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失望
陆可可眼尾略略泛红，却依旧强撑着，可骨子里最本能的恐惧已经完完本本的暴露在明渊眼里。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用最平稳的语气说：“大哥，你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把我推到深渊，一定要让我变成另一个你，一个没有血肉没有灵魂只靠命令行事的行尸走肉吗？
她知道自己在垂死挣扎，赌自己在明渊心中的分量，就算当下没有赌成功，但明渊心里的愧疚总有一天会变成对自己补偿。
她刀口舔血这么多年，也懂得了一些道理，有些灾难既然避不过，就尽量找对自己有利的点。
“你真的要让我回暗岛带新人，你是知道的，我对暗岛的训练模式是极度不认同的，凭什么好好的人在哪里没有人权，还要靠互相厮杀来证明自己价值，我们是人，不是野兽，我做不到这么冷血。”
明渊神色不变，抿了口酒，说：“魅，你太天真了，就算你不认同又怎么样，这个社会每分裂出的地方都会有自己的规则，不是你一句不认同就能改变的。”
“还有你说的冷血，错了，其实人才是最冷血的，你当初为了在铁笼里存活下来，不是也杀了几个同床共枕的伙伴吗？”
陆可可只盯着他，目光慢慢迷离。
那些血腥的画面犹在眼前，那些铁笼里堆积的尸体，还有砍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溅在脸上温热的血红。
她一直想忘的，可再一次被他轻而易举的拿出来作为攻击她的手段。
不过有一点他说错了，那些同床共枕的伙伴她对她们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那些人在明渊的暗示下孤立她、霸凌她，所以在对她们动手的时候，对她们的愧疚也只基于未泯灭的人性良知。
二人对视良久，陆可可没说一句求他的话，只是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情绪。
失望、错愕、认命后的苦涩。
明渊看着这样的陆可可，心里无端升起恐慌，好像是握在掌心中的流沙慢慢从指缝流逝。
他突然伸出手，用力握住陆可可的手，口气不自觉发紧：“可可，我答应你，只有大当家倒台，我一定放你离开暗岛，相信我，不会耽误太久。”
他其实并不是让她非要直视自己内心最脆弱的一面，他只是想要用这种方式震慑住她，另外，陆可可一旦在江城消失，她和顾九辞的关系总有一天会断的。
陆可可笑了笑，笑容苦涩，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来，点点头：“大哥，我相信你。”
相信吗？
两人对视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的信任早就随着对方的一次次违逆和背叛消散了。
陆可可疲惫的靠在座椅上，目光看向窗外的流云，心中默道：大哥，这是你逼我的。
私人飞机顺利抵达暗岛，明渊没有耽搁，直接将陆可可带回了组织。
陆可可随着明渊先拜见了大当家，见他还是一副精神矍铄的精明相，心中暗自想，看来明渊想要上位，还要多花费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