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歆有些诧异，“打不通？”
粱裴点了点头道：“嗯，打过去就是关机，有大半年没联系他了，我从昨天下午就开始给他打了，刚刚有信号了，又给他打了一个，还是提示关机，现在的人，不可能让手机关机那么长时间，说不定换号了。”
“我知道他们的养殖场在哪里，直接去养殖场找他就行了。”
“至于他老板，大不了我给点钱给他，把那大叔今天的时间买下来。”
“这样老板乐意，大叔也可以腾出时间来。”
莫歆“嗯”了一声，眼下只能如此了。
两人都没吃早餐，包里吃的东西都有，但是在别墅那样的环境，两人还是有些下不了口。
粱裴将车开到了一个小镇，找了一个早餐铺面，两人各点了一碗宽粉。
粱裴又在给那个割草工人打电话。
但是还是显示已关机。
她随后给燕文君打电话。
电话响声响了几下之后，燕文君接通了电话。
粱裴声音甜美道：“燕警官，在忙吗？”
这个时间，燕文君早就在局里了，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正在整理文件，来电显示没来得及看。
但是听声音，他还是瞬间就听出来了是粱裴的声音。
“梁小姐，有事？”
粱裴故意道：“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燕文君淡淡道：“可以啊，要不要告诉你的男朋友甘先生啊？”
粱裴连忙道：“开个玩笑，找你，还真有事，我在看到了发现了一个帖子，帖子通篇围绕密室杀人案的现场荒野别墅展开讨论，帖子我看完了，我觉得帖子有很强的诱导性，好像有人诱导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前往荒野别墅，我觉得这或许是个新线索。”
“毕竟荒野别墅，是案发现场，诱导那些不知真相的网友前往荒野别墅，目的何为呢？是不是想那些网友破坏案发现场呢？”
“你或许可以去查查，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燕警官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把贴子链接发给你。”
燕文君想了想，“那行吧，你把贴子链接发给我。”
粱裴道：“我现在还没有你的微信，加一个？我把链接发给你。”
“你等等…我找支笔！”
粱裴看向莫歆，莫歆正在玩手机，她瞬间将莫歆的手机抢过来，将莫歆的微信打开。
“好了好了，笔找到了，你说…嗯嗯…”
莫歆脸色都变了，这叫什么回事？
她可不是用她的手机做笔，而是在用她的手机加燕文君的微信。
她想抢过来，但是被粱裴眼神制止住了。
“嗯，好，我加你了，你通过一下。”
挂断电话，莫歆将手机抢了过来，对粱裴怒目而视，“你搞什么，你没有手机吗？干什么用我手机加他微信？”
粱裴耸了耸肩，“我不能加他。”
莫歆看了一眼微信，微信弹出了一个新的联系人。
莫歆点开，上面有一条提示信息。
Yq同意了你的好友请求，现在你们可以开展对话了…
这人是燕文君无疑了。
莫歆脸色大变，手机正对着粱裴，“看，你干的好事，你为什么不能加他？我才不能加他好吗？”
粱裴道：“我跟老甘承诺过，不加除了我们共同朋友之外的男性。”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不能加他？为什么，他一直想找到你？他是警察，按理说，如果真想找到你，现在满大街都是摄像头，他只要找警队的人帮忙，按理说找到你不难啊。”
“我…”
莫歆有苦难言，她只好转移话题道：“我发个链接给他，我就把他拉黑了。”
莫歆不想说，粱裴倒也不继续追问。
她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他是警察，要是发现你把他拉黑了，指不定会怎么想呢，搞不好他以为我又出事了，他要来找我的话，如果碰上你，你怎么解释啊…”
莫歆脸色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
她无力反驳、
粱裴继续道：“反正燕警官也不知道我的微信是多少，他现在肯定以为这个微信是我的，你不说，我不说，他知道你冒充我吗？他没那么神通广大，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两位，面来了！”
服务员这时候端了两碗面上来。
粱裴开始吃面，边吃边道：“还愣着干什么？把链接发给他啊，发给他，咱们赶紧吃完赶紧出发。”
莫歆看着那个极其别扭的图案，有点想哭。
图像是一个很卡哇伊的卡通图画，挺好看的，但是跟燕文君那种钢铁直男放在一起，就是不搭，简直不伦不类。
就像一个外表看起来高大威猛的猛男，一开口是个萝莉音…
莫歆找到链接，赶紧给燕文君发了过去。
早餐的宽粉，很香很美味。
但是一想到每天打开微信，都要看到燕文君，她的喉咙里就好像塞进了一只苍蝇。
两人默默的吃粉。
吃完粉之后，两人再次出发。
昨天晚上，莫歆几乎没怎么能睡觉。
吃饱上车之后，她感到阵阵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莫歆醒来的时候，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那是一个很大的牛场，也是位于郊区。
四周光溜溜的，除了牛场，不见任何的建筑物。
像这种大型养殖场，只能建在郊区。
市内寸土寸金，要是包那么大块地来养殖，多少钱都不够赔的。
而且在市内养殖，每天收到的投诉，要成千上万计。
莫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唔，到了吗？”
“到了。”
粱裴下车，将车上准备给那个割草工人的东西取下来。
她昨天提前买了，一些烟酒人参啊之类的补品。
莫歆帮她拎一点。
刚走到大门，便见有一个大叔跟他们打招呼，“梁小姐，又来看老牛啊。”
看来粱裴之前来的挺频繁，牛场的工作人员都认识她了。
粱裴笑道：“是啊，大叔，牛大叔在吗？”
大叔道：“在的在的，他今天刚好休息，现在还没起床呢。”
大叔说完，冲牛场里大喊了一声，“老牛，快起床了，梁小姐来看你了。”
里面传来一声“啊”的惊叫声。
休息？正好！
粱裴从袋子里摸出一包烟，递给了那个大叔，“大叔，来，来的匆忙，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请你抽包烟。”
大叔接到了烟，看了一眼牌子，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哎呀，梁小姐你每次都带那么好的烟，你太客气了…”
这些工人，平常抽烟可能都不舍得抽超过十块钱的，粱裴出手阔绰，一包烟至少大几十，可把大叔乐坏了。
过年都没那么开心。
大叔激动道：“梁小姐你们稍等，我马上去叫老牛起来，这老家伙，磨磨唧唧惯了，可不要让梁小姐久等了。”
既然大叔这么说了，粱裴跟莫歆就不进去了。
“那我们在这等他。”
大叔屁颠屁颠跑进去了。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
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大叔急匆匆从宿舍里面出来。
“牛大叔！”
粱裴扬了扬手上的礼物，迎了上去。
牛大叔加快了脚步。
梁裴跟莫歆把东西递给了牛大叔。
牛大叔推脱道：“粱小姐，你真的不用这么客气，每次来看我，都要破费。”
他不愿意拿，粱裴使劲往他怀里塞。
见他一直把手背到背后。
梁裴没辙了，随口编了个谎言，道：“牛大叔，你就拿着吧，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我再过几天，就要出国了，适合的话，就定居国外，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
牛大叔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有些惊慌失措，“出国…出国好啊…”
梁裴将手上的东西强塞他手上，这一回，牛大叔倒是没怎么拒绝了。
莫歆趁机将手上的礼盒也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梁裴脸上露出了笑容，“牛大叔，其实这次来找你，实也是有件事想你帮忙，你…有时间吗？”
牛大叔连忙道：“有有有，我今天休息，大把的时间，梁小姐想让我帮什么，尽管说，我一定帮你搞定它。”
梁裴道：“牛大叔，要不你先将这些东西拿回去放一放？我们找个干净的地方，聊一聊。”
牛大叔连忙应道：“好好好，你等等我。”
牛大叔转身往宿舍跑去。
看着牛大叔的背影，梁裴介绍道：“他就是发现我的人。”
莫歆道：“你有没有怀疑过他？”
梁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接触过他很多次，感觉他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但是五月十八号早上，他出现在了枯井旁边，他为什么那么巧，那个时间出现在枯井旁呢？有点耐人寻味！”
莫歆道：“坏人都是会伪装的，但是如果他毫不知情，他知道你这么想他的话，他会很伤心的。”
梁裴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们不可以告诉他真相。”
牛大叔很快就出来了，他小跑过来。
两人停止了交谈。
“就在我们车上聊吧大叔！”
梁裴目光搜寻，也没见哪里有干净的地方。
方圆千米之内，全都充斥着牛屎味。
“好…好啊。”
牛大叔上了车，粱裴将车开出了一千多米，才将车停了下来。
粱裴也不绕了，直接开门见山，“牛大叔，还记得去年五月份，你去割草，发现了枯井的我吗？”
牛大叔重重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当时我吓了一跳，枯井里怎么有个人呢？我当时都以为你死了呢。”
粱裴问道：“枯井附近的草很茂盛吗？你为什么会跑到那个地方去割草呢？”
牛大叔道：“因为有人跟我说的。”
莫歆跟梁裴对视了一眼。
“是谁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