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妖兽毛绒绒的脑袋，宋妤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感叹道:“不愧是S级的大妖怪啊，手感真好。”
这话听起来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
楚楚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白眼。
穷奇冷眼盯着她，许久后，他哼了一声，趴回到地上，算是原谅了除妖师失礼的行为。
秦檀泡好三杯热茶，把杯子递给宋妤时，她停顿了一瞬，轻声道:“你也是楚家的除妖师？”
她以为宋妤是楚家的门客，或者学生。
“不是。”宋妤道，“我是韩映的学生，编制应该在协会。”
“韩映？”老人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神色带着几分茫然。
四十年前退出联盟的老人，和协会的天才长老完全没有交集，自然也毫无印象。
“是协会的执行长老，十八岁的天才少年，长得特别帅气，脾气也好。”介绍老师时，宋妤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楚楚翻了个白眼，吐槽:“真亏你说得出口。”
秦檀轻笑道:“几十年过去，协会竟然出了这么光风霁月的人物么？”
楚楚继续吐槽:“听她胡说八道……她是全联盟第一个说韩映脾气好的人。”
“不要随意评论你不熟悉的人。”宋妤老神在在地说道，“你和韩映不熟，怎么能了解他的为人呢？”
“对对对，你熟，你最熟。”楚楚道，“宋妤说实话你其实就是看他长得好看对吧？你就是个颜狗。”
对于这个评价，宋妤并不否认:“欣赏美是一种人生态度，一看你就不懂。”
说完，看向秦檀:“檀姨，要是你见过我老师，就会知道我没骗人。”
秦檀一笑，拒绝了宋妤的邀请:“不了，退出联盟时，我已决定毕生不离开这个村子，在此终老。”
宋妤道:“是因为他吗？”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穷奇。
因为大妖怪在，所以除妖师也不准备离开这里。
“不全是。”秦檀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你们见过小九，有没有发现她和普通人的不一样？”
话题转移到小女孩身上，宋妤思索了片刻，道:“没有。”
那孩子开朗活泼，天真烂漫，非常讨人喜欢。
要说和普通人的区别……她没发现。
楚楚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任何发现。
她们没有察觉，秦檀不想多说。
她再次换了话题:“马上就是除夕，你们不急着回家团圆，可以留下来过年。”
穷奇在这里，楚楚不想走，但她若是不回去，楚臻得一个人过除夕。
“我留下。”看出她的顾虑，宋妤给出回答，“封印穷奇是我的任务，楚楚只是出于担心陪我一起来——穷奇在这里，我暂时不会离开。”
没有问她准备怎么处理穷奇，秦檀颔首道:“行，明天我送楚楚离开，宋妤留下来替我照看小九。”
围炉谈话结束，楚楚和宋妤去秦檀安排的房间休息。
两人的房间在秦九月隔壁，宋妤正准备关门，看到原本趴在火盆边的大妖怪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肉垫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宋妤轻声道:“休息了？妖怪也需要睡觉吗？”
这是什么蠢问题？妖怪也是生物，为什么不需要休息？大妖怪瞥她，用眼神表示自己的嫌弃。
他走到隔壁，熟练地扒拉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进了房间。
收回震惊的目光，宋妤嘀嘀咕咕:“他是真把自己当成狗了吗？”
……
宋妤洗漱完回到房间，楚楚正盘腿坐在床上打电话。
看到她，楚楚招招手，等她走近，她点开扩音。
“秦檀的资料协会留存不多，应该是时间比较久远，再加上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物。”手机里传出楚臻的声音，“她是孤儿，被上上一任执行长老带进协会，她在联盟时间不长，二十二岁退出联盟，再无消息。”
楚楚道:“就这些？”
“能查到的就这些——不是厉害角色，没有杰出贡献，工作时间短……你怎么突然要调查她？”
“偶遇了。”楚楚道，“在穷奇出没的村落。”
“她生活在那里？古泾山？”
“嗯。”
“穷奇呢？”
“在我隔壁房间睡觉呢。”说起现状，楚楚只觉得荒唐可笑，“穷奇，上古妖兽。我，除妖师。晚上坐在一起聊天，现在隔着一面墙休息，想想都搞笑。”
没有问为什么不封印妖怪，也没有问她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楚臻沉默一瞬，道:“注意安全。”
“我明天就回来了咧。”楚楚烦躁地扒拉头发，“陪你过年。”
“大可不必。”楚臻冷漠地拒绝，“把手机给宋妤，我有话跟她说。”
楚楚:“……”
她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把手机扔给宋妤。
宋妤关掉扩音，拿着手机走到地铺上坐下。
“什么事？”
“凌缈那边你不用花心思了，我查过她，进入娱乐圈以后基本上和凌家断了联系，活动轨迹都可以查到，人际关系也没有可疑之处。”
“嗯。”
“你从凌缈那里估计查不到什么——她和凌星不熟。”
“倒不是凌星。”宋妤道，“比起凌星，那个薛逸和若若可能才是十八年前那件事的重要线索。”
“我知道。”电话里传出翻动纸张的声响，楚臻道，“鲲山一战后，这两人完全人间蒸发……我会继续安排人调查他们的行踪。”
“嗯。”宋妤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我担心，在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前，他们不会再露面。”
楚臻默然，明显是同样的想法。
“你有关注苏络的近况吗？”
“没有。”男人简短地回了两个字，道，“没别的事，我挂了。”
不等她回答，他直接挂断电话。
宋妤把手机还给楚楚，自己钻进被子:“开关在你床头，记得关灯。”
她俩都不喜欢和别人睡一张床，于是找秦檀多要了一套床上用品，宋妤选择打地铺。
楚楚坐在床上，接过手机:“苏络的事，你可以直接问我。”
她趴到床头，托腮和宋妤聊天:“我哥没关注，我倒是关注了她好久……她和我哥离婚时说过要出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走，现在在一个小公司里做行政工作。”
“这样啊。”
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吗？苏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竟然愿意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哦，她有和叶欢一起生活积累的经验，应该能很快适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