话多，边吃边道：“你们猜一猜，现在甘顺天在干什么。”
莫歆白了她一眼，“无聊。”
梁裴笑道：“他现在一定还没回过神来。”
燕文君警告梁裴道：“你可千万不要跟她私下联系，特别不能跟他说歆歆新发现的线索。”
梁裴道：“放心吧，我也怕我嘴巴不严，我已经把我的电话卡掰断了，彻底断了我的后路了，现在我的手机啊，就是一个砖头。”
燕文君吃得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梁裴看着自己还剩一大半的饭菜，很是惊讶，“燕警官，你饿死鬼投胎啊？吃那么快？”
燕文君将快餐盒扔进垃圾桶里，“习惯了，我们以前出任务，任务紧的时候，根本没什么时间吃饭，长久以往，也就练就了吃饭快的本领了。”
“不过千瓦不要以为这是什么好本领啊。”
“吃饭快，对胃不好，慢嚼细咽，胃才好消化。”
莫歆瞪了燕文君一眼，“是吗？那你现在还吃那么快？现在又没任务。”
燕文君挠了挠头，“习惯了。”
莫歆道：“吃完了，那你就趁这个时间，好好想想。”
梁裴疑道：“歆歆，你们有什么秘密吗？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莫歆正想解释，燕文君抢先道：“不用想了，我已经想通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不使用最终计划，是解决不了问题了。”
“你说得没错，我一直很抗拒记忆植入这个计划，但是最后到头来发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现在不执行最终计划，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梁裴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果然，你们有事瞒着我，到底是什么事？”
莫歆看向梁裴，比她淡定多了。
“他不是说了吗？先把饭吃完，吃完了他自然会告诉你。”
梁裴认真回忆，她看向燕文君，“燕警官，刚刚你有说这句话吗？”
燕文君面无表情，“说了。”
梁裴埋头吃饭，不一会儿，她已经把饭都扒光了。
“我吃完了。”
燕文君看了一眼莫歆，“歆歆还没吃完。”
梁裴一看，好家伙，莫歆在细嚼慢咽，还剩一半。
她委屈道：“歆歆，你让我快吃，结果你吃那么慢。”
莫歆道：“我没让你快吃啊，我只是让你先把饭吃完，谁知道你被饿狼附身了，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