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江鄞？”男人不答反问，换了个更加悠闲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抬着下巴冷眼看宋妤，“你是这店里的帮工？”
宋妤学着他的语气：“哦，你找江鄞啊？你是他的朋友？”
似乎现在才发现女孩对他的敌意，男人呵呵笑了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衣摆，走到宋妤面前。
察觉到了男人眼底的戾气，宋妤警惕地退开两步。
他比她更快地，在女生后退之前，伸手卡住了她的脖颈。
男人力道很重，宋妤只觉得脖子一紧，呼吸顿时变得艰难。
她下意识想要挣扎。
“砰”！
男人手上没怎么用力，直接把她按在了柜子上。
后腰撞在柜台边缘，疼得宋妤倒抽一口冷气。
“我看看……”他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贴近宋妤，垂眸打量她，轻笑道，“不是式神，也不是妖精……告诉我，你和江鄞是什么关系？”
因为窒息，宋妤张大了嘴巴呼吸。
闻言，她厌恶地盯着对方，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等男人回话，她一字一句：“这店里到处都是监控，你敢动手，我会报警。”
“报警？”男人一愣，被她的话逗乐了，“你要报警？哈哈哈，你不会以为警察能拿我怎么样吧？”
他加重手上的力道，眼看女生像被卡着脖子的猫一般无力的挣扎，眼底划过一丝快意：“你既然认识江鄞，就该知道，和我们协会作对的人，下场会有多惨。”
和协会作对的人……协会？
这个男人是除妖师？
啊，所以夏葵和青鹊才不在前台，是因为要避开除妖师么？既如此，那她就更不可能把江鄞的消息告诉他了。
……
手里捏着的人渐渐失去了生气，男人冷冷一笑，松手把人扔到地上。
哎，真是无趣啊。
他是听说了一些和这个当铺有关的传言，也从同僚口中打听到了一些情报，知道协会的那些大人物正在为这件事发愁，便想着替协会解决这个祸害，为顾家博个名声，也好让嫡系那些人对他刮目相待。
谁知他到了这里，却发现整个店里空无一人，好不容易来了个没长眼的女生，还是个普通人类。
协会有规矩不允许伤害普通人，违者重罚。
不过……
他瞥了眼地上的女生，不屑地撇撇嘴：就算他真把这蝼蚁捏死了，协会会知道么？
他抬脚踢了踢一动不动的宋妤，啐了一口：“晦气。”
门外，有脚步声靠近。
“哎，小妤应该回来了，不知道她晚上想吃什么……我还没买菜呢！都怪你呀，这么点东西非要我陪你一起搬。”
“体谅一下伤员吧姐姐，你看我这胳膊，忍心让我一个扛这么多东西么？”
“这些都是先生买给小妤的？”
“不然呢？”
“……”
男女说话声越来越近，男人眯眼看向大门口。
他感知到了，是妖精的气息。
看来他运气不错，没有白跑一趟。
……
夏葵扛着大包小包走进异途，一眼看到站在前台的男人和他脚底下生死不明的少女。
式神猛地停下脚步，盈着笑意的眸子迅速被森寒的煞气填满。
她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盯着男人，一字一句：“协会的人？”
这是哪家不怕死的蠢货？真是大胆啊，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地闯进异途袭击宋妤……该说他不知者无畏？
猎物出现，顾云怜把玩着匕首，颔首：“知道就好，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江鄞的式神吧，给你一分钟，通知江鄞来见我——”
男人话音未落，有寒芒呼啸而至。
凌厉的气流在空间里回旋炸裂，烈烈的风声呼啸，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少年从夏葵身后走出，挑眉盯着陌生的男人，就像看傻子一般，眼里满是惊讶和嘲讽。
攻击和防守瞬间换位，男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甩飞出去，狠狠砸在墙壁上。
“谁给你的勇气啊小朋友？”失去视觉以后，听觉变得无比敏感，他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对方语气里的讽刺，“霍雪炀见了我们先生都要客客气气打招呼，你是哪家的小笨蛋，跑来这里撒野？”
不等他回话，耳边传来几声脆响。
后知后觉两条胳膊被人借力卸下，男人爆发出一声惨叫。
夏葵冷声：“文降，让他闭嘴。”
“是是~”少年拖长音调应了。
男人的惨叫戛然而止。
……
帝都，除妖师协会总部。
高跟鞋踩过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女人冷着脸，快步穿过走廊。
“凌长老好。”
“长老下午好。”
一路上偶遇的年轻除妖师们都停下脚步恭敬地打招呼。
女人微微颔首，没有停步，上了电梯。
“谁惹凌长老不开心了？”
“不知道呀，开早会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没，顾家有人去异途闹事，被教训得可惨了。”
“妈耶，谁这么不怕死？”
“顾家是哪家？都没听说过啊。”
“哎呀，就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家族啦，不过有胆子去异途闹事，该给他的勇气点个赞么？”
“啧啧，难怪凌长老脸色这么难看……”
“……”
无视了杂乱的议论，女人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直接推开门。
办公室里，年轻的男人正把一个穿着制服的小女生按在沙发上亲吻，被门口的动静惊动，小女生一把推开男人，慌乱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男人叹了口气，扯过扔在一边的制服外套盖在女生身上，起身看向进来的女人，没好气地说道：“打断别人好事是要遭雷劈的，凌星，有点素质行不行？”
女人厌恶地移开视线，直接把捏在手里的资料扔到地上，沉声道：“沈辞，看看你教出的好学生！”
沈辞看也不看，嘴角弧度不变，语调轻浮：“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怎么，无所不能的大长老也有不敢惹的人？”
“沈辞！”女人怒喝。
“别这么大声，我听到了。”男人懒洋洋地打断她的话，“放心，这事儿我会处理好，不会给你留下什么麻烦。”
沈辞为人轻佻，做事却是整个长老会最靠谱的一个。
凌星没有怀疑他的话，只冷声道：“最好如此。”
女人转身走了，不忘砰一声撞上办公室的门。
“啧，脾气真不小。”沈辞嗤了一声，反手把裹着外套的小女生抱到腿上，低头亲亲她红透的脸颊，“好了，闲杂人等走了，我们继续？”